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溢彩（原来的太小白，不得不改）》altruism

7、6.出征 （1）

　　南宫姐妹和惠娣格格站在金銮大殿的屏风后面，高高在上的看着众臣俯身下跪，婧有种晕眩的感觉，这就是权力所带来的快感，看来怡当初的决定是对了。
　　“瑞阳郡主。”婧在心里轻念自己的新封号。三天前，皇上得知自己最宠爱的惠娣格格在宫外有两个好姐妹，马上下了封号，封南宫婧为瑞阳郡主，南宫怡为瑞晴郡主，并且特设两位郡主可自由出入皇宫。仍记得那天，宫里一个老太监捧着圣旨来王府宣旨的时候，一大王府的人都糊涂了，不明白这两位王府的门客怎么变成了有封号，官品的郡主，就是连箫王爷眼神中都有一抹狐疑的神色。南宫姐妹没有告诉王爷前前后后事情的起因，只是一笔带过，说自己同惠娣格格有点交情。马上，府里所有的人都不再叫他们南宫姑娘，而是尊称一声郡主。连平时一直对南宫姐妹很排挤的三位侧福晋，都不得不尊称一声郡主，毕竟在地位上来说瑞阳，瑞晴郡主仅仅比萧王爷的封号低两级，萧王爷是正一品，而御封的瑞阳，瑞晴郡主为正三品，府里的其他女眷都没有官衔，再加上王爷并未娶大福晋，因此，两位郡主俨然是府里的女主人。
　　惠娣格格享有可以在金銮殿旁听的特权，当然在清朝的前几位皇帝在位的时候，这是不可能的，但问题是当今圣上只有这么一位公主，所以不得不网开一面，因此有了现在惠娣格和两位郡主在屏风后面的场景。
　　整个大殿里气氛很严肃，压抑着一股汹涌的暗流。
　　“众位爱卿，前方发来其急报，吐蕃军队已经攻破了三所城池，而前线已经快顶不住了。众位爱卿，谁有办法？”皇帝声音里夹杂着焦急，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威严感。
　　“启禀皇上，请皇上调30万八旗大军，并加一位大将军，立马前往吐蕃，收回城池。”一位年迈的老者颤悠悠的答道。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镇国大将军，就这样定了。朕希望沙将军可以在赴战场，为国添容。”
　　“回皇上，老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江山辈有才人出，老臣认为萧王爷和靖王爷都是最下人选。请皇上从中挑选其一，带领大军，攻打吐蕃！”
　　惠娣格格不满的嘟囔着，“两个都当大将军就好了嘛！哪有那么麻烦？”
　　“嘘！”南宫怡制止住格格，“别出声，一山容不得二虎，两个大将军非但敌人打不好，有可能打了自己人。”
　　“真是奇怪了。”
　　“嘘，别讲话了。”南宫婧不得不出声制止两个人的谈话。
　　整个大殿里弥漫着紧张的空气，靖王爷和萧王爷表面上都不动风声，等着皇上下旨。
　　“宣瑞晴郡主。”
　　南宫怡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道个万福，“吾皇万岁万万岁。”
　　“瑞阳，朕素闻你与你妹妹是朕大清朝第一才女，乃萧王爷身边的谋略第一人。这样吧，朕封你为监军，随军出行吧。”
　　“瑞阳领旨谢恩。”
　　“众爱卿听旨，封端和靖王爷为镇国大将军，瑞阳郡主为建军，即日起，带30万八旗军连夜赶往吐蕃，驱赶蛮夷，保家卫国。封端硕萧王爷为监国。钦此。”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万岁。”“臣昃靖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臣昃萧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退朝。”

　　“王爷，皇上这步棋走得可真厉害。”南宫怡沉思了半天，皱着眉头，说出了这句话。“我看王爷要小心了，皇上想传位给靖王爷。”
　　“怎么讲？”萧王爷从退朝以后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吐蕃大军虽然很厉害，但都是无谋之勇，靖王爷在领兵谋略上本来就很强，再加上姐姐，这场仗应该是稳胜的。”南宫怡停了一下，“这就给了皇上立靖王爷为太子的好理由。身有军功。”
　　“恐怕还是上一次江南的问题，让皇上对我有了猜疑。”萧王爷口气极为不悦。“这监国一旦当不好，就给靖王一个很大的机会。”
　　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婧突然发话，“王爷放心，有家妹小怡，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并且我是监军，这倒是一个很值得利用的一点。”
　　“婧，且慢，皇上的棋狠就狠在这里，若是你监军有什么错误，也就是我萧王爷的错误了。靖王爷如果万一没有打赢，就会把过错全部推在你的身上，所以怎么样，都是对于我们不利。”王爷一拍桌子，满脸怒容，桌面上的茶杯溅出水来，洇脏了王爷上朝前写的字。
　　“王爷，为什么皇上想要立靖王爷为太子？”怡不解的问道。“仅仅是因为靖王爷各方面都很优秀吗？还是王爷您让皇上起了疑心？”
　　“两者兼有。”
　　“王爷，这就好办了，我们只要让皇上认为靖王爷有叛国谋反，想篡权，大不敬就可以扳回来了，说不定可以一下子打倒靖王。”南宫婧说了自己的计划。
　　“好，成就成在你这个监军。”怡端起茶杯，调皮的眨眨眼睛。“我以茶代酒，敬监军大人一杯。”
　　萧王爷嘴角慢慢挑起，好一个监军大人。

