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谋面的世界·云兮风兮（上卷）》子夜流年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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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盟，大堂。
　　战天看着战渊：“哥，好像没什么吧？我觉得很正常呀。”
　　战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是没什么破绽，可是不对呀。”
　　战天：“怎么不对？”
　　战渊：“越正常，就说明越有问题，越看不出破绽，我就越觉得不对。”他睁开眼站起来：“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惹人怀疑。”
　　战天走过来：“我注意了一下，那里的人好像不会武功。”
　　战渊笑着看向弟弟：“如果对方知道来者不善，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任何动作，不是也很容易吗？”
　　战天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知道我们是谁？”
　　战渊走向门口看着远方：“那倒不一定。”他又想起了那个叫“夜儿”的姑娘清澈的眼神，是的，他不得不想起，从看见她第一眼，就不能忘却。他猛地挥了挥脑袋，尽量让自己不感情用事，那是会影响判断的。
　　战天：“明天我们还要去吗？”
　　战渊：“对，明天我自己去，你就不要去了。”战天点点头准备离开，战渊叫住弟弟：“你见过那个姑娘吗？”
　　战天努力地想了想：“没有，怎么？”
　　战渊挥挥手：“没什么，你去吧。”战天转身走了。
　　战渊是天道盟的盟主，他自然看得出夜儿曾经很注意自己的弟弟。当年祖父战魁带他们回中原的时候，创立的并不是天道盟，而是一个小帮派，然后没过多久祖父就过世了，在过世之前，嘱咐他一定要找到上官家的后人。那时候战天只有七岁，并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十三岁的战渊一直都知道。
　　此时，一个老头走进来：“大公子，该用膳了。”这个老头被大家称作船伯，正是当年战魁身边的仆人船儿，几十年了，一直跟随战家左右，忠心耿耿。对于战家和上官家的历史，他知道的自然比战渊还要细致。
　　第二天，战渊又来到绣楼，将需要的东西告知忠叔，转身看向上官：“夜儿姑娘，不知完工之后，你是不是能亲自送到我们府上？”
　　上官笑了：“李公子，客人要求的我们一定会做到，不过我现在不敢保证，但是如果那天没有其他的事，我会亲自送去的，请您放心。”战渊点点头离开。
　　忠叔送走战渊，回来看着上官：“姑娘，你真得要去吗？”
　　上官沉默了一会儿：“后天就是完工的日子，我会去，但不是去送货，你找人送去就可以了。我去趟黄金阁，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说完转身走了。
　　忠叔：“是。”
　　入夜，黄金阁正中央，明月阁。
　　端木牧戈正在油灯下手持《孙子兵法》，她可不是个整天学女红的大家闺秀，易兮朝当年收养她，就是看中了她的好学肯吃苦的特点。牧戈不仅练功刻苦，对兵法和奇门遁甲也是非常有兴趣。为了不再让自己总想着易兮朝，她总是把一个人独处的时间放在这些东西上。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事实证明，这也确实让她为黄金阁打赢了很多场仗，也就当之无愧的成为了黄金阁的少主。
　　端木牧戈正在聚精会神，窗棂上有微风吹过，端木的姿势没有改变，眼神却瞟向了窗户。紧接着，三长两短的敲窗声轻微传来，端木露出了笑容，放下书打开窗户：“上官姐姐！”
　　上官子夜看了眼外面没人，翻窗而入：“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端木把下人刚端进来的茶递给上官：“刚沏的，犒劳你这么辛苦的翻山越岭。”上官接过来一口气喝掉，端木赶紧接过空了的杯子：“喂，茶不是这么喝的。你以为喝酒那。”
　　上官在端木这里很放松：“渴了。”然后拉着端木坐下：“上次战天找过你之后，有没有再打扰你？”
　　端木摇摇头：“没有，上官姐姐，这才几天而已呀？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上官看了一会儿端木：“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他们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那个天道盟的二公子还真是个急脾气，怪不得他不是天道盟的主人呢！”
　　端木不明白：“姐姐，战天和他哥哥一起主持着天道盟呀！为什么你会说••••••”
　　上官站起来：“他那种性格是不可能把天道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所以我觉得他哥哥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转过头对着端木：“戈儿，你千万要小心，我建议你们黄金阁也派出斥候去打探一下，总这么坐以待毙，也不是件好事呀。”
　　端木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是近来黄金阁已经不是当初的黄金阁了，老将越来越老，少将还未出师。就像我吧，满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炉火纯青了，可那天在城南郊外，还是败在了战天手里。就算我不是因为武功低微，可也是上了战天的当了，他故意让我施展轻功，耗费体力，最后出其不意。”
　　上官不想让端木太过自责：“戈儿••••••”
　　端木走到油灯旁填油：“难道你不明白吗？人家打的是心理战，亏我还整天兵书不离手••••••还有战天夜探黄金阁，要不是姐姐，我根本不知道窗外有人偷听。要不是姐姐，我根本不可能得救。要不是姐姐，十三年前，我早饿死在街头了••••••”
　　上官听不下去了：“戈儿住嘴，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现在这么沮丧？其实不说我也明白，可是戈儿你知道吗？像我们这种人是不太能自己选择人生的，表面上看风风光光，却要担负很多责任。我还好，但你不同，你是黄金阁的少主，未来的接班人。我也曾经说过要带你走，是你自己说要留在黄金阁的，难道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吗？”
　　端木抬起眼神，那目光中有着太多依赖，是的，眼前这个女人给了她太多关怀：“姐姐，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胡思乱想。现在唯有勤加练功，以备不时之需了。”她太清楚黄金阁将要遇见的风波。
　　上官想了想：“你们跟湘君堂不是姻亲吗？花天翼是武林盟主，他不会坐视黄金阁的劫难不管的。”
　　端木勉强笑了笑：“姐姐有所不知，师父不喜欢借助湘君堂的力量，每一次黄金阁有危险，花似雪就让师父去找她那个武林盟主的爹。每次这个时候，师父就会不开心，每一次都是••••••”
　　上官安静的听着：“易兮朝太在乎面子了，我能理解他的想法，黄金阁是他父亲一手创立，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壮大黄金阁，至少不会被人欺辱。但是绝不会靠别人的力量，尤其是自己的老丈人。”
　　端木看着上官：“是啊！所以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姐姐，你真的不能来帮师父吗？”
　　这是端木第二次提到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