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谋面的世界·云兮风兮（上卷）》子夜流年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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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儿？”花似雪站在门外，见阁楼上的端木牧戈一直在望着窗外发呆，便敲了敲本就打开的木门，唤了她一声。
　　“嗯？”端木牧戈闻声回过头来，上官子夜说的没错，最近她总是这样，连花似雪的脚步声都反映不过来了：“雪姐姐找我有事？”
　　花似雪走到端木牧戈身边，和她一同在床边坐下：“我哪有什么事儿，没事儿就不能过来看看你？”
　　端木没有说话低头笑了笑，说实在的，虽然花似雪同她并非师母与徒弟那般严肃的关系，但也更算不上是闺中密友，花似雪进黄金阁也不过一年的时间，端木牧戈又一直忙着帮易兮朝打理阁中事务，两人也没什么交流的机会。
　　“刚才我在院子里随便遛达，看见你明月阁里没点灯，就过来看看你做什么呢，我以为你睡下了，是不是身体不适？”见端木牧戈只笑不语花似雪如是解释道。
　　“哦，没有，哪有什么身体不适。”端木牧戈恍惚道：“是啊，天色这就暗下来了，怎么忘了点灯呢，倒是害雪姐姐担心了。”
　　“怎么会呢，就说你跟我见外，以后要是阁里的事务不紧你就多去我那里坐坐。”说着花似雪拉过了端木牧戈的手，端木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手往后错了错，不过还是顺从的随她拉了过去。她很少和人有亲密的接触，除了易兮朝便就是上官姐姐了，而自从长大之后易兮朝待她也不同于当年。
　　“好，以后有空我就常去姐姐那里。”
　　“哎，你们都那么忙，也是辛苦你了，这么多年和兮朝奔波劳累，出生入死的，要是平常人家的女儿这么大了，正是在闺阁中受着爹娘千般宠万般疼，等着如意郎君娶过门的时候。”当花似雪说到如意郎君这个字眼的时候，端木牧歌心中一震，眼前浮现出易兮朝棱角分明的侧脸，随后她的脸色便染上了羞涩的红。好在夜色已重花似雪并没有在意她的变化，继续说道：“是黄金阁亏欠了你太多了，让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
　　“不是这样的，”端木打断了花似雪：“我要感谢师父才是，怎么能怪他呢，要是没有师父，戈儿现在也不知道身在何方，更不知是生是死，师父的恩情戈儿终其一生也无法报答。”
　　“哎••••••我自然知道你们师徒情深，我也知道兮朝人好，可是••••••他胸怀天下，时时事务缠身，每次忙得连晚饭都不吃，忙到深夜身体怎么受得了，你要多劝劝他啊。”
　　“师父的事情，我怎么能劝得了，还得有劳雪姐姐才是。”
　　“哎，说实话••••••”花似雪叹了口气，有些话她憋在心里多时，又不知道能和谁说，这次见到端木算是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和兮朝顶多算是个相敬如宾，更提不上夫妻恩爱了，整晚整晚的见不到人，有的时候实在是想他了便去清辉阁去看他，给他做的补汤他一次都没有喝过。除了新婚燕尔那一晚，他连让我给他延续子嗣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也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说着，花似雪的眼泪便流了下来，想来她也是心中不好受，端木愿意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能够得到师父的宠爱。没想到她这一年来过的竟是如此凄苦，还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神采奕奕的样子。
　　“雪姐姐••••••”
　　“戈儿，兮朝一向最重视的就是你了，你帮帮我，你说的话他一定听的进去。”望着花似雪含泪的双眸，端木的心中也不是滋味，师父注定不是她的，但至少她要看到雪姐姐和他在一起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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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把花似雪送出了明月阁，就是一转身的功夫，原本只有月光的屋里，亮起了一盏烛灯，烛苗在黑暗中努力的燃烧，那人收起火折子，不请自坐，用手玩起了火苗，闪烁的烛光照着他冷漠的脸竟也有温暖泄了出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端木牧戈有些气愤，气自己竟这样没用。
　　“除了易兮朝的武功还勉强算得上我的对手，剩下的都是一群草包••••••黄金阁，我想来便来，想去便去。”少年的语气中充满了年少轻狂的不屑。
　　“就算我不是你的对手那又如何？你娘该不会一点礼数都没教过你吧，竟如此猖狂私闯女子闺阁，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端木牧戈自知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战天也不敢轻易的威胁她的生命，虽然他来意不明，但至少现在她是安全的。
　　“端木小姐说笑了，这要是传出去你一个姑娘都不怕人笑话，那我就更不怕了。”他坏笑着轻薄的用手抵住了端木牧戈的下颚，她清晰的感觉到战天的喘息，热热的扑到了她的颈窝。
　　“请战公子自重。”她想挣扎开他的束缚，没想到他的手劲竟如此之大。
　　看着端木红彤彤的脸颊在黑光中并不太明显，一股熟悉的香气四处萦绕，这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就闻到的气味，一时间竟有点情迷意乱，立刻放开她：“若是易兮朝，想必你就不会挣扎了吧。”
　　“你胡说！”战天这话正是刺到了她最难堪最痛苦的地方。
　　“你师母说的对，你这样的年纪正是在闺阁中受着爹娘千般宠万般疼，思念着心上人的时候，还是少参与这些勾心斗角打打杀杀的为好，你玩不转的。”说罢便从窗口离开，掩盖了自己的心虚。还未等端木牧戈反应过来，他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端木揉着太阳穴坐到桌前，战天点起的灯火依旧亮着散发出温暖的光。
　　看来以后行事要倍加小心了，连明月楼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地，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听到了多少，好在和花似雪的对话都是无关江湖政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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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天我这明月阁还真是热闹。”端木牧戈回过头，对上了上官明亮的眼睛。
　　上官笑着看向她：“怎么？都谁拜访过你呀？说来听听！”说着自顾自的坐下。
　　端木把刚沏好的茶递给上官：“花似雪来跟我说她跟师父过的并不好，我本想安慰她，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端木叹了口气。
　　上官的茶杯刚端到嘴边，停下却没有看她：“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了的••••••”
　　端木：“我也知道。”
　　上官：“还有谁？”
　　端木愣住了，因为她想起了战天贴近自己的脸颊时的困惑，上官将茶杯放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她，调整思绪：“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