　　从京城到吐蕃，走的都是艰险之路，念在南宫婧是个御封的郡主的份上，靖王爷让人备了辆马车，但被南宫婧以影响军纪，推延时间给拒绝了。尽管不习惯马的颠簸，时时会有呕吐的欲望，但是婧基本上可以适应了军队的生活。但是每天走在路上，望着漫漫行程，婧突然感到空虚，和对前程莫名的恐慌。经常，婧坐在马上，思绪莫名地回到自己还年轻的的时候，奕的漠然，维的残忍，怡的伶俐，还有自己的冷静。
　　二十年，四个本是兄弟姐妹的人如陌生人般，更恰当的说是仇人般活了二十年。从懂事开始，每一分，每一刻，每一时都在提防着别人，提防着自己的家人。一家人活得就像木偶剧一样，站在舞台上神采飞扬，个个是完美的化身，下了台子，观众走了，操控的人累了，木偶们就瘫了下来，个人休息个人的，明儿继续演。原以为父亲母亲是操纵的人，就借着这个原因，恨了他们二十年，四个子女，去恨自己的父母，二十年，每天每刻都不停的揭开自己的伤疤，凝视着鲜血流出来，加以剧痛来深刻恨意。这比二十年去爱一个人要难做得多：去爱她，自己最起码会开心一点，但是去恨一个人，只有让自己不断的疼痛，不断的刺激自己，不让自己麻木。
　　还记得南宫家的四个孩子，两个姐妹，一个弟弟和自己，四种截然不同的畸形性格，就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婧轻轻叹了一声气，低头注视着自己细滑白嫩如婴儿般的手，这双手，在以前，或者说，在未来，可以做出外人看不出丝毫破绽的假账，可以拉出美妙如天籁般的乐曲，可以做出像五星级饭店大厨师的美味佳肴，还有在大学里学了7年的医学，可以动手术的手。可是在这里，现在这双手的唯一用途就是握住这缰绳，不让自己掉下来。婧不仅苦笑了一声，好像小怡的手在这里还有一点用处吧，可到底，小怡那双会弹古琴的手，可以画出绚丽的画的手指，可以翩翩起舞的腰肢，能掌控商界的灵敏头脑不都是为了偷生下去吗。如果我们没有来到这里，我还是南宫婧，妹妹还是南宫怡。南宫集团还是南宫集团，生活还是一台戏。有什么不一样呢，只不过生活换了个时代而已。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好听但还带着娃娃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婧定睛一看，是靖王爷。此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与婧并骑着马。
　　“没什么，这些天有些累了，不注意可以出了一会儿神。”婧淡淡的笑回去，脑海中慢慢浮现萧王爷势在必得的眼神，温和的笑容，王者的一举一动；细长的丹凤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身上淡淡的麝香。不能让他扰乱我的思绪，婧猛然摇摇头，想把萧王爷的影像赶出脑海。
　　“这里已经是高原了，不知道怎么的，军士们到了这里总有窒息的感觉，头晕晕的，本王也是，如果这样下去，仗不用打就已经输了。”靖王爷皱了皱眉头，“军医也看不出来毛病，不行让军医给你看一下？来人哪，传军医。”
　　“不用了，军医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怎么给我看呀。”婧哑然失笑，“我倒是知道这大概怎么回事。等会儿军医来了，我和他说就好了。”
　　一会儿，军医就赶到了靖王爷和瑞阳郡主的面前，细细的给婧把了把脉，头无奈的摇了摇，“回靖王爷和瑞阳郡主，还是老毛病，军中好多人都这个样子。”
　　“和大人，这得病的人是不是都头晕，有窒息的感觉，然后喘不上来气？”婧轻声问到。
　　“是，是。”
　　“这儿的海拔太高，空气稀薄，氧气少，所以人会感到窒息，这是正常的，叫高原反应。”婧平淡地说着。
　　“什么？什么叫海拔，氧气。老臣实在愚钝，不明白，郡主，您能不能再说一遍。”军医和大人听了半天也没明白，不禁拿袖口擦了擦汗，稍有不慎，别说被革职，脑袋都要掉呀。
　　“不是您愚钝，您要能听懂海拔，氧气才奇怪呢。”婧小声嘟囔了一句，接下去，婧不得不详细解释了所有的问题。可眼前的这位和大人还是没有听懂。
　　“算了算了，不懂没关系，我以前在家乡学的是另外一种医术，不懂中医。和大人，您去写个药帖，就按供血不足的病例写，在加点护心的就行了。然后每天军士们都喝两碗，症状就会减轻。”婧摆摆手，无奈的说。
　　“老臣这就下去弄。”和大人腿都打哆嗦了。
　　“快去，今天晚上就给大家把药弄好。”靖王爷挥挥手，极不满意这位军医。
　　“是是是是。”

　　靖王爷侧着头想了想，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好久好久以前，去没有清晰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