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弑神》轩辕雪岚

9、俯瞰

　　冲动并不是由理性或知性中所产生的情感。
　　比如说，过于辽阔的视野会产生羽其他地方的明显隔阂感，所以就会出现想要融入其中的冲动。
　　尽管身处于高层，也忍不住想要踏出一步。
　　那就是冲动。
　　人类只有对紧紧围绕着自身的事物感到安心。
　　而遥远，对于人类来说是无法联系在一起的真实。
　　一旦面对过于广阔的视界的话，这种认识就会出现差异。自己的身体所能够感受到的方圆十米的空间，与自己俯视到的方圆十公里的空间。究竟哪一个是自己所居住的世界，更能给人以实感的是前者。
　　明知道会掉下去，可是人还是会忍不住踏出一步。
　　比如在这巫条大厦。

　　中午发生了一件骚动。并中二年级的一个女生在中午出去买东西，却不知为何跑到了巫条大厦从上面跳了下来。
　　曾经见过在那里坠楼的人，也看到了那里不太平常的空气流动，但是真正有想法去调查却是在刚刚。

　　“啊，发生了这种事，一定会去看看吧。”
　　里包恩说这话时看着的是二楼接待室的窗户。

　　身体会发抖是由于空气的寒冷呢，还是由于体内的寒冷呢。
　　巫条大厦中没有人的气息。
　　因为坠楼事件，并中今日放学很早，下午2点多的阳光还很充足，不过缺少人气的大厦附近却似乎被寒气笼罩。
　　因为这里不断发生的坠楼事件吧？

　　闪烁着白光的电灯照耀着公寓的走廊。
　　乳色的墙壁在灯光的照耀下，一直延伸到走廊的深处。
　　电梯之中一个人也没有。
　　在其内部装设有镜子，可以让乘客看到自己的身影。
　　影影绰绰让人有点不安的模糊，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暗示。

　　只有一扇通往楼顶的门的小屋，电梯便留下我向着一层返回。
　　没有电灯，周围是令人窒息的黑暗。
　　伴随着自己的脚步声穿过小屋，打开通向楼顶的门。
　　巫条大厦的楼顶毫无特别之处。
　　未经铺装的水泥地板，和围住周围的铁丝网。
　　但是，存在于那里的风景是异常的。

　　一个人影在漂浮，周围，有4个少女。
　　可以从身材上看出其中有一位正是今天莫名其妙自杀的那个女孩。

　　白色身姿的是一位女性。
　　如礼服般华美的白色衣裳，与长及腰部的黑发。
　　年龄推测在二十余岁。
　　不过，她的年龄究竟只有这些还是更多却无从推测。
　　天知道，她在这里有多久了。

　　越过她，可以看到相当惊心动魄的景色。
　　巫条大厦的高度让它在这里俯瞰着一切，城市。周围的建筑物，远处的灰色车流，化为远点的密密人群——简直就像是一幅市井百图。
　　站在楼的边缘，看得到脚下远去的景物。刚刚在楼下遇见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空荡的街头让人的心里发虚。

　　去飞吧。
　　跳下去就可以飞起来。
　　头眩晕般摇了一下我听见有一个魅惑的声音仿佛在引诱一般的。
　　那就像是引诱夏娃的蛇。
　　你在飞。

　　向前跌出一步。只有浅浅的一步。
　　楼下的景物突然被无限放大，摇晃的镜头让视线模糊起来，我不知道这是否是被称为飞的感觉，不过，身后的景物在不断快速后退的感觉却真真切切。
　　虽然那只是幻术。
　　这就是飞，你也能飞。

　　一只蝴蝶在即将从视界消失的那一瞬间，无力地落了下去。
　　划着弧线向下落去。
　　随着全身骨头喀的一声响，我几乎是顺从的向前踏出一步。
　　他说的没错，人总是有明知无法抗拒却还是要尝试的好奇心，而后义无反顾的坠落，就像是折翼的蝴蝶。

　　从现实的逃避。对天空的憧憬。重力的作用。
　　眼前的景物已经不能用景物来形容，二十杂乱无章堆积其的色块，呼啸的风，超重感觉带来的从上而下的压迫感。
　　有人的惊叫。一道银色的弧线从对面楼上滑落，就像景象中的那只蝴蝶，然而他却没有落在地上，弧线的末端上翘，从身边快速的划过。
　　那不是蝴蝶的速度，而是飞鸟。
　　银色的飞鸟。

　　有外力猛然拽住了手腕，我确确实实的听到了咔嚓一声，但是下坠的势头却缓下来。

　　》》》

　　深优在看见沢田回来时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在她的120年生命中，这种直觉曾经帮助过她很多次。
　　果然里包恩说，未远去了巫条大厦。
　　深优也曾经在巫条大厦看到了坠楼的人，当然也看到了楼顶那异常的风景。
　　所以她做出了非常正确的举动。

