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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常威打来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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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全家都想不到,纨绔大儿子有一天能有望成为朝廷忠臣。苏霓也想不到,夫君不在家的日子能如此美妙。不禁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找一个工作狂当作工具人丈夫。
人闲不能念叨,没有快活几天,事就找上了门。赵玉鞍的亲弟弟,赵居延,在书院把人给打了。
不是打架斗殴,是赵居延单方面揍了郑国公的三儿子家的孩子,也就是打废了阿草他爹的那个草包的堂弟。一个十岁的小孩,将对方十五岁的青少年按在地上揍,愣是揍的一下都没还上手。
本来这事肯定是赵居延的亲妈,苏霓的婆母去处理,但是好巧不巧,南面的庄子出了点问题,赵夫人早两天就出城了,至今还没回来。虎威将军也因为一些军事调动,不知道在哪漂着呢。
家里主事的论资排辈也该轮到苏霓这个做嫂子的了,只能说这对父母也是心大,留她一个十八岁的大孩子,带着十岁的弟弟和三岁的妹妹两个小孩子。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自上次敬茶行动失败,苏霓正苦于不知道在哪方面搞事,让赵家讨厌自己。
听说赵玉鞍和赵居延关系很好,如果能让赵居延主动从中说她的不是,那应当效果拔群。
苏霓激动地立马梳妆打扮,势必要让所有人留下个尖酸刻薄,嚣张跋扈的印象。说来这是她两世第一次给小孩开家长会,打架这件事挺好处理,无非就是道歉赔礼一条龙。
赵居延读书的书院,能进去的非富即贵,学生之前都不会闹得太僵。毕竟在都城这么大点的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非要弄个你死我活、谁对谁错,相互间也不好做人。权贵就是这样,打断骨头连着筋,关系盘根错节,每个人都能攀上点亲戚。
搞事就要有个搞事的态度,苏霓不光把茗雀、辞月、破羽三个心腹都带上了,还带着赵家三岁的小妹赵远星和照顾她的四五个健壮的婆子。也是以防万一小妹再有点什么事,总之就这么浩浩荡荡十几个人一起站在了书园门口,活像来找茬的。
门口的小厮显然也是这么想的,站成一排试图阻拦。
“娘子是有什么事吗?我们书院非师生不得入内。”
“我是赵居延的大嫂,院长请我来接他回家。”
小厮立马顿悟,表情变得诡异了几分,领着他们进去的时候,还一边故作镇定地偷瞄苏霓的脸。
苏霓倒不认为自己有多出名多漂亮,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事和她有关。
苏霓到时书院院长正在和赵居延说话,这个院长苏霓倒还有几分熟悉,是母亲薛家那边的一个姻亲家族。姓袁,与父亲关系更近一些,常聚在一起赏诗吟对,是个专心搞学问的人。
苏霓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摆摆手让人递上一个礼盒:“袁先生许久未见,还记得您最喜欢我家的荷花酥,这是厨子研制的新口味,特地带给您尝尝。”
袁先生是个爱吃的,苏霓知道他不会推拒,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不能收的礼。
堵住院长的嘴,苏霓自然能掌握主动权,她蹲下身子打量着赵居延,板着个脸,嘴巴紧紧地抿着,从相貌上看赵玉鞍更像赵夫人李氏,赵居延更像虎威将军,话不多,像个小大人。
“受伤了吗?”苏霓问。
赵居延摇摇头,不直视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没见过几面。
苏霓放心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武艺不错,那就说说为什么打人吧?”
听到这个赵居延脸色更臭,别扭地说:“郑言欺男霸女,辱骂同学我看他不顺眼。”
苏霓体会到了老师家长的不易:“噗,这么说我还要写篇诗歌颂一下你的丰功伟绩?暴力就是暴力,不需要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说实话,我们就等你兄长下职来把你抓走。”
赵居延生气地瞪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他骂人。”
苏霓:“哦?骂什么了?有多难听,让我也见识见识。”
“他说你郑家不要的媳妇,姿色平庸还刁蛮任性,还说兄长不光眼瞎还喜欢捡漏的,你们两个破锅配烂盖,天生一对。”赵居延又生气又委屈,声音越说越小,隐隐有呜咽声。
“砰”一声巨响,苏霓一掌拍向身边的桌几,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门口的小厮看她是这个眼神了,原来有畜生在造谣啊。苏家以前的确动过心思,让苏霓和他的草包兄长定亲,但被她立马搅黄了,连纳采都没有过,怎么就是郑家不要的媳妇了?
