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十块钱三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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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怪物不会在白天出来的，你是知道的吧，琼。”阿莱莎经常叫布鲁斯蝙蝠怪，但估计没几个人注意到这点。
“是吗？”琼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是不会出现，还是说现在根本无法出现，毕竟她不能既在这里又在那里，你说呢？阿莱莎？”
阿莱莎当然知道她在玩什么游戏，又在进行什么样的大胆操作，但很可惜，对方是注定没法如愿以偿的。
身后，三个小丑帮的女人正在五米开外的地方拿枪对准人行道上的杰森，似乎没有人觉得以这样的形式对待未成年人是件不太妥当的事。
好似迫于琼的“威名”，这些人虽然好奇却并不敢直接看过来，只能通过间歇的姿态调整偶尔偷瞟几眼。其中一个健硕宽臀的女人胆子稍微大些，可能是看阿莱莎和她们老大说话的态度太随意了，此刻抬起枪尝试“帮助”琼“制服”对面人。
然而枪口只不过是抬起来数寸，琼就看也不看地抬手猛然对着那方向射击，全然不在乎自己是否射中了人，也不在乎中弹的人是不是自己人。
这种不分敌我的攻击模式可以说的阿莱莎最无法容忍的点，一切好似沿着既定的轨迹缓慢却坚定地朝着注定的方向发展，而所有的努力在最后都会化为徒劳。
在极个别的时刻，琼给她的感觉好像是那种童话中以她人憎恶，恐惧，以及苦难为食的野兽，但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东西？更何况她们还朝夕相处了这么久。
就比如说此时，枉顾不远处的围观“群众”，只自顾自地将头埋在了阿莱莎的脖子间，因动作而变得含糊的声音越过纺织物的缝隙传出：“别动，让我闻闻你。”
湿热的呼吸在颈动脉边逡巡，强忍住将攀附在自己身上的人摔到地上的冲动，理论上沦为人质的阿莱莎挑了下眉调侃道：“我身上有别人的香水味？”
动作停了下来，就在她忍不住开始走神的时候琼突然道：“不，你居然用易容遮住了我留下的吻痕。”
语气冰冷好似西伯利亚上方的冷空气：“是不希望谁看到呢？”
乍听上去好似威胁的话语让阿莱莎笑了起来，挑衅般回应：“那可太多了，要知道我可是非常受年轻女人和男孩子喜爱的哦。”完全无视了琼的牙齿就在她喉咙上方停留的事实。
明明生命正在受到威胁，但身体的亲密接触和过于温暖的触感却让她有些困倦。
先前因车祸产生的撞击挫伤在精神放松后卷土重来，当细细密密的持久疼痛席卷而来时阿莱莎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她对这个稍微有些特别的世界投注了很多没有意义的情感和重视。
甚至到了“太多”的地步。
所有的这些投注归根到底是真的有意义吗？亦或不过是为了满足名叫自我期盼的无望幻梦。
正在这个时刻琼突然伸出双手用力紧抱住了她，或许说禁锢住更合适。下巴搭在阿莱莎肩膀上，看不清表情，只能听到她区别于小丑状态还算正常的声音：“别动，就一会儿。”
随后背后传来闷笑声：“我真喜欢你因为有别人在而不得不伪装的样子。”
“好似你和我是不同的。”
在说话的档口十指指尖开始下压，隔着薄薄的衬衫狠狠地抓出一道道白痕，带着隐匿的怒火和快意，又像是真实情侣之间的缠绵。
“你到底还能伪装多久呢，阿莱莎？”
不加掩饰的恶意混入天真的发问中，后背开始润湿，可能是被抓渗血了，但阿莱莎依旧动也不动。她既不回抱也不推开，好似完全无动于衷又或是兴致缺缺。
“世界很快就会知道，”但琼丝毫不在意这拒不回应，反松开手，涂了口红的唇亲昵地蹭着旁边人的耳朵轻声说道：“你与我——”
“别无二致。”
终于是忍受不住，阿莱莎抬稍微用了点力气轻易地推开琼，发问：“我倒是蛮好奇的，你为什么会在乎这样的事？”
说话的同时张开在刚刚那瞬间紧紧扣住琼手腕的五指，后者此前趁着改变姿态的间隙摸出了一把刀，本想借着拥抱的时刻顺势切进阿莱莎腹部，很显然，这个计划现在完全泡汤了。
刃向上，并未触及皮肤而是将两层衣服划了开来，破口处露出苍白的皮肤，仿佛高速路边架起的奇怪广告牌上的笑脸。
被抓包的女人神色如常地笑。
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恶趣味，好像时不时就发作的成瘾性杀戮欲望，根本无法控制，亦或是情绪的主人并不想控制？
这样反反复复，前一刻还在情意绵绵下一刻却因莫名其妙的原因而被激怒。毫不在意地将爱恨混为一团好似它两并无甚区别。
这种奇怪的处事方式应该没有几个正常人能够容忍。
退后一步，低头看了眼造型奇特的衬衫，自诩正常人的阿莱莎歪头挑起单边唇充满嘲弄地道：“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在乎这样的事？”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她充满遗憾地向着琼发出叹息：“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啊，琼。”眼帘垂下遮住双目无尽嘲弄。
