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五》趋炎

5、五

　　她今天打扮的很有活力，一身粉色运动装，连头发也是做过的。走到我面前，对我莞尔一笑，坐在了我对面。
　　“小五哥，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休闲。”她眯起眼睛对我说。
　　“我就是再漂亮，也只能用来衬托你的美。”我贫着嘴。
　　我俩瞎聊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她现在在一家中型书店做营业员。觉得我说的对，人应该什么都经历过，才会有心得经验。自己不怕累，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听她这些话，我有些心慌意乱，怕我那些荒谬的哲学让她受苦。
　　吃过饭后，打算去散散步。避开熙熙攘攘夏日夜晚的热闹，我和她走在僻静无人的小路上；幽暗的路灯下，她走在马路牙儿上，双臂摊开保持着身体的平衡，我紧贴着路边伴着她走在深邃的夜里。我问她，为什么没有男朋友。她反问我，我笑笑，告诉她。我和前女朋友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了，这已经成为大学毕业生无法避免的问题了。她问我那要是她回来找你呢。我流星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我会告诉她不可能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脸由粉红变为绯红，不敢正视我。“你呢？”我问到。
　　“有男朋友生活会很累，而且现在的人很现实，谁会坚守没有结果的爱情。”她的回答，很现实，我的确没猜到。
　　“你们因为什么分开的？”我追问她。
　　“他不适合我，而且有些大男人。最主要的是，他连初中都没毕业。就是我同意，父母呢？”说着说着，她突然看着我，说：“怎么跟你说起这些了。”
　　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走着。听见刚才她讲的，心中黯然神伤，不知是替她伤神；还是替自己神伤。
　　突然间，路灯全部熄灭了。狭长的小路上，漆黑一片。她“啊”的一声抱住了我，我被她的“啊”声吓的一个趔趄。缓过神来的我，紧紧将她拥在怀里。透过皎洁的月，模糊看见她脸上害羞的神情。她试探性的挣扎了一下，就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躲在我怀里。我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她抬头看见了我的眼，把头侧到了一边。看着她羞涩的表情，我情不自禁的勾起她的下巴；那一刻，她闭上了眼。就在要亲吻的瞬间，路灯重新亮起来了。她飞快的推开了我，尴尬的气氛弥漫着这个夜晚。
　　我们低着头，心照不宣。我忽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了一下我，我冲着他笑了；她也笑了，好像是把刚才的囧态发泄出去了一样。我抓起她的胳膊，一把搂住了她，我们互相凝视着。她又闭上了眼，我亲吻了她；从唇和唇的相碰，变为激烈的热吻……
　　我们彼此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我说：“敢不敢把你余下的人生交给我，这个男人会给你带来幸福。”她没有回答，只是暗示了一下，用力紧紧的抱了我一下，然后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了。
　　可能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这夜我无法入睡。辗转反侧，总能想起来路灯下的那一幕。想起来刚才送她回家时，她贴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记得回家想我喔……”我终于在兴奋褪去中慢慢睡着了。
　　我每天准时接她下班，一起吃饭；一起泡吧；一起看电影，偶尔去打个台球，在我无力回天的时候，总搬出来焦洋。身边的哥们儿姐们儿都知道我结了新欢，打电话来，想出来见见她。她除了认识焦洋以外，对我其他朋友一无所知。
　　我一如既往的出现在了她单位的门外，收拾了一番后，我们打算去吃饭。正为吃什么而发愁的时候，电话响了，是陈路明。
　　“五阿哥，我在清源，过来吧。”
　　我和田媛准备过去。田媛问我，怎么没听我提起过他。我回她，他就是状态哥，她恍然明白了。陈路明这小子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了，自从那年生日以后，他女人就没断过，应该算做后起之秀。每日美女绕膝，三月不知腥味儿。
　　快要到地儿的时候，我晃了他一下。远远看见一个打扮跟“鸭”似的男子，我跟师傅说：“就停那个小白脸旁边。”田媛噗的笑了。
　　陈路明本来就瘦，还穿了一条白色的紧身牛仔裤；英伦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衬出他白皙的皮肤。明明２５的人，留着个半长不短的头发；一嘴修剪过的胡子。
　　下车后他冲我笑着，“哎呀，不是上次那个了？”故意说给田媛听。田媛只是微笑，以她的智慧，显然知道陈状态的骗局。
　　“你朋友长的真像一个明星。日本的，叫什么来着。”田媛手指戳着头，想不起来是谁。陈路明好奇，
　　我说：“是不是总拍日本片？”
　　田媛：“对，对，对。”
　　我继续：“和他眼对手戏的女人都挺漂亮？”
　　“是……”
　　“小泽玛利亚要不就是松岛枫。”
　　田媛记得我经常提起小泽玛利亚，所以对这个女人不太陌生。她揪着我的耳朵，拽到她嘴边，小声的说：“你能不能别恶心人。”
　　“我想起来了，那个日本明星叫‘反町隆史’。”这个马屁拍的很响。陈路明也招架不住了，直说哪有哪有。显然，田媛适合撒些善意的谎言；不过她还算有一点说对了，他确实长的有些像屎，更像是天屎。
　　在饭桌上东拉西扯半天，路明显露出他的本性了：
　　“媛媛姐，你朋友啥的，给我介绍介绍呗……我没对象。”这话不假，他确实没对象，上过床的女人不一定都是女朋友。
　　田媛问他想找个啥样的，哪知这厮回答：
　　“我要求只有两点：第一，女的；第二，活的。”
　　我给田媛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敷衍了一下。陈路明这小子，就是种马。席间他接了Ｎ多电话，统统都是女人打来的。他经手过的女人，有单身的、有结婚的、有离婚的，还有当孩子妈的人。简直是一女性杀手，我真的希望他能去做个结扎。
　　这时他电话响了，跟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冲我嘿嘿一笑：“咱走吧，也吃的差不多了。”
　　“你小子，请人吃饭还带往外撵的？”我调侃他。
　　“我这现在有票买卖，着急啊，最近生意也不好干了……”路明家里没什么钱，初中没毕业就不上学了，一直在社会上游历。前几年认识一大哥，跟着人学了几天做买卖。没想到他那大哥还真信他，借了他二十万，一分钱利息也不用还，只要本金就好。他呢，拿着二十万开了间酒吧，名字还是我起的——有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