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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浮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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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在京郊昏暗的破屋内，崔如语气平平，深沉地看着眼前的人。
“崔总商，一切都办妥了，只等那祁昱之自投罗网。”王营嘿嘿一笑，忙用袖子将桌上的灰尘蹭去，给人倒上了一杯热茶。
“嗯。咱这一批兄弟里，我最信任的还是你。姚旭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当年的狠劲儿早都不在了，早早给了他剧毒下注，他偏去选了一条公然刺杀的路数。”
崔如愤愤地咬着牙，敦厚的面容即刻变得狰狞可怖。“这他妈的不是把老子也拖下水了吗？此事闹得动静实在太大，等最后这件事办完，我们马上离开京城。不，离开晟国。”
王营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他摸了摸下巴，问道：“总商，那那个小子怎么处理？”
王营抬手指了指角落，崔如这才回了神，察觉到角落正坐着一个半大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此刻正目光如炬地朝自己看了过来。
“小孩。过来。”崔如摆了摆手，那个少年即刻听话地走了过来。
崔如抬了眼，将人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说，你从前在祁府中当过差，是么？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点了点头。“嗯。我叫简才。”
“好。好小子，这么说你见过祁昱之，也知道其父其母长什么模样了。”王营见人年纪还小，刻意地露出来一个和善的笑容来降低对方的防备心。
简才闻罢点了点头，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又为难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崔如耐着性子问道。
“当时我年纪还小，历经这岁月变迁后，反而印象有些模糊了。”简才眨巴眨巴眼说道。
“无妨无妨。好好跟着你王叔，必要时刻我会喊你。”崔如如同教导晚辈一般拍了拍人的肩，随后才给王营使了个眼色。
王营这才堪堪一笑。“啊。是是是。”而后将少年赶到了门口。“你先出去吧，我和崔总商还有事情要聊。”
待少年出去后。
崔如望着那门板冷笑了一声。“这小子从哪来的？”
王营：“路上捡的。”
见人还有疑虑，王营这才补充道：“放心吧，背景都调查过了，无父无母，一个流浪小子。”
崔如点了点头。“先留着他还有用处，待事情办完，叫他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似乎未料到崔如面色变得如此之快，从面色温和到痛下杀手也不过是一瞬的事。王营心下一惊，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
崔如：“明日午时，叫那小子去京中的一个铺子取件东西，去了只乎名号‘韩先’，其他的一概不要多问。”
王营看了看窗外逐渐落下的月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 *
江无寒脚不沾地地忙碌了好几日。
锦衣卫的人依旧在查宴上刺杀一事，因涉及的都为朝廷命官，自是引起了建璟帝极大的重视。
姚氏兄弟二人现下还被关于临枳阁，建璟帝几番想要让其入京中的天牢都被江无寒寥寥数言糊弄了过去，要了几次人皆是无果，因此皇帝十分心怀不满，只差来临枳阁抢人了。
着眼各方压力越来越大，江无寒估摸着时间已然差不多，这才在与朱池会谈毕以后决定去问过祁昱之的意思。
待到忙完后已然是深夜，好不容易得了空，便踏着星月急匆匆地去寻人。
在微焰跳动的灯火前。
祁昱之执一卷书而看，略显疲乏。
忽有一阵声音扰碎了这幽静的夜，随着那脚步声的渐近，只见一个身着玄青锦衣的人推门而入，携了满身的冷风。
“褚月？还未歇下么。”
祁昱之抬了头，将那书卷在手上掂了掂。“夜已既深，江阁主这才忙完。”
“阁中的长老们就此一事和我闹了这么些天，众说纷纭，大多是叫我把姚氏兄弟交给朝廷做审。”江无寒将外衣一脱随意一挂，而后才走了前来，坐到了人的对面。
祁昱之凝了眉，将书卷放到了桌子上。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呢？”
一语说罢，祁昱之才有些悔了，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在江无寒作出那份承诺后，可谓是切切实实为自己做了不少的铺垫。诸多内外的压力皆由他一人顶着，看着那人眼下的阴影，想必也是操劳了好几个日夜。
江无寒眼下见到了人，心情不由得舒缓了许多，他抬手捏了捏人的脸，勾唇道：“我？和当初一样。当然是诸事皆要问过夫君。”
“全由你来做主。”
祁昱之抬了眼，星火映眸。
对面的人似乎总是可以把承诺落在实处，那般令人心安。
他于是抿了抿唇，给人倒了杯水后稳了稳心道：“姚氏兄弟我已问得差不多，只是想要揪出崔如及其幕后的大网，恐怕还要费些功夫。”
江无寒将水一饮而尽，随意地擦了擦嘴角，说：“无妨。你审你的，只要你没答应、且一日有我在，那老皇帝就插手不进来。”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人憔悴的模样，祁昱之心下不由得隐隐一动。“江黎川，你是傻吗。”
“我又怎能让你一人。”
江无寒听罢却是一笑，他拉起了人的手背轻轻落了一个吻，而后垂眸蹭了蹭。“是啊。看到你，就不觉得累了。”
他将人的手松开后，这才慷慨的伸出了双臂，示意人过来。“褚月，让我抱一下。”
祁昱之闻了声这才站起，缓缓走到了人的身侧，低头看着人道：“我已问得差不多，再过几日，就让他们二人去锦衣卫那里走个过场吧。”
“好。”江无寒应了人，而后拍了拍一旁。“褚月，坐过来。”
“好啊。”祁昱之一笑，却并没有坐到一旁，反而是毫不犹豫地顺势面对面地跨坐到了人的腿上，二人登时近如咫尺。
江无寒未曾想到他会这般主动，一手顺势搂着人的腰，望着人的星眸道：“祁大人不再同在下玩一玩欲拒还迎的戏码了吗？”
“欲拒还迎…”祁昱之对上了人的目光，语调意味深长道：“若是江阁主喜欢，倒也不是不可以。”
江无寒抬手抚上了人的脸侧，目光似火。“不必。我更喜欢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既如此，定然不能叫阁主失望了。”祁昱之垂了眸，刻意凑得更近了些，与人鼻尖相抵，分外旖旎暧昧。
“是么？夜色还长，那倒是令在下十分期待……”江无寒眸色藏着汹涌，却依着人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祁昱之一手环着人的脖颈，垂眸盯着人看的时候，上挑的桃花眼里藏着流离的绯红。
他轻轻啄了下人的嘴角，后主动地吻了上去。
柔软的触动百般悱恻，勾了人的心神。
江无寒享受着这一吻，但很快换作了主动的攻势，他一手摁着人的后脑，另一手早已开始在人的身侧流离。
祁昱之喘息着，早就察觉到了那人身下的变化，却还是更甚的一手紧紧抓着人的背。
抓的江无寒心下好热。
江无寒于是吻得更深，二人即刻身形相贴。
炽热蔓延、若狂风骤雨般将二人的理智全然吞噬。
窗外秋风未止。
凌野的风终是侵袭了落于湖泊上的月色，在凌一乱的夜色就揪起了宛若撕碎的白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