世界很快就会知道？知道什么？
80亿人，193个主权国家，谁又能知晓什么？谁又在乎什么？遥远国家遥远城市中无趣的角色扮演吗？
瞧，这就是眼下这场闹剧奇妙之处，琼或许认为阿莱莎是蝙蝠侠而想要逼她承认，可她不清楚的是，阿莱莎早在过去就已经被小丑病毒反复感染。
仅从感染程度看很难分清到底哪个人更无可救药些，虽然，确实如琼所言，阿莱莎对外表现地好似总是神色如常。
像这世界上所有理智的文明人般，她开始尝试使用常规的交涉手段离开这片泥沼：
“实话实说，琼，我本来对你抱有很多期望的。”
“可你却让我失望了。”
“一遍遍地失望。”
“让我不禁有些困惑，当初是看错你了吗？”
“但说到底这不过是你和我之间的事，让孩子离开。”
毫不在意地丢掉了小刀玩起了武器升级，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枪开始把玩：“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吧。”
咔嚓一声打开保险，她从鼻子里发出嗤笑声：“战争让孩子走开，这样的谎言你信吗？”
“越是缺乏便越是大张旗鼓地宣传，以便将事实加以扭曲，越是不想被知晓就越是用层层谎言堆积，好似只要篡改的次数足够多所有人都会深信不疑。”
“贫瘠到可笑的手段却有着卓越到惊人的效果，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话题又上升到了哲学的层次，阿莱莎用简单的话语平静作答：“我选择相信我愿意相信的，再者现在起冲突的是我们。”
“另外，不要指望通过无聊的话语混淆视听，琼，告诉我你的确切答案，回避应答没有意义，是还是否，这应该很简单就能回答。”
枪在两手之间被抛丢地越来越快，好似琼的思绪不停在两极之间转换，她死死盯着阿莱莎的眼睛，最后充满困惑地问道：“为什么你总是想要我的确切答案？”
经典的兜圈子行为让阿莱莎挑眉，脸上嘲弄更甚：“为什么你总是不想给予确切答案？哪怕是这么轻易就能回答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有求于我的人是你？或许只要你表现地稍微顺从于我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没有人有必要因此受伤。”
面对这白日梦般的回应阿莱莎终于还是忍不住仰头笑出声了。
她打了个响指，回头对三个小丑帮的人说道：“让那个小孩走，你们老大同意了。”
三人的枪口稍微朝下指向地面，奇怪色泽头发下的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困惑。
琼只是笑，阿莱莎也对她的笑，她相比前者稍高些，当这般温柔对视时柔和的色泽潜入双目中仿佛要化成缠丝玛瑙，万种情意缠绵缱绻混合成如无声的承诺。
在没有将眼睛移开的情况下琼对着小丑帮点头，挥手让手下放开了从刚刚起就满脸桀骜恨不得张嘴咬人的杰森。眼见着小朋友猫腰躲进郊区的树林中再难寻觅身影，阿莱莎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站姿也变得有些随意。
琼歪头看着她好奇发问：“这就是你的顺从吗？”
真是有趣的问题。阿莱莎抬眼反问：“不然呢？”嘴角的微笑终于还是变成了无法克制的咧唇大笑。
紧接着挑眉提醒道：“另外，你还记得自己最开始绑这个韦恩养女的目的吧。”堪称乐不可支地看着琼突然沉下的脸，完全忽略了周围指向自己的三把半自动枪。
这话语并未让琼动摇太多，她转了下挂在食指上的枪反问：“但那又怎样，你不还是得乖乖呆在这里吗？你能说我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吗？”
然而阿莱莎却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琼，琼。”声声唤着熟悉的名字，仿佛喜爱到情不自胜，又仿佛不过是无尽嘲弄。
直到布鲁斯身披黑色的斗篷从天而降，稳稳地屈膝落地，就停驻在她脚边。
垂手而立的阿莱莎和身披盔甲的布鲁斯同时出现，当她们肩并肩地站在一起看向琼时阿莱莎甚至有些同情她：“这里就是终结了，琼。”
安静看着琼因为目睹无法理解事物而逐渐失控的表情，阿莱莎仿佛叹息般说道：“你所想象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你所追求的，不过是东拼西凑的虚妄。”
“如此轻易地在三言两语中就被我欺骗，仿佛刚出生的稚女。”
“说实在的，琼，我很同情你，只因为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真正满足你无聊的幻想，不，倘若终日生活在幻想与谎言之中的话，也是可以得到暂且的满足不是吗？”
“就像你在人生头几十年里所做的一样，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从来都没有过丝毫的改变。”
“你开心吗？生活在那脆弱而又美丽的肥皂泡中？”
“或许我不应该这样说你，毕竟无论怎样生活都是个人的选择，不是吗？”
阿莱莎其实还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通过攻击琼真正的要害来动摇她人格的基石。
