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爱》意浓

7、第七章

　　去商业的路上，稀奇的接到白花花的电话，找我吃中午饭。
　　我说：“你怎么不和陈昂一块吃？”
　　白花花嘿嘿□□：“呦嗬，这些天你想我了哈，你看你都吃醋了！”
　　“我呸啊！我有那个时间都去想猪了，你靠边站！”我冷哼。
　　“快别哼了，我一会就在伊势丹对面那匹萨店等你，你麻利儿过来啊！”
　　我看看时间，11点多了，加紧速度往商业开。昨天心里想的事情太多太杂乱，一会中中，一会付童，迷迷糊糊不知道几点睡的，睁眼就快中午了。

　　到必胜客时，已经看见白花花坐在那里一脸春风的打电话。
　　我心里极度鄙视的切～～了下，找服务员点餐。
　　点完了餐她那电话也没聊完。我从包里把商业季度发货回款库存的表格拿出来继续看，一边看一边写写划划计算差额。
　　“顺利吗？”白花花终于打完了电话，关切的问我。
　　我叹了口气：“不顺利，商业库存还很大，还有部分接近滞销。”
　　“商业的人搞不定？”
　　“人搞得定，关键是货搞不定。货下不去。”
　　白花花哦了声，遗憾的看着我：“吃东西吧，慢慢想办法，让下面的人多跑跑吧。”
　　我点头，沉默的把表格收回包里。
　　白花花把鸡翅推到我面前：“喏。”
　　“和陈昂这回新鲜的时间可不短啊，不象你的作风。”我搅动杯子里的咖啡，懒洋洋的问她。
　　白花花脸上出现一丝可疑的尴尬，吸了口果汁说：“我觉得陈昂挺好的。”
　　“你哪次不说谁谁谁挺好的？”我不屑。
　　“陈昂和那些人不一样，”白花花看看我提高了点音量，“他知道我家的情况，但是他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提起来过。”
　　我放下搅动的咖啡直视她：“难道他不会放长线钓大鱼吗？”
　　白花花垂下眼睛：“我希望他不会，我希望他是真的爱我，而不是我的家庭背景。”
　　我看着白花花的表情，被打击到了，一口咖啡将将噎住：“花花，你不会来真的吧？你向来片叶不沾身的！”
　　白花花没理会我的揶揄，她沉默了几秒钟，抬头看我，挣扎的说：“我第一次想要和一个男人长长久久在一起，我也不知道。”
　　我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种倾注真心的表情，不能不说很震惊，随即收起到嘴边的玩笑，伸过手臂拍了拍她的手背：“别太轻易下结论，时间是检验爱情的唯一真理。”
　　白花花瞥瞥我，不屑的“切～～～”了一声，换了话题问我：“不是说下个月出去玩，去哪？”
　　我扁扁嘴：“本来想去海边，海南啊普吉啊哪的，可是数字不顺，没什么心情了。”
　　白花花劝我：“工作越不顺利越应该散心啊，不听野猫叫还不发春啦？”
　　我一口鸡翅噎在喉咙里。不听喇喇蛄叫还不种庄稼啦这句话还能这么进化？

　　正和噎在喉咙里的鸡翅斗争着，大城小事的铃音响了，我看着屏幕上付童两个字，神助般一下把鸡翅顺下去，“喂？”
　　付童干净好听的声音传来：“是我。”
　　唉，是我这两个字真有含义。
　　我嗯了一声，觉得心里忽然就温暖起来。我有男朋友啊，不是自己一个人啦。
　　“在哪？吃饭了吗？”
　　“在伊势丹附近，刚在吃。”我坐直些靠在椅背上，微微转向外侧听电话，无视白花花八卦的眼光。
　　“啊，在我楼下！”付童的声音透着惊喜。
　　“你。。。”你在这附近办公？
　　“我在日航！”付童停顿一下，“有朋友吗？方不方便去找你？”
　　真巧，真是就在对面写字楼。“你要吃什么，我在必胜客，先帮你点？”
　　马上听到那边关门的声音，“什么都行。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白花花马上问：“是谁？”
　　“你不认识。”我无视她，喊来服务员点餐。
　　白花花狐疑着，嘀咕说：“不对，肯定有奸|情。”