赵居延和袁先生都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怒气冲冲站起来。
“砰”“砰”“砰”赵远星却是个胆子大的,学着苏霓拿着小手拍桌子玩,边拍边笑得开心。
苏霓一向重女轻男,从婆子手里抱过小远星,呼呼吹着她的小手:“星星疼不疼呀,咱们不打桌子,去看戏好不好呀。”
赵远星兴致很高,嚎着小奶音:“看戏!看大戏!”
苏霓:“袁先生,郑郎君现在怎么样了,还请让我们去探望一下,当面表达歉意。”
袁先生见她要去道歉放下心来,刚刚还怕她再和赵居延一样,撸着袖子就要打人。
“郑言躺在后面房里,他父母也都来了,正等着呢。”
苏霓刚进门就被郑夫人铺天盖地地哭骂给淹没了,赵居延还挺损,打人不打脸,专往人肉多痛感高的地方揍,屁股打的躺都躺不下来,只能跟王八似的趴着。让他疼的龇牙咧嘴的同时,还能保持一份体面,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事。
郑夫人估计也知道没什么事,在这哭半天都不见请个郎中来看看。苏霓可不给她造谣的机会,谁知道她不会跟她儿子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郑夫人还请先让大夫看看吧,郑郎君这副样子,我们心里也不好受。”
郑夫人护在他儿子面前:“不行!不许过来,谁知道你们又想做什么。”
苏霓亲自上手挽过她,手下的力气一点没少用:“怎么会,这几位大夫分别来自都城的仁心堂、普善堂、回春堂,不用担心看不好郑郎君。不好好看一看,我怎么赔偿弥补呢?”
听到赔偿,郑夫人也不闹了,郑家没落,除了长房还能继承一个爵位,他们三房分不到几个子儿,必然想从苏霓这咬下一块肉。
三人分别看完,结论大差不差,没有伤筋动骨,普通的皮肉伤,十日内就能好。
郑老爷怒骂:“不可能!你们都是庸医!我儿疼的这般厉害怎么可能只是皮肉伤!”
几位大夫听了自然不高兴,耿直地怼回去:“赵夫人都是请了我们医馆里经验最丰富的大夫来,若是这样,您以后千万别来我们医馆里看病为好。”
苏霓差点笑出声,她安抚几位大夫:“还请几位老先生帮忙开些方子,治伤和滋补的都要,开上一个月的量,不用顾忌银钱,尽管加上些好东西。”
郑家两位满意地点点头,等着苏霓提出更多赔偿,苏霓假装不懂,也跟着陪笑。
郑老爷推了下郑夫人,郑夫人面色不虞:“还有呢?”
看来他们还是要面子的,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提钱,苏霓装作恍然大悟一拍脑袋:“看我怎么这么不懂事,郑郎君在家卧床休养势必会耽误功课。袁先生,恕我冒昧,我愿出您三年薪俸,请您给郑郎君在家上课一个月,可以吗?”
袁先生当然不愿意夹在苏霓和郑家中间,但是没办法,凭着一层关系,加上她实在给的太多了,不得不上赶着给郑家膈应。
三年薪俸可比药钱多多了,郑家很想说直接把钱给他们就行,郑言听到自己在家修养还要上课从,气的简直要晕过去。
苏霓招招手叫赵居延过来:“居延,来道歉,说你不应该打人。”
赵居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都这样被骂了还要让他道歉,实在是不能接受,但苏霓不是他能够撒娇的对象:“我…不该打人,抱歉。”
赵夫人还要阴阳怪气,发泄没能敲上一笔的怒火:“哼,赵家是怎么教孩子的,动不动就打人,还以为是外来的蛮子呢。”
苏霓:“呵!是啊,郑家都是怎么教孩子的,动不动就造谣,满嘴喷粪,还以为是长舌妇,书院里也嚼舌根。”
赵居延:???
袁先生:……!
郑夫人失态地用手指着苏霓:“你,你怎么说话呢!谁造谣了?”
苏霓冷笑:“你家郎君没告诉你们,他是为何被揍得跟条死狗一样?居延,你来告诉两位长辈。”
估计郑言是真的没说,郑家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能自己也动手打一顿
苏霓:“三人成虎,谣言这东西不能拖着放着,我的要求很简单,还请郑家,挨家挨户去解释,务必要在场的所有学子都知道了方可。”
郑老爷:“你疯了吗?这样做于你名声何益!”
苏霓歪头点点自己的脸颊:“名声?郑大人以为现在的情况,我的名声就很好了吗?反正都是要丢脸,为何不拉上郑家一起?”
郑夫人:“不可能,我们是不会去的。”
苏霓:“好!那我就去自己解释,告诉各家,我是怎么拒绝郑家大郎的,因为他罔顾人命,打折了平头百姓的一条腿,盗取别人的文章充作自己的,郑家不会以为,这件事收尾收的很好吧?”
郑家二人瞬间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