‘此世界是虚假’这样的狂人认知最好还是被层层封锁起来比较好，再者用这来戳弱点有些下作，疑似将人推下悬崖。她还没到这个地步，而且也不确定如果真推下去后琼会恶化到什么地步。
即便如此，眼下和过去预估完全冲突的事实已短暂地击垮了琼的精神稳定性。
“NoNoNoNoNo！”还抓着枪的手抱住头，双手插进绿色的碎发中仿佛完全无法接受真实，深绿色的眼珠几乎从眼眶迸裂出来：“这不可能是真的！错了，错了，这全都不对！”
再抬头时弓着腰，眼底泛红看上又是可怜又是吓人：“你是专门找人来玩什么小把戏故意愚弄我吗？”
“哦？”阿莱莎挑起唇角，在布鲁斯翻飞斗篷击晕众人的背景中浮夸地张开了双臂好似正在谢幕的演员，轻声反问：“我看上去是那种会玩低端把戏的人吗？”
她两的身高差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但由于琼此刻蜷缩成一团的站姿，使得这随意抛出的一瞥重又变成了初见时居高临下的冷漠。
“不过呢，作为你的女友，我确实应该好好保护下你这脆弱的肥皂泡泡。”明明眼神毫无波动，语气却非常柔和。
停顿片刻好似在思索，阿莱莎乔装无辜地顺着琼的话语安抚道：“是的呢，这个黑漆漆的蝙蝠怪其实是我专门找人来扮演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怀疑自己的判断。”
“倘若我这般说的话，会让你稍微开心些吗？”
已经折返回来的布鲁斯在不远处用鼻子发出毫不留情的嗤笑声，完全不想配合自己的“妹妹”。她当前尚未和小丑建立深层次联系，两人对彼此的认知停留在‘这个罪犯有点怪’，以及‘这个义警好像是我女友假扮’这样的阶段。
可惜今天之后这认知怕是要发生巨大变化。
不过呢，琼此刻浑身发抖（？）的异常还是蛮让人难以忽视的。不自觉地皱起眉来，理论上的始作俑者阿莱莎忍不住向前者的方向踏进了一步，即便是她也拿捏不准自己当下的真实想法。
到底是依旧抱有怜惜，还是想要继续用言语嘲弄。
而正是这最细微的举动激起了最剧烈的反应，仿佛受惊的野兽般琼迅速抬头，恶狠狠地盯住了表情复杂的阿莱莎。
目光较之往日稍有些不同，不知从何而来的黑暗正源源不断地从瞳孔深处争先恐后地涌出，一露出表面就开始吞噬周围虹膜的色泽。在这个过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同吞噬了，琼身上那点作为人的特质正在飞速流失。
阿莱莎心底有些发毛，隐约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进行了错误的行动。此时此刻，作为琼过度专注度的唯一接收人，她忍不住压下重心调动起全身的肌肉准备随时应对前者的失控攻击。
琼弹跳而出，然而想象中的进攻却没有出现，因为她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跑掉了.......？？？
等等，怎么就这么直接跑掉了？就不抗争一下吗？小丑帮成员也不要了吗？呆滞地遥望绿色的身影绝尘而去，阿莱莎感到迷茫在心中不断盘旋。
“你不应该对她抱有期待的。”话语来自黑漆漆状态的布鲁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做，她并没有选择去追小丑而是仿佛踏青般随意走上前去。
站在路当中和黑发金眸的女人并肩站立，并开始尝试“教育”自己的“妹妹”：“哥谭的罪犯都是这样。”
可惜阿莱莎完全不给她机会，转头面无表情地挖苦道：“你的联想能力未免有些过于丰富。”
在她们身后，逐渐转醒的小丑帮成员开始哼哼唧唧。树林里跳出一只换好制服？的罗宾，火速将三人背靠背绑得结结实实。
在做完这一切后，拍了拍手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少女快速向前跨出几步和另外两人站在了一起。
宽敞的郊区公路，松散站立的三人。
深吸一口气将新鲜的空气吸入肺部，抬头看向头顶高悬的太阳，扭头看向同款表情的两个成人，杰森语气颇为奇妙和八卦地问道：“现在，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人站位一致，朝向一致，两个成年女人就连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空洞。
数分钟后，阿莱莎翻了个白眼决定把这种烦心事甩给布鲁斯：“你家崽子，你自己处理。”
开口就承认了自己早就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气得苦苦隐藏了半天身份的杰森当即就表演了个原地跳脚，感情刚刚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身后持续不断地传来激烈的质疑声和争吵声，阿莱莎则扭头走向了路边的电话亭。
虽说计划中途出现了点差错但并不影响事情整体推进。至于其它的，等这阶段进度结束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十块钱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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