　　果然只几分钟，付童就来了。视线相碰的刹那，我清楚的看到他眼底有流动的光华。
　　白花花张了嘴，随即恍然。
　　付童走过来，好像不意外看到白花花，礼貌的打招呼：“你好，白华华。”
　　白花花收起了鸭蛋嘴，妩媚的笑了下：“是你啊，付童。”
　　付童径自拉开我身边的椅子，脱下西装上衣披在椅背上，挨着我坐下来。
　　我把他面前已经调好的咖啡推近些，他喝了一口，转头紧紧看着我，笑着问：“昨天睡的还好吗？”
　　他穿着白色纯棉带刺绣的衬衣，有我熟悉的淡淡香水味道，发型利落，面容英俊。
　　离的好近，眼神好深。我的心跳咚咚。
　　喘口气，我情不自禁摇头：“不好，一直梦到找不到洗手间。”
　　付童忍不住笑，露出洁白牙齿。他也不管白花花兴趣盎然的看着我们，用手背轻轻刮了下我的脸，哄我：“别怕，以后都让你先去。”
　　他的手背很温暖，落在脸上，而我心里却象长了棵狗尾草。我又羞又怒，瞪眼轻推他一把：“说不去就不去！”抬眼看到白花花津津有味的表情，赶快说：“快吃吧。”
　　付童答应了一声，又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我的手。
　　这，不是让你克制吗别进展太快了。真不适应啊。
　　白花花忍不住说：“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背着我眉来眼去了？”
　　我啐了一口没理她。
　　付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没有背着你啊。不是当着你的面的吗？”
　　我和白花花对望一眼，我忍不住瞪他，白花花忍不住无言。

　　吃着吃着白花花想起来，问我：“中旬走吧？”
　　我嗯。
　　白花花又说：“我定了啊。”
　　我说：“最多一周。”
　　白花花嗯。
　　付童问我：“要出门？什么时候？”
　　白花花抢着说：“下月中旬我们出去旅游。”
　　付童放下叉子，一脸期待：“我能去吗？”
　　我惊讶：“你可以不上班吗？”
　　付童笑的颇有深意：“上班又不是什么重要事。”然后细细看我。想我做业务打拼多年，早就练就一身铁甲，也不禁脸皮发烧。
　　白花花很有眼色赶快说：“你要是能去太好了，我叫上陈昂，我们四个一起去。”
　　付童欢快的答应，微微转头看我，笑的温柔。
　　一起去？！那不会是要和付童住一间房？那不得让他吃了哇！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白花花一腿，她扫我一眼，一脸得逞的兴奋。我再踢过去，她已经拉开椅子站起来，貌似懂事的说：“你们倆慢慢吃吧，我先走了。”拿包就往外走。
　　“白花花！”我瞪她。
　　多年的纠缠，白花花很吃我这套，合作的说：“我买单我买单。”

　　只我们两个，空气好暧昧。
　　我慢腾腾喝着咖啡，付童身上好闻的香水味淡淡飘在周围。
　　付童放下刀叉，伸手把我搅动咖啡的手握在掌心，“阿朗，”他喊我。
　　我害羞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说：“昨晚我也没睡好。”
　　我幸灾乐祸问：“找卫生间？”
　　他摇摇头，轻轻捻着我的手指说：“不是，太兴奋了。”
　　四目相望，我的心跳又哗啦哗啦。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啊。

　　忽然听到我的手机响，我用不与付童相握的左手接听：“小西。。。哪家客户？谈了多少？一定要半个月内把货下去，月底好进新货。。。今天？一定要我出台吗？好吧，定好通知我。”
　　我挂断手机和付童解释：“手下约了一个客户，晚上需要我出台。。。那个应酬。”
　　付童正经的点点头：“刚好晚上我也得出台，你少喝点酒。晚上在哪我去接你。”
　　我忍不住哈哈乐：“不用了，你安心出台，多挣点钱。我打车回去就行。”
　　付童也乐了，轻轻掐了掐我的脸：“你这台才重要。给我短信，我接你。”

　　付童拉着我的手走出餐厅，我说：“回去上班吧，晚上电话。”
　　他说：“送你拿车。”
　　我笑：“刚好，我停在日航B2了。”
　　付童一路拉着我到日航，下电梯到B2找到我的车，我说：“你在几层？上去吧。”
　　付童说：“25。小心开车。”却不松开手。
　　我挣动了一下，他把我拉近些，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侧。
　　我果断挣开他跑到车里打开引擎，落下车窗草草对他说：“晚上电话吧。”
　　唉，情事上太单纯也不是好事，还不太习惯吧。我有些微恼怒自己。他不就是想吻我吗。有什么啊，肉碰肉而已。
　　付童笑着，拍拍我的车门：“走吧，专心开车。晚上给我短信。”

