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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回 暗中笑骂 军机不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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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任清只当我摆设,军中军务一概不与我说明白,只管着我吃食住宿。可怜我官居正三品,名为参将,却不如小兵。
小魏子倒是过得自在,他眼中只有火骅,日日去瞧火骅状况,不顾他人。
而我却没有如此悠然。在外行走,无人正眼相看,多的是窃窃私语。我的惊人耳力又让我多受了份折磨。“明明是男儿,不上沙场,上龙床。”,“瞧着也挺正常,却是女儿家心态。”,“听闻涂脂抹粉,好比女儿。”,“便是此人,受圣上恩宠。”,“不好好做他留君,竟来此血性沙场。”……这般好奇,谈论不休,不知他们得了什么乐趣?在这军营中日日除了练兵再无他事,如今给了他们个乐子,倒教他们痛快了。萧任清该也听见,却不加管制,他心中该也是这般想法!
再看范逸随,他也得了自在,和几个侍卫一干兵士混得熟了,常常聚于一处,互相切磋些粗糙功夫,笑声朗朗。如今他顾不得对我的那些怨恨了,果真是宫廷害人,扭曲人心。
既然无人欢迎无人尊敬,我便不再外出,日日在帐中习武,练习那一招一式。如今身在外,命还是要由自己保。
不久,修整了十余日的流寇再度侵扰,流寇总是打了便走,一次一次,虽损害不大,但烦不胜烦。
萧任清招了众将商讨,却惟独忘了我。
我暗暗地笑,参将参将,正三品又如何,天高皇帝远,这一众将士不认为我是参将,我便成不了这参将!
带着城墙厚的脸皮,我不请自来,走向那大帐。门口守着的兵士上前一步将我挡住:“留君,此乃军机要地,还望留君止步。”我喝道:“我是堂堂正三品的参将,这军机竟不能让我听得?”那士兵却是冷笑:“该在里面的都在了,大将军有令,外面的人谁也进不得!”
“我这参将是圣上颁了圣旨封的,你不认,是要与圣上为敌?”那将士急红了脸:“这可从何说起!”
我推开他便走了进去,本说得热闹的将士们皆停声,诧异地望过来。
兵士追进来,对着萧任清大喊:“大将军,属下无能,拦不住留君!”
萧任清摆了摆手:“这天下,哪有留君去不得的地方。”这话引起了一些笑声。起初我不明白,仔细一想却知,他们竟对我醉卧龙塌一夜之事如此耿耿于怀!
帐中低矮,一干人皆围着一张地图席地而坐。他们坐得紧密,无我可坐之处,我只能随便坐于外缘。听闻有人轻声窃笑,我抬眼望去,是一胡子大汉,看起来就威猛非常。他自然是看不起我这般的“邀宠”少年。
他们又开始说起来,我坐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可笑。一干人等没有一个说出来个意见,兜兜转转的全是要等圣令!艳阳关守到今日,靠的全是那三十万大军的人数之重,而无半点战略!而圣令,皇帝早就给了,我乔坷不是坐于此地?可惜他们纠缠于成见,对我视而不见!
我当真脸皮厚比城墙,指了地图上一处问道:“恕在下冒昧,这里是何处?”
“白脸小子要指点江山了!”那个大胡子的将领说道,众人都笑起来,一张张脸毫不掩饰轻蔑之意,就连萧任清也无声弯了嘴角。
“难道没人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又问了一遍。
大胡子哼了一声,还是萧任清答了:“这里是个峡谷。”
想着被爹爹逼着看的《战略》上的第七十九则“狭路相逢”,我道:“在这里,路窄而陡,流寇至此,皆需弃马而走,若无马,流寇不过凡人,事先前后埋伏,引流寇至此,必能将其一网打尽。”
“白脸小子何其天真!”大胡子首先叫起来。
萧任清举起了手:“慢!”他摸着下巴想了想,拍掌道:“不错!此法可用!”一时,笑声皆灭。
接着便是一些细节商讨,期间,大胡子哼了一声,大喊道:“竟要任这个塌上宠笼中鸟指点江山,这是笑吾等军中无人吗?”说着便离席欲走。
萧任清喝道:“陈望!不得无礼!”
陈望瞪着眼睛:“大将军!你何须给他面子!谁不知他做的是什么!他脑中除了想着用什么淫术能长留君王之宠,还能有什么?要我听其言,不可能!除非他比武能赢我,我陈望只敬重有力量的人!”
“陈望,对留君如此出言不逊,还不快快去领罚!五十军棍!”萧任清脸上露出焦急来,偷偷瞧了我神色。暗中笑骂可,明里说出来便要忌讳了?看来他终究怕我这个君王之宠,如此急着护他爱将周全!
陈望气冲冲朝外冲:“末将这便去领罚!谢大将军成全!”
我站起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