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师兄被迫营业》柚南北

8、chapter 8

　　宋修专心啃果子没多久，云程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银发老人推着小车从拐角处慢慢的走过来。周围人注意后显然打起了精神，散开腾出一片空地，也有相熟的招呼那老人。

　　“王阿婆，您可算来了，今天让我们好等！”
　　“是啊，您今天可要多卖一会，好补偿补偿我们。”
　　“您今天来迟了是路上有什么事耽误了吗？”

　　一个人开了口，周围的也稀稀拉拉开始和老人搭话。云程见王阿婆不紧不慢的将车推到空地，开始收拾摊面，准备开张。

　　“没什么事儿，年纪大了，做东西也不如以前利索了，收拾的慢了些。耽误了大家，不过今天的桃花酥比往常多，大伙应该都能买到！”阿婆笑呵呵地解释道。

　　听到解释，买东西的人自发围着小摊排起了队。云程带着裴瑾之走到队尾，在最后面看着王阿婆熟练又有点缓慢的打包、收钱。

　　王阿婆是普通人，约莫是古稀之年了。她的头发几乎全白，脸上的皱纹也印证她所经历的岁月。但可能是老人爱笑，王阿婆面相和善，皮肤也白，没什么老人斑之类的。从她温和的双眼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王阿婆对人亲和，买到桃花酥的人也都心满意足的走了，渐渐的轮到云程他们。
　　“小伙子，你要什么？”

　　云程指了指身后的裴瑾之，对王阿婆说：“阿婆，我和我弟弟一起的，一共要六块桃花酥。听说您这有桂花牛乳羹，限量吗？不限量的话我想拿四碗。”

　　王阿婆给云程包好了桃花酥，听到云程还要桂花牛乳羹：“桂花牛乳羹不限量的，就是要的人少。你是要四碗对吗？”
　　“是，麻烦您给我包好带走。”

　　王阿婆从推车底下拿出四份用竹筒装的桂花牛乳羹，连同桃花酥一起递给云程，“好。六块桃花酥三灵晶，四份牛乳羹一灵晶，一共是五灵晶。”

　　阿婆卖的东西不算便宜，虽然对云程他们来说灵石灵晶远不如法器丹药值钱，但那是因为他们背靠凌天峰，有师尊抚育。对于普通人，可能一个月的花销也就六七块灵晶，阿婆一块酥五十灵石，一份牛乳二十五灵石，能买的除了修士也就是富裕人家。她又垄断了这门生意，虽桃花花期不定但可以说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不用愁生计问题。

　　云程将钱递给阿婆，道谢后转身离开。看到吃完灵果排在后面的宋修，打了个招呼带小师弟回客栈。

　　来时集市虽热闹，但人不算多。回程时刚好是商贩买卖最密集的时候，人群接踵。云程不好现在使用灵力，就揽着裴瑾之的肩防止他被人撞到。裴瑾之感受到后背贴着师兄温热的胸膛，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远远超过这集市的喧嚣，在耳边“扑通扑通”的回响。

　　两人到木棉客栈时看到已经坐在大堂的周兮和步珞一正喝着茶闲聊。

　　“哟，师兄带着小师弟开小灶回来啦？”周兮感受到光影变化，转头看到云程揽着裴瑾之进来，出声调侃。

　　云程坐下后白了他一眼，周兮这个人的个性原著里就有说，和不熟的人还好，只摇个扇子弯着狐狸眼但笑不语；和相熟的就爱贱兮兮的挑事，老毒舌了。

　　云程将买的云糕、桃花酥还有桂花牛乳羹拿到桌子上，“什么开小灶，就是出去逛逛，顺便还买了你和珞一的份。这是我们四人的，师尊那我也留了一份。你们快尝尝看好不好吃，这桃花酥是店小二陈安向我推荐的，是花屿城的特色呢。”

　　说着将手边的牛乳羹递给裴瑾之和步珞一，冲周兮扬了扬下巴，让他自取。自己也拿着牛乳羹尝了一口。

　　这羹虽贵点，但味道真的不错。奶白的牛乳上飘着几朵金桂，没有奶制品的腥气，只有浓郁的奶香；入口顺滑，吞咽下去后喉道里又充盈着馥郁的桂香。桃花酥就仿佛是加厚plus版的桃花，粉嫩可爱栩栩如生。外皮酥软，内陷丰富，一口咬下去只觉得千百朵桃花都在口中盛放，又含有桃子的清香，一点都不腻人。

　　云程吃的满嘴生香，觉得这次出来光吃个酥饼喝个牛乳已经值了。看到身旁安静喝牛乳的裴瑾之，云程递了一块桃花酥给他，“瑾之，是你喜欢的味道吗？”
　　裴瑾之拿过桃花酥，摇摇头：“是，多谢师兄，我很喜欢。”

　　云程吃东西很快，一块酥一杯奶两三下就吃完了。他感觉吃这点，不但没有吃饱反而开了胃，本来不是很想吃现在又想吃点别的了。他扭头看向四周，找到陈安后抬手晃了晃。

　　陈安见了小跑到他身边，“怎么了，是有什么吩咐吗？”
　　“你们客栈有没有什么特色早餐？”
　　“我们面食做的很好，您要来一份吗？”

