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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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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日子也算正常,每天都窝在这一方水心斋里,除了偶尔来置办首饰的姑婆,也算没有别人来打搅,勉强也能图个清静,但只要看着那些姑婆的身影,心里也是烦闷的很。
“小鱼儿!”我转头,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直到过了两秒才从门前踏出一只黑色朝靴。
“还说我病一好就过来看我,只怕望穿秋水都望不到你这条鱼。”
朝那霞光万道的脸吐舌到:“烈哥哥。”
男子揉了揉我的发,宠溺的说:“这下真奇了怪,小鱼儿竟也学会那女儿姿态,撒起娇来。果然是要出嫁的女儿家了。”
我故作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说:“烈哥哥,这婚事当真非结不可么?”
眼前的男子目光暗了暗,僵硬的看像别处,说:“小鱼儿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还有三个礼拜哥哥就要亲自送你去火虎了。”
我慢慢踱步走向他目光所投放的地方,见他眼神一滞,却依然不依不挠的直视他。
“烈哥哥当真要亲自送小鱼儿嫁入那把我送入悬崖之下的人?”
男子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我叹了口气,转身回房。没有理会那柳树下的倒影,只当做没有见到朝前迈了两步的黑影,和那只握在我脚踝的影子手。终是把房门关上了。
坐在椅子上,门“哐”的被推开,抬眼望去,媗媗被我突然沉下的脸吓到似的,怯懦的说:“公主,怎么烈王爷这么快就走了?”
“这里是水心斋又不是烈王府。你要舍不得就追去,别回来了。”
媗媗见我脸色着实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缩着头,吐着舌,轻轻的把门掩上了。
我在床边坐着,只觉得胸中越来越憋闷,便把被子扯到口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这一个礼拜我都在等待,心里也一直惦记着烈哥哥的病,早就想去探望,但又不敢出门,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齐释安一定伴在烈哥哥周围,而我,却对那齐释安有种莫名的恐惧。或许是他身上弥散出来儒雅的气质,这样的人我却是不敢靠近的,因为最直观的信息就是他定不简单,而我只想尽快的从这是非中脱离出来。那么此人便绝对不能去招惹的。
所以我也一直在等待烈哥哥的到来,当然这等待之中也是夹杂着私心的。那日母亲的话语像是给了我个希望“昨夜里险些烈儿就去找他父皇要退了这门亲事”,这句话一直在支撑着我,但现在看来,原来我还是高估了这“烈哥哥”对“余水晴”的兄妹之情。
是的,我不想嫁,而且是绝对不能嫁,眼瞅着那些姑婆隔日就来的情景,我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坦白说,倒不是为了去追求什么真爱,毕竟对于我来说,爱情这个奢念从来不曾幻想过,而男人在我眼中也无甚区别。若他只是个简单的富贵人家,被这样送过去嫁了或许我也不会那么挣扎。
只是我明白,一旦自己踏入这场婚姻,那便被推上了三国利益的风口浪尖。而头颈上这颗脑袋就是随时可摘下来的球,什么火虎的皇后,说穿了还不就是这政治的祭奠品。
坐在帘子里的我,手里紧紧的掐着锦被,我要活下去,没人有可以阻止我想活下去的心。果然还是不能指望别人,果然人还是要学会自救。
“烈哥哥对不起,你恐怕要失望了。”当看到那桌上的一盆花毛莨,心终究还是柔软了下来。虽然刚刚对他的态度有些难过,但是我也明白,你有你的立场,你给的已经足够多了,真心是比什么都昂贵的东西,也许你的余水晴会为你“牺牲”,但是,我终究不是她,我感动你为她做的这一切,可是,我就像一个观众,看着你为她做的好,但毕竟不是亲身经历,所以能给的感动也就这么多,也实在无法把自己的性命拿来感谢你。
呵,我还真是生性薄凉。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第二日,早早的我便自己起了床,只将头发随意的束起,单单别了跟五彩的丝带便踏出了房门,刚好撞上了开门的媗媗。
“公主?您这身装扮是想干什么去?”
“自然是出去走走,都在这屋子里憋了十天了,总还是要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见媗媗两眼放光,便笑着又补充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换衣服去。”
“换衣服?”小丫头疑惑的看着我,突然豁然开朗,急忙放下早晨伺候我洗漱的用品,踱步跑了出门,边跑边回头冲我大喊:“公主等等媗媗,媗媗很快的!”
尔后,只见一只漂亮的三色鸟从天空划过,恰巧媗媗一蹦出来,说:“呀,公主,你瞧那是什么鸟,居然是墨,蓝,紫三色的,当真罕见呢。”我扯过她软软的手,“还有闲情看这些个东西,不想去逛了是吧。”说着便闭上了嘴,摇了摇我的衣摆。而当我们真正走在市集上时,媗媗更是比我这个第一次在古代“逛街”的人更显兴奋,总是从一个摊位跳到另一个摊位,本来一个时辰便可置办好的东西,生生等到正午之后才买齐,然而当我们坐在茶楼吃着午饭时,她仍处于亢奋之中:“公主,你这都买的是什么啊。”
小丫头呷了一口水,手便不老实的翻着我购买的物品,几套朴素的男装和女装,还有些极其简陋的饰品,和几本描述三国风土人情的书。
“佛曰,不可说。”我朝她眼睛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小嘴意料之中的撅了起来,偏又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甚是可爱。
“媗媗,倘若我需要你帮我。你可会帮?”
“自然啦,公主是媗媗唯一的朋友,媗媗可是义气的很!”我心里涌上一阵感动,却又闪过一丝难过,那个说“没有人能逼迫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不想。”的人又在哪里,他可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算了,不去想那个没义气的人。
马上握住媗媗的手说:“这可是你说的。”
“那是自然。”媗媗仰起她粉嫩的小脸,娥眉往上一挑,说:“公主有什么虚要媗媗帮忙的,尽管说出来。
我把头凑了过去,在她精巧的耳朵旁边,轻轻的咬了那么一句话。
杏目顷刻之间变得圆圆的,而在她刚开口之际,我便立马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可那人偏偏极不老实,支支吾吾了半天,弄的我手掌也痒痒的,而忍着那股挠人的痒,我压低了声音问她:“帮还是不帮。”
她又支支吾吾了许久,我有些不耐,复又问了一句:“到底帮还是不帮?”
小丫头终于停下了口,眼睛冲我眨了一下,接着见我没有回应,又拼命的不断眨着,我终是缓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放下堵住她的手。
“帮。”媗媗看着我,笑着说:“若是公主开了口,媗媗什么都会帮,这个可是刚刚做下的约定。而不遵守约定的是小狗,媗媗才不是那臭小狗。”
“好媗媗。”我夹了个大鸡腿放到她碗里,说:“下午我们不回宫,让你逛个够。”
她口里塞满了吃的,嘴巴上也泛着闪闪的油光,头却点的跟摇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