《医巫》晨義散人

35、电影

　　当蓝歌和法华再次出现在巡捕房的时候，门前看门的巡捕直接朝巡捕房内部指了指，示意岳书在办公室等他们。
　　他们穿过一间大办公室，看见岳书正坐在一间办公室里低头看着什么。蓝歌敲了敲门，“岳书，昨天在浦东发现的尸体在哪里？”
　　岳书抬起头，看见蓝歌和法华之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们总算来了。你们不知道，我昨天去了一趟浦东，仿佛离家半月有余。”
　　蓝歌笑着摇头，“哪有那么夸张，浦东又不算远。”
　　岳书望了望蓝歌，突然一拍手道：“对于你这种留洋去过英国的人自然不算远。但是对于我这种土生土长又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去一趟浦东已经够远的啦。”
　　法华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地说：“尸体现在在哪里？我可没有你那么多时间浪费。”
　　“这就去，这就去。”岳书领着法华和蓝歌穿过大办公室和一条紧挨着的走廊，来到解剖室，“尸体是在浦东一片小树林里被找到的。找到的时候，人头已经不见了。经过巡捕们仔细搜索，结果在距离尸体大约五十米的一棵树上找到了死者的人头。找到的时候，人头已经被鸟啄掉了一只眼睛。
　　蓝歌走到解剖台前，看见和身体并排摆放的头部的确缺少了一只眼睛，只留下一个血窟窿。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尸体之后，抬起头，“死者是成年男性，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死亡原因没有什么可疑的，背后的这一刀就是致命伤，一刀刺破了肺部。”
　　岳书点头，“不错，和我们巡捕房的判断一致。问题在于，凶手为什么要先将人捅死，将他的头砍下来，然后将头部挂在距离五十米的树枝上？”
　　蓝歌指指尸体的手臂，道：“你看，和前面几起案件一样，尸体身上刺有两排点状纹身。一排三个点，一排八个点。法华，这是不是代表着东方？”
　　“不错。”法华点了点头，“现在东方、南方、中部和北部都发现了类似的凶杀案，我们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场有预谋和计划的仇杀。”
　　岳书郁闷地站直身体，“而且是针对青帮的仇杀。这个人也是青帮的人，身上也带有青帮的纹身。”
　　“现在这个案子打算怎么查下去？”蓝歌摊开手，“就算我们知道有人在针对青帮，也仍然毫无头绪。”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上海西部的区域还会发生一起命案？”岳书问。
　　“如果我们的推测正确的话，的确如此。”法华说。
　　从巡捕房出来，蓝歌和法华坐上老爷车。“法华，你觉得针对青帮的这几起案子会不会和林瞳的未婚夫失踪有关？”蓝歌问。
　　“怎么说？”
　　“假设，林瞳的未婚夫失踪是因为青帮，甚至可以说是三鑫公司造成的。那么，为了复仇，她和沈六、凌旭合谋将几人杀死，并将尸体分别抛弃在上海的各个方位。”蓝歌手握着方向盘，分析道。
　　“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这几件案子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合。唯一的问题是，就凭他们几个人就能够对付青帮？”法华皱起眉头。
　　蓝歌发动汽车，老爷车发出一声低吟，缓缓驶离巡捕房。“这一点我也没有想通，林瞳和凌旭都是普通人，沈六虽然背景存疑，可是就凭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杀掉青帮如此多人？还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法华直视着前方，沉默一会又说道：“不管怎么样，查清楚林瞳未婚夫的失踪案很有可能会对青帮的案子有帮助。”
　　蓝歌转头看向法华，“你打算怎么查这起案子，让岳书帮忙调查一下资料？”
　　法华想了想后，摇头道：“不妥，岳书如果知道林瞳他们几人和青帮的案子有关，为了维护青帮的利益，他一定会抓他们去巡捕房严刑拷问。”
　　蓝歌叹一口气，他对于巡捕房的这种传言也有所耳闻，“既然如此，那只能我们自己去查了。可是，你打算怎么查？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
　　“既然没有线索，唯一的办法就是跟着他们。”法华说。
　　“这恐怕并不容易，林瞳他们应该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戒心，想要一直跟踪他们绝非易事。”蓝歌有些担心。
　　法华摇头，“不，我打算跟踪那个照顾凌安的女人，我总觉得她并不似看起来那么无辜。如果如此，林瞳又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
　　“那我和医院请个假，接下来几天暂时不去上班了。”蓝歌认同地点点头。
　　“不需要，”法华闭上眼睛，靠在汽车座椅的椅背上，“她白天需要带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只需要夜晚跟着她就可以了。”
　　蓝歌一挑眉毛，“既然如此，我今天反正已经请假了。要不我们去看个电影？最近卓别林的电影被引入上海滩了，要不要去看看？”
　　“看电影？”法华睁开双眼，“我……”
　　话音未落，就被蓝歌打断：“只是去看一场电影，不会占用法大侦探太多的时间。”
　　法华斜眼瞥一眼蓝歌，最终还是把“不”字给咽了回去。
　　蓝歌在市中心的一家影院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和法华一起来到影院的售票亭前。刚站定，便看见郑多燕和山姆医生一起走了过来。
　　“郑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蓝歌朝两人打招呼，“山姆医生这个时候没有在医院上班？”
　　郑多燕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礼貌地笑道：“这么巧？两位也是来看卓别林的电影的？”
　　“是呀，”蓝歌指指法华，“我俩一会还有事做，正好还点时间，索性就来看场电影。什么时候郑小姐和山姆医生如此熟悉了？”
　　山姆医生朝蓝歌伸出手，道：“我和多燕以前就算认识，只是最近才开始经常联系。”
　　售票员有些不耐烦地朝蓝歌挥挥手，“你们买票吗？不买票就让后面的人先买。”
　　蓝歌连忙打手势表示道歉：“四张卓别林的电影票，要包间的。”
　　售票员或许是因为很少有人排队来买电影院包间的票，闻言抬头打量了一下蓝歌，收了钱朝电影院内部指了指，道：“从这里进去，会有人接待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