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t love you》撒旦莫北

2、选择

　　晚上回到家，老妈已经睡了。洗过澡，就倒在了床上。累吗？很累！若语趴在床上，将头埋在枕头中，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好久没有哭了。有六年了吧，自己一滴泪都没流过。哪怕工作多么艰辛。即使是爸妈离婚的时候，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毕竟是继父。自从在她面前哭过，自己好像就再也没哭过。坚定的要做个坚强的女人，所以不能流泪。可为什么现在却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想起自己在她面前哭的那个样子，就觉得丢脸。两个人坐在食堂里，面对面。不知怎么就讲到自己的生父。就这样向她讲述自己妈妈是如何将自己和弟弟抚养大。讲到自己的压力，还有对未来的担忧。而她，就静静地坐在自己对面，默默地听着，微笑着。泪水流下，她却没有伸手。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呢？有些失望，失望于她没有伸手揩去自己眼角的泪水。但又有些感激。如果她伸手了，是不是，两个人就会纠缠下去？那次哭过之后，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吵吵闹闹。
　　很想回到高中吧？那些时光，那么美好。不用考虑太多。但，高中的尾巴，是刺痛的。
　　若语在泪痕未干的情况下沉沉入睡。第二天，阳光灿烂。依然是在《可惜不是你》的闹铃声中醒来，依然是醒过来后的发呆，依然是在老妈的催促下吃了早饭。出了社区，才发觉，自己今天是要去南京的。包里有昨晚睡之前向姐要的地址。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就上了高速。前往南京的路，自己已经经过很多。但此时，若语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去南京一样。害怕，期待，好奇，欣喜，所有的感情都掺在了一起。循着老姐给的地址，若语缓缓开着车。老姐并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也是自己在初中时认的。和一起上学的三个孩子，结拜成了姐妹。各自的父母也是认识的。老姐在高中时，也和自己是一起的。突然又想起那个人，那个花心大萝卜。霸占着自己还不够，老是要拉着老姐给她唱歌，还经常搂着老姐。没过几天，又说小妹很漂亮，一直眼巴巴地追随小妹的踪迹。在自己面前，她也毫不避讳，说谁谁谁怎么漂亮，谁谁谁怎么可爱。有时候生气的不想理她，她还死皮赖脸的凑上来，说：“我只爱你，老婆。”那时候，是开心的吧。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她。自己亲手葬送了两个人的所有感情。看着路边的风景，那曾经熟悉的景色，眼睛微疼。
　　终于到了目的地。站在门前，按门铃的手停滞在半空。愣愣的凝视着门上的猫眼，思考着等会儿怎么说，思考着如果她会在。闭上眼，深呼吸，手指触了上去。“叮咚”只有一声。若语决定，如果没人应的话，就离开。这就是命运，在心底暗忖。“谁啊？”门开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立即换上笑脸：“阿姨，你好。”“哦，你好。请问，你找谁啊。”“那个……那个我是莫北的同学。”“哦，进来吧。”怀着忐忑的心进了屋。站在门口，开始打量房子。很温馨的布置。最显眼的是那张巨大的全家福。开心地笑着的老爸老妈，搂着二老肩膀的女儿。那张熟悉的脸，一直就那么傻傻的笑着。“喝点果汁吧。那个，我想你应该喜欢喝这个吧。每次小北回来就爱喝这个。你们年轻人，都一样吧。”“谢谢阿姨。”“坐吧。”“谢谢。”“你来是有什么事吗？”“我很久以前就想来看看二老了，只是因为没时间。阿姨，在南京怎么样啊？”“哦，搬来南京后也就这样啊。不像你们年轻人，有那么多精力。小北她爸倒是开心的很，经常去小区旁的棋牌室玩。我呢，就在家打扫收拾，偶尔出去玩玩。”“小北都不经常回来吗？”“哦，那孩子……一年就回来几次，她呀，就算把我们两个老家伙扔这了。还亏得她雇了个保姆来帮我们。你帮我说说她，让她经常回来吧。”“哦。好的，阿姨，我见到她，就和她说。对了，阿姨，莫北在意大利住哪啊？”“哦，我老了，记性也不好，她给记在纸上了。我给你找找啊。你等会儿……”
　　若语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这个家布置的很简约，但是很温暖。想起那个傻瓜。“你不考虑你爸妈吗？”“我和他们说过。”“那……”是不是，自己顾及的太多,才会失去她？自己只是想要让老妈过上幸福的生活，让弟弟出人头地。为什么，当自己实现自己的目标，她却已经离开。好笑啊，不是自己说两个人不可能的吗？不是自己的躲闪让她失望的吗？不是自己逼走了她吗？若语苦笑着，眼睛又感到疼痛了。“找到了！”若语急忙掩饰自己的痛苦，笑着迎上去……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意外的是，老妈还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妈，怎么还没睡啊？”换上鞋，轻轻的走到老妈身边，坐下。“小语，实话告诉老妈，是不是有心事？”“恩？”“你瞒不过你老妈我。说吧。”“没有啊。我不是很好吗？”“很好？那为什么半夜不睡觉，站在阳台上偷偷地哭？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一口饭嚼了半天，连菜也不吃？为什么看电视的时候老走神？还有，你姐告诉我，你竟然去她那喝酒。告诉妈，怎么了？”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原来，一切都那么狼狈。“妈，我不能说啊。”“是因为莫北吗”若语震惊的盯着老妈，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老妈。“你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上高中下雨时，她送你到车里的时候，我就看得出，她喜欢你。没有一个人，会傻到为了不让你淋雨，自己宁愿湿了半边身子。还有，她看你的眼神。妈是过来人，明白。你对她，其实是有过感情的吧？”“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发现，那个人竟然会这样爱自己。为什么，自己弄不懂自己的心？若语哽咽着，用双手挡住了整个脸。泪水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妈知道，你在意我的看法，在意其他人说什么。但，首先你要弄明白，自己的心，想怎么样。”“妈……”“自己想想吧。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