　　开出地下车库，才觉得慌乱的心底平静了些。
　　有些不一样呢。周浩追我的时候，也象这样约会，一起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很自然，没有这种慌乱的感觉，也没感到特别。不知是为什么，其实，周浩长的也足够帅了。
　　周浩也吻过我，不就是接吻吗，你亲我我亲你的。亲就亲吧。
　　嗯，阿朗你是真动心的，和周浩那次为恋爱而恋爱是不一样的。
　　这个认知让我快乐起来。那些令我难过的报表数字似乎也不那么有压力了。

　　我回到办公室，心情愉悦的打开笔记本，继续思考季度任务的达成分析。
　　白花花的电话追过来：“没几天你们就勾搭成奸啦？”
　　我看看外面工作的手下，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就勾搭来着，没成事呢。”
　　白花花电话中狂笑：“姐姐我终于扬眉吐气啦！哈哈哈！说，怎么感谢我吧。来来来，给我买两个本季新款LV意思意思。”
　　“行，明天我就去洋货市场。”我真心的说。
　　“切～～～没流儿吧你。”白花花嗤道，“唉，说真的，感觉怎么样。”
　　我收起嬉笑：“花花，这回我真的打算好好恋爱。”
　　白花花在电话那边恶狠狠：“嗯，让周浩见鬼去吧。”
　　我想起旅游的事：“不是真的带他们一块去旅游吧？”
　　白花花奇道：“当然真的，这么好的培养感情机会，你不是要放掉？”
　　“这出去住酒店，孤男寡女，还不让人吃了啊？要不你和我住吧，让他们两男的一起住。”我闷闷。
　　“哈！我说大小姐，你这上下前后都靠谱的身材还怕让人吃啊？不可能没自信吧？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那些个教育片不能白看吧？我跟你说，吃吃就好吃了。”
　　“吃吃，猪啊！”放下电话，耳边还充斥着白花花放肆的淫|笑声。

　　四点钟给全团队开半月会。这个月综合进度只完成了23%，很多细节必须在这个月完成，否则下个月再改善就来不及了，季度业绩肯定玩完。
　　各组主管都讲了讲进度，难点，机会点和改善计划。
　　我总结说：“绩效考核表你们每人都有，相信你们也都细细看了，该哪个组完成的项目哪个组要完成，最关键的商务回款由我来负责。零售组，指标要确保完成，哪个品种铺不上货的，自己掏钱也要给我铺到店。月底考核品种当季铺货要达到80%；下个月要达到100%。零售工作没有捷径，基础就是铺货、陈列、店员教育这八个字。”零售组主管李远向我点头，表示承诺。
　　我转向通路组主管康强：“通路一定要全品种管理，并且懂得拉大带小。你所有的分销商都多进一个品种，基数就上一个台阶。并且要甄选出精华分销商，重点拉动，要明白，精华分销商的产出是符合二八法则的。月底前做出全品种改善计划和精华分销商培育方案。”康强也点头表示明白。
　　“医院组，”我面向姜丽丽，“没别的，开发任务完成以后就是处方上量。要辅导代表的拜访，并使他们明白每增加一个目标客户，每增加一个处方的几何效应。”我微笑：“你这个组是我亲自带出来的，我也最放心。”
　　“商务组，”我看看姚西明，“库存的问题借助通路拉动会有效果，零售的铺货对通路的品种覆盖有帮助。我们给商业做一个活动，控制在4%的费用率，把库存分掉，促使月底进货。活动计划你来完成，月底前开掉。”
　　“最后，各位伙伴，”我环顾一周，“我们做市场，业绩是唯一考量。与人打交道，最难也最容易，关键在于如何打动客户。要想办法把客户变成你的同盟、你的密切伙伴甚至你的员工，而不是你的老板。”
　　我再环顾一周，露出鼓励的微笑：“每天要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哪怕很简单，只要能够确保完成。好的习惯养成只需28天。要坚信每一天都是为了自己。我就要25岁，在管理一个省份。你们很多人都会比我强，很多人会有机会在我这样的年龄做更高职位。”
　　“那么，”我看看手下一双双发亮的眼睛，目的达到，“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定能够完成这个季度任务。还有，如果超任务20%以上，全团队去大连旅游。”
　　不出意外一片欢呼，各组摩拳擦掌单独开会去了。
　　助理小杨拿着会议记录和报销票据进来，托着腮趴我桌子上和我说：“经理。。。”
　　我横她一眼，她马上改口：“姐！姐你知道吗？别的省份的业务啦助理啦都想往咱们这调，都知道咱们这团队气氛最好，下面人都跟你一心。”
　　我笑笑：“好的省份多了。干活去吧。”
　　小杨调皮的眨眨眼出去了。
　　我呼口长气，继续同各项表格奋斗，做各品种潜力分析。

作者有话说

　　庆祝西班牙新王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