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异乐曲》夏珞恪

17、小聚

　　周末总是清闲。
　　溟羽习惯性的推开窗子，看着雨丝无声地从天空坠落。
　　“咚咚”两声之后，失从门的后面出现，走到溟羽身边。
　　溟羽只是稍微偏着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心情不好吗？”
　　“嗯。可能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吧。”
　　是啊，最近一个星期几乎天天下雨，原本湛蓝的天空一直阴沉着脸。
　　很压抑，烦闷。
　　“溟羽，我想，你心情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天气吧？”失调皮地说。
　　“艾斯•拉扎弗德，既冰冷无情，又温柔善良，确实跟溟羽很像啊。”
　　溟羽走到阳台上，任由雨滴打湿她的头发和衣裙。每次看到雨，都会让她想起艾斯。为了掩饰对他的想念，溟羽只能假装没听到失的话。
　　雨，虽然冰冷，但总是温柔地浸湿万物的表面，渗透到心灵深处。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一直痛恨自己是“消灭月影”的六天使之一的事实。
　　溟羽根本无法想象，艾斯在杀死敌人时，眼神是如何冰冷。她只喜欢他嘴角那难得一见的微笑。
　　不过，溟羽也未见过艾斯去伤害任何人。
　　他只是有恶魔之名而已，事实他是个善良的恶魔——她认为。
　　有时候，溟羽也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特。
　　从来没有任何人认为恶魔是善良的吧，更何况，自己还属于被所有人类所认定的世界上最美丽也最善良的种族——天使。
　　对于天使们来说，认为恶魔有善良的一面也是一种罪过。
　　突然，溟羽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向这里靠近。
　　艾斯？！
　　绝对不会错。溟羽未和失打招呼，便匆匆走了出去。

　　十分钟后，溟羽已经和艾斯来到一个颇有情调的西餐厅。
　　“你这是……”溟羽伸手指着艾斯一直没有摘下的墨镜。
　　“哦，这样比较……安全。”
　　溟羽不禁轻笑出声，安全？！
　　“怎么了？”只是为了躲掉一些麻烦的“艾斯迷”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没事没事，只是单纯的想笑而已。”溟羽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喝了一小口咖啡，“没有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是害怕你那数以千万计都不够用的拥护者？”
　　艾斯无言以示默认。
　　此时此刻，溟羽的心情很好，有一种雨过天晴的感觉。即使外面的天空依然乌云万里。
　　“我，昨天见到了雾逝。”艾斯缓缓地开口，低头在热咖啡里放了两小块砂糖。
　　听了艾斯的话，溟羽并不感到惊讶。昨天雾逝整个下午都不在，她已经猜到了她的去向。艾斯的话，只不过证实了她的推测。
　　倒是惊痕真的很长时间没去过“逝水无痕”，大概是从他出手杀死了一个人类之后。
　　似乎猜到了溟羽的想法，艾斯说，“看来你们对我们的事也一清二楚，的确，痕前不久杀了一个人类。现在被龙下了禁步令，所以一直留在家里，他现在大概也很懊恼。”
　　溟羽听到有人被杀，胃还是有点不舒服。
　　见到溟羽的脸色不对，艾斯说：“不管你们如何看待我们的做法，但有些人类并不如你们想象中需要受到保护。”
　　艾斯搅拌着咖啡，接着说：“你们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在人类界轻易动手，毕竟，保护人类是天使的职责，我并不想令你为难。”
　　“艾斯，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明白的。但无论人类在你们的眼中有多丑陋，我们也有属于我们的无奈……”
　　“我知道。”艾斯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回去的日子也许不远了。”溟羽的口气显得轻松，她知道一旦回去就预示着真正的战斗来临。现在天使们都来到人类界，只是为了等待那个日子的来临——月影们回到月影岛的日子。
　　“是啊，你们有你们的使命，终究会到不得不面对的那一天。”
　　“我们已经接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们不回去……”
　　艾斯接下话头说：“你们也会想尽法子逼我们回去对吧？”
　　溟羽笑笑：“大概。”
　　“那，到时候，你会杀了我？”
　　“难得的相聚，别问这些问题。”溟羽细长的睫毛黯然垂了下来。
　　“那说点别的吧，比如今晚去哪里替我开个庆功宴，就当是祝贺我三十场巡回演出圆满结束，哪怕是个只有我们俩的庆功宴。”
　　“这事不一向是你亲爱的妹妹替你操办的吗？”
　　“惯例的事偶尔例外也是有的。”
　　“那……让我想想。”
　　“不准想太久，时间宝贵。”
　　“那也要花心思想的啊。”
　　“限时之内想出来。”
　　“那不行，我对人类界并不熟悉。”
　　…………
　　西餐厅的氛围变得分外温馨，两个性格冰冷的人凑在一起居然会呈负负得正的效果。
　　窗外的雨也像受到感染般变得如线般细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