　　在通往巫条大厦的路上，他看见了一个青年从那条路上走过来。
　　一心赶往巫条大厦的她其实并没有过多注意那个青年，然而擦身而过时，他却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里——
　　“如果不快点去，他可就是第五个咯~”那声音有点艳丽，似乎在期待好戏的发生。
　　“！”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清那个人，就已经转过了拐角。由于一直保持这回头的动作，直到撞到了人她才停下来。
　　“嘭。”
　　明明对方比她还要矮但是被撞倒的却是她。
　　“……”
　　撞了人还完全没有表示，虽然错的时她，可使深优还是有点不太高兴，抬起头，迎面的你这光线，看得见的只是丝丝银发。
　　黑色的男士和服外面套着白色的披风，胸前绣着‘十’字。
　　是那天被她吐槽的小鬼。
　　“撞到了人也不表示吧？”
　　“……”对方皱皱眉头似乎是在说‘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那是死神界十番队的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因为听说巫条大厦附近的灵压颇有不对而特别来视察的。
　　深优看着那个小鬼皱皱眉头最后似乎懒得说什么转身离开，而那个方向正是她赶着去的巫条大厦。

　　巫条大厦的楼下。
　　在深优跟着日番谷走到距离楼下20米的地方时发现，自己已经晚了一步。
　　那从空中坠下的身影长发纠结在一起，就像是蝴蝶被折断的羽翼。
　　“啊！”她忍不住惊呼。
　　然而无论是她还是日番谷都不可能在这个距离赶过去接住未远。

　　而后，那银色羽翼的‘飞鸟’如同流星一样滑落，如同所有少女梦中解救公主的王子。
　　》》》》》

　　“小姐，借过的东西我一定会还，所以你用不着寻短见，这可是很危险的。”
　　长了一张王子脸的怪盗在落地的瞬间就以让人很想揍他的表情对我说。
　　“你……”
　　“未远凌！！！！！！！！”不远处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喝打断了我的话，扭过头，不远处巫条大厦的背景下深优再向这边移动。
　　“那么，是去医院的时间了，未远小姐。”他的声音飘渺于刚刚完全不同，就像魔术一样在扭头的一个瞬间想薄雾一样消失，只有一朵白色的玫瑰花飘落，就像蝴蝶在最后还是坠落了。

　　【当你从上面跳下来，你感觉到坠落的是你还是天空？】

　　“喂，你是白痴还是白痴还是白痴，居然就那么听话的从上面跳下来，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跑到这里来就是寻死的么！”
　　深优站在病床前，看起来比我这个伤员还要心急。
　　虽然看起来一脸别扭，不过说到底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上次坠楼造成的扭曲折断的手腕已经接好打了石膏，我看手腕，又看看深优“所以，为了不让沢田妈妈担心，我还是住院到伤好为止吧？”
　　“……”
　　“那么，深优，沢田那边麻烦你去找个借口。”
　　深优的脸色由红转成了白，介于发火于不发火之间的无奈——还真是符合她这种小孩子的可爱表情。

　　》》》》》

　　十月24日夜。
　　深优已经离开了医院，我想她一定能编一个完美的理由给沢田妈妈。

　　“哟~”
　　站在没有管严的窗户上的人一只手按着绿色的帽子，另一只手拿着拐杖，在黑夜星空的背景中和服的下摆在风里摇摆。
　　“喂，医院是有门的。”
　　“已经过了探望时间，所以只好用点非常手段了。”他轻巧的从窗户跳进来坐在病床边“不要介意吗~”
　　“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本来我是跑到你给我的地址去找你的，不过那有个小鬼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顺便来看看。没带东西不要介意嘛~”
　　他和侑子一样是十足的奸商，不过至少还很有信誉。
　　“有什么事么？”
　　“我正想去找你谈谈有关巫条大厦的事情，没想到你先去了一步。”
　　“浦元说话注意措辞！”
　　“对不起对不起。”
　　“关于那件事……就这样吧。”虽然有些介意他的措辞，不过他说的什么不在了的应该也不会危及到我。
　　“……那，放着不管也没有关系？你打算就这样算了？”
　　【人拥有着以想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乐的这种了不起的□□能力。】
　　我想起来在巫条大厦之下遇见的那个男人对我说的话。
　　那个男人有着一张很清秀的很像三好生了脸，不过却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气场。
　　那个人我见过一次——他叫折原临也。
　　【人总是拥有着许多没有必要的东西。憧憬天空的人反而无法接近天空真讽刺呢。俯瞰风景的人其实并不是真正在飞，所以最后等待的也只是坠落的结局。】

　　“啊，放着不管也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了吧。”或许是足够了八个人的数目，或许是有人能够来解决它，总之，很快就会落下帷幕的。
　　坠落。
　　就像梦里的蝴蝶，凄婉的让人怜悯的影子。

　　》》》》

　　空荡的病房只剩下我一个人，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衣服，是一种让人会轻易感到空虚的颜色。
　　时间时从24日转到25日的凌晨。
　　没有睡着的我听见了窗户附近的细微声音。
　　远处的街灯在窗户下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你在么，阿诺德？”于是被指名的那个人失去了隐藏的意义。
　　“你可不适合隐藏。”我说。

　　但是，其实阿诺德是很擅长这些的，曾经的那个人。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