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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解蛊 ...


  •   江无寒近来为那“青铜坛”之事废了不少心神。他在阁中调查了好几天,却依旧未果。

      一日于院中练剑时,却忽的想起了钟府里那诡异的柳树。

      在夏日其他树木枝繁盛茂之时,那颗柳树却非常的秃,只零落着几枝嫩叶,其气息总是泛着不详,且刀刃划过后会溢出红色的“血”。

      一想到此,那日触到树上那浓缩的血液后,密密麻麻的刺痛感顷刻从指尖似乎重新席卷了过来。

      这不由得让他灵光一现,他曾与师父一同见过相似的树。

      一想到此他即刻收了剑,前往临枳阁去寻墨仲。

      当他一路疾行到时,墨老先生正在与人交谈,他待二人交谈完以后才上前道:“师父,我有要事相谈。”

      听罢墨仲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转身离去了。

      待那人走远后,江无寒将墨仲领到了阁中二层的清室中,为其斟了杯茶。“师父请。”

      “嗯。”墨仲笑着捋了捋胡子。“黎川,可是有什么事?”

      江无寒随性的坐在人的对面,后正经道:“师父可曾记得两年前我们一同去天蕲州游历之时。”

      墨仲拿起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道:“记得。”

      江无寒回忆了一番后,说:“当时因初次踏此地,我们误入了一片无名之林,其间各种树木交错,但枝叶却极其稀少。我无心将那树干划破,里面却流出了类似于血一样的东西来。”

      “我欲伸手去触,却不想那血像是噬人一般。”

      墨仲听到此,本舒缓的面色即刻凝到了一起,他缓缓的捋了捋白胡子。“那血寓意不详。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忽然提起。”

      江无寒轻呼了一口气。“师父可记得从钟府挖出的那‘青铜坛’,此物十分邪祟。埋它的上方,载着一颗与天蕲州那片密林极为相似的树。一日查探时我偶然碰了那‘血’,顿感一阵零星的刺痛。”

      墨仲沉沉的叹了口气,额上的皱纹随着眉头紧锁。“此树名为‘沉血’,受各类气节影响,它不应出现于京城。”

      江无寒:“正是如此。所以才分外蹊跷。”

      墨仲:“只可惜钟府前几日被暗中的亡命之徒放了把火,那树恐怕早就烧的灰都不剩了。”

      江无寒抿了抿唇,严肃道:“师父,我此次前来正是想过问沉血树同那青铜坛的联系。”

      一阵冷风袭来,墨仲不由得咳了咳,声音悠长嘶哑。“自阁内知晓钟府挖出那邪坛以后,为师就一直在研究此物了。”

      江无寒见状急忙将窗户关上,防止冷风的灌入。“师父请说。”

      墨仲盯着他身后的那盆枝叶繁茂的盆植,后神色忽远,泛明的目光即刻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青铜坛不属于大晟,是边疆奇国之物。上栽沉血树,恰好给它提供了一种类似于养分的东西。若将沉血树久栽坛上,时日一久就会渐而相联。”

      江无寒凝了神。“嗯。那坛威力极大,若误被其伤,可有办法解之?”

      墨仲神色一晃,思绪霎时退了出来。“你被那坛所伤了么?”

      江无寒摇了摇头。“没有,但在那日,云鹰和祁昱之因离得太近,而被误伤了。”

      墨仲无奈的一叹。“这于你而言,不一定是坏事。祁昱之近来插手各类账目一事,对其人还需谨慎才是。”

      江无寒面色不改。“我知道。但,师父可知有什么方法可以彻底的根除那蛊。”

      墨仲将茶饮尽后,随意的擦了把嘴。“方法嘛,倒也不是没有。”

      “需那坛之上的沉血树来治。”

      江无寒听罢一惊。“可那树已然被烧得什么也不剩。”

      墨仲:“有人暗中为之罢了,就像他们的伤,不会来的那么蹊跷。”

      江无寒顿了顿。“可还有其他方法?”

      墨仲神色一转。“嗯。曾有古书记载此坛,也许从里面可以找到有用的线索,但那书失传已久了,我也是年轻时曾浏览过一二,后听闻落入了朝中大臣手里。”

      江无寒:“朝中大臣?”

      墨仲:“正是。”

      江无寒盯着桌案,神色肃然。“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墨仲看到他的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悄然一亮。“你的手可是被那树流出的‘血’反噬过?”

      江无寒:“正是。”

      墨仲:“而后可有什么不适吗?”

      江无寒扫了眼自己的指尖。“除了当时有些刺痛外,后自动愈合了,已然无碍,怎么?”

      墨仲:“若是愈合,就代表它并不排斥你,那沉血已悄然融入你的血液了。”

      江无寒瞪大了眼。“那,这么说……”

      墨仲点点头,目光一定。“你沾染了那颗沉血,待它在你体内一定的相融后,那么你身上的血也可解此蛊。”

      闻罢江无寒轻啧了一声。

      如此说来,倒也不用大费周章了。

      待他向师父拜谢且道别后,开始细细思量起这件事来。

      用我的血才行么?那可不能白白给了祁昱之。近来事务繁多,皆与那人有关,看来事关朝廷的这批账本,还得在此人身上一探究竟。

      他随意的拍了拍衣袖,准备先去将交接一事定下,待一切落了尘后再去寻祁昱之探听消息,给那人杀出个猝不及防。

      观时刻还是正午,与荀琛相约的时日还未到,他又将朱池传来商议了一番交接细节后,这才空出了几分休憩的时间。

      此时他才倏地想起一个人来——楚钦然。

      自姑苏一别后,他就再未与那人相见,初次返京时直接落了狱,出狱后却又发生了钟府这一系列的变故。

      不知那混小子这几个月在做什么。

      他不由得心绪清明了些,即刻就准备去找那人喝酒。

      秋叶微落,今年的秋来的更快,也更清冷。

      江无寒出了临枳阁一路走到了楚府,待走至府前敲门时,却被小厮告知楚钦然这几日不在。

      江无寒十分疑惑,正欲再问,却被婉言谢绝于门外了。

      不在就不在吧,这个小王八蛋一天到晚也知道在忙什么。

      他悠然的行于街边,随意的折下一叶叼在嘴里,后忽而想到,那人会有什么繁忙之事?

      自从二人相识以来,除却他父亲强制性给加上的各类课程外,他除了每日到处犯浑喝酒调戏小姑娘以外,好像也没做过太多的正事。

      带着几丝疑虑,他续而绕着街沿绕到了楚府的后院,敏锐的察觉力让他似乎听到了有人沉闷而又痛苦的喘息声。

      他悄然的翻上墙一望,只见楚钦然房前的院落中一片平静,就连一个仆人都没留。

      轻啧了一声后,没有一丝顾虑的翻了过去,径直的走向了那人的房门。

      里面的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后顿时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房门未锁,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不由得瞳孔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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