　　云程很久没吃面条，立马同意了。又问裴瑾之他们三人要不要一份，被拒绝后就等着陈安端面给他。

　　步珞一坐在云程对面，看着大师兄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敲着桌子，嘴里不时哼两句没听过的调调，神情悠闲自得。等陈安把面端上来，面汤如牛奶般雪白，面条是米黄色的宽条，上面卧着一个半熟的鸡蛋和几根碧绿的青菜。云程尝了尝，汤底鲜美，面条劲道爽滑。云程渐渐的沉浸在吃面的快乐里，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其他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静静地坐着看他吃面。

　　被别人看着吃东西的感觉并不好受，云程仿佛回到了大学食堂，他和室友出去吃饭，大家都吃完了偏他一个人吃得慢，都等着他。他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又天生猫舌头怕烫吃不快，只能卯足了劲追赶，经常吃的面红耳赤。没想到换个世界，他还能再有这种体验。

　　云程停下，略带尴尬的发问：“你们都吃完了啊？”

　　步珞一一脸认真：“师兄，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的体质并不适合吃这些普通食物吧？”
　　云程当然知道，他只是嘴馋。
　　“嗯，我知道。但偶尔吃一次没事的，我这也是尝尝人间百味嘛。”

　　周兮听到他嘴硬，笑着反驳步珞一：“就是，我们大师兄怎么是那种嘴馋的人，别看这小小的一碗面，这是侧面考察花屿城在我们凌天峰的管辖下是否安居乐业罢了，才不是一时贪嘴吃一碗面呢！”

　　云程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险些炸毛：“当然不是！我已经是金丹境了，早已辟谷，怎么会被这些俗物所扰。”他瞟了眼只剩一点汤底的碗，站起来，说话十分硬气：“我已经尝过了，这面很不错。小师弟我们回房吧！晚上去看花灯！”

　　说完拽着因为没有对他吃东西发出疑问而被他看作自己人的裴瑾之就走，裴瑾之面带无奈，跟着他大师兄回房了。剩下步珞一和周兮在原地面面相觑。

　　步珞一看向悠悠喝茶的罪魁祸首：“二师兄，你干嘛总是逗大师兄？人都被你气走了。”
　　周兮淡定的对着茶吹了口气，真挚地望着步珞一：“你不觉得大师兄现在逗起来有意思多了吗？他反应多好玩啊。”
　　步珞一：“……”
　　虽然但是，好像也是。
　　她默默将茶杯捧起，和周兮轻轻碰了个杯。

　　回到房间的云程一边觉得周兮烦人，明明看破他的借口偏要挑明，一边又庆幸自己的面已经吃完了，不然只会越想越馋。

　　裴瑾之看云程脸色不停变化，最后竟是一副庆幸的模样，不由好奇：“师兄还是在生二师兄的气吗？”
　　云程撇了撇嘴：“生气谈不上，你二师兄就是爱招惹熟人，有点烦人罢了。”

　　云程丰富的面部表情都笑了裴瑾之，他想着晚上看灯会就说自己想吃小吃，到时候多买点给师兄备着。

　　白日的热闹并未跟随日落消逝，情人盼着夜晚的相聚。华灯初上，云程在窗边看到屋外灯火通明，有时能看到三五成群、穿着鲜亮衣衫的女子，她们手中拿着交换过已经点亮的姻枝。透过姻枝的光芒能看到女孩绯红的脸，说笑间偶有面露羞恼，应该是被同伴开了玩笑。但即使害羞，她们的眼里也全是笑意和希冀，缓步走向自己的意中人，迎一段美好的情缘。

　　窗边观望全程的云程意识到，自己今天去逛灯会和现代在情人节、520这种日子到大街上溜达吃狗粮有什么区别？只是由自己一个人吃，变成他们师兄弟四人排排坐分着吃。

　　当然，这并不影响周兮他们来喊云程和裴瑾之出发的时候，云程快乐出门的心情。

　　四人走在花屿城的主街上，这有花屿城乞巧节最盛大的灯会。各式各样的花灯高高的挂在木枝上，灯烛外包裹着不同颜色的纱纸，形成五彩斑斓的光照亮朦胧夜色。灯会人潮如织，不光有各类商品售卖的叫卖声，还掺杂着竞相猜灯谜和看杂耍的叫好声作为背景音，一片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云程凑热闹看有个面具摊上的面具精巧，就买了几个面具给自己和周兮他们带上。都是半遮面的款式，只是面具代表的动物形态不一样。云程自己的是羊，给裴瑾之和周兮选了老虎和狐狸，步珞一则是蝴蝶。拿到手的时候周兮还在喊冤，说云程误会他是个狡猾奸诈的狐狸，抗议想换一个，见没人理他只好愤愤地带上。

　　裴瑾之则坦然的带着老虎面具出入各个小吃摊，几乎买遍了花屿城所有的小吃，分量很少种类很多。拿到手就分给师兄师姐，往往只进了云程的肚子。剩下的裴瑾之就自己放在储物袋里，准备回凌天峰后师兄嘴馋的时候给他。

　　边吃边逛，很快就到了花屿城的内河。很多人城民在此聚集，手里捧着莲花灯，打听后才知道同其他放花灯一样，都可以写上自己的愿望，算是祈福许愿。

　　周兮注意到步珞一多看了几眼莲花灯，凑过去问她：“师妹也想放花灯？”
　　步珞一摇了摇头：“不，我并不信神佛，世人祈求神明庇佑，多为己身。可听到所求的往往不是神灵。”

　　莹莹灯火在步珞一明亮的双眸里，影影绰绰。

　　最近很容易感染，大家注意防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