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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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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站一坐的对视,气氛有点干巴,江回先移开了目光,看了一眼墙上挂钟,晚上八点整,随后叮嘱道:“我要走了,夜里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垫垫,我明早再来送饭。”说完,便匆匆离开。
隔壁床的大爷见沈舟一个人发呆,便主动搭起了话茬,“小伙子,你是外地的吧。”
沈舟看向大爷,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何止是外地,他很可能跨越了时空。
没等到回答,大爷一拍脑门,“老了老了,医生说你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爷闲的无聊,就想找人说说话,“你昨天没醒,所以不知道,那个小伙子的脸是被他妈打的,”大爷唏嘘的一声,“肿成这样,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
“还记得是你是怎么进医院的吗?”
沈舟摸头,摸到一圈纱布,道:“不记得了。”
大爷关心中带着八卦,“听送你来的人说,他弟弟下楼的时候跑的太快,把刚出门的你撞倒了,你后脑勺磕在了台阶上,血流了一地,吓坏了一片人,当时也没人敢动你,还是叫来了居委会的人把你送到医院的。”
“你可不能轻易原谅他们啊,该赔钱赔钱,该出力出力,让他们涨涨记性。”大爷耐心教他,道:“你是不知道,你第一天到病房的时候,人都还没醒,那小子的妈就在病房里又哭又闹,说他家小子还小不懂事,就在那儿撒泼打滚的,不像话,医药费都是居委会垫付的,结果第二天,又把你气晕了。”
沈舟点了一半的头顿住,什么气晕的?他没那么小气吧?
不过大爷也是好心,沈舟没有反驳,还和大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想不通怎么到了这里就不想了,他迟早能找到回去的办法,万一这就是一场梦呢?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醒了。
沈舟一想开,头也不那么疼了,拿过床头放着的背包,这是江回给他买的,背包上的logo消失了,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双肩包。
这个身体肯定也是他自己的,无名指根部有颗小痣,手肘处的那一小块胎记,都说明这是他自己的身体。
包里的身份证变了样子,不是他二代身份证,名字依旧是沈舟,住址却是一个他陌生的地方,XX省XX市,一个偏远的小城市。
手机、笔记本电脑、平板不见了,咦,多了几张存折?
是存折吧?
他隐约记得小时候在家里见过这种存折,后来用的都是银行卡了。
摸了摸脑袋上的纱布,沈舟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场梦,要不然就是被撞出神经病了,不然这怎么解释的通?
他没有这个时代的记忆,但属于他自己的,23年的人生,他记得清清楚楚的。
父母是谁,生于哪里,长于哪里,毕业于哪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江回,他也记得。
但是那个少年,他也是江回吗?
他从没有听过江回提起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弟弟。
昨天清醒时,民警和居委会都在,那对据说是把他撞进医院的小孩的父母,沉默寡言的男人和瘦削强势的母亲,江回,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吗?
他印象里的江回,成熟稳重、清润温和,自带矜贵的气质,任何溢美之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不像是长于这样的家庭里。
在医院又躺了一天,沈舟早早就醒了,等来了给他送饭的江回,和他的父母。
来给他送钱的,赔偿的200营养费。
“小沈啊,你知道的,我家二小子他还小,他不是故意的,俺家里也穷,拿了些鸡蛋,你吃了补补。”
长的十分憨厚的中年男人此时涨红了脸,小心翼翼的把一篮子鸡蛋放到了床头柜上,手里捏着一沓钱递给沈舟,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又是不忿又是不舍的看着钱和鸡蛋。
沈舟撇了一眼,大概十来个鸡蛋,收回视线又落在了少年身上,垂着头,因为太瘦了所以背有些驼。
他自己的情况他清楚,虽说是脑震荡,但其实伤得不重,事情本身也是意外,撞倒他的还是十岁的小孩子,据说还是楼上楼下的邻居,按理来说,赔偿之后,这是就算是过去了。
可是,他‘失忆’了,除了长得像江回的少年算是半个熟人,其他的全是陌生人,如果他原谅了江家人,江回是不是就不会再来医院了?他将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
想到这里,沈舟决定耍无赖,慢吞吞道:“我听说,居委会让你们照顾到我,直到我好了为止。”
江母没吭声,江父看了她一眼,暗含警告,又对沈舟挂起了笑脸,道:“你安心修养,我让江回给你送饭。”
“行吧。”
沈舟已经看过几张存折了。
余额:55,599.00
余额:23,698.00
余额:12,848.00
余额:1,034,569.57
金额也正好是他当初购买的价格,和他银行卡的余额,所以,他消失的笔记本电脑,平板,手机,银行卡,变成了这四张存折?
这、这、
沈舟有点小惊喜,还以为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会无依无靠,开局只有今天刚得的200块,没想到他的存款还在,这岂不是又财富自由了?!!
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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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沈舟是个一言不合就真敢跳楼的狠人,医院、民警、居委会都把他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
有民警的回访和居委会的监督,江家迫于无奈天天要给沈舟送饭,所以沈舟能一天三回的看到江回,只是不过顿顿都是稀饭馒头,偶尔才会有鸡蛋和咸菜。
沈舟在金钱上没了后顾之忧,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才能回家了,不过首要解决的就是吃饭问题,稀饭他是吃的够够的了,现在嘴里清淡的能干嚼辣椒~
正计划着明天还是后天出院,江家父母来了,还提来了几个苹果。
江父江母进来的时候,沈舟正在看报纸,头不疼了,脚也不疼了,之所以住院这么久,不仅是因为轻度脑震荡,还有‘失忆’和崴了脚,现在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心理上也勉强接受突然换了个世界,该是时候出去看看了。
而且这里的病房也不像二十年后,还有个电视可以看,无聊到失眠的沈舟只好在护士站拿了些报纸。
看到江父江母突然到来,沈舟有点诧异,江回刚走没多久,怎么他的父母又来了?
江父是来劝说沈舟出院的,住院费并不便宜,虽然是因为他家小儿子调皮才导致的沈舟受伤,但沈舟现在看起来好好的,却还赖在医院不走,这就是存心讹人了。
沈舟听出了江父话里的嫌弃,嫌他在医院住的久了浪费钱了呗,说的好像是他想住在医院不成。
沈舟沉着脸不接话。
江父好话说尽,脸都快笑僵了,沈舟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努力压下怒气,继续向沈舟保证在他身体完全好之前,他们家会一直照顾他的。
沈舟撇了撇嘴,说什么他们家会照顾,还不是天天吃稀饭,不过他本来就准备出院了,便顺势答应了江父的要求。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江家三人就来医院帮他办理出院了。
沈舟:“......”还挺急的~
无视了江母缴费回来那一脸的难受劲,沈舟把行李都给了江回,自己空着手,瘸着腿走在了最前面。
江回看着他的背影,把行李往上提了提,跟了上去。
出了医院,沈舟以腿疼走不了路的名义,要求打车,江父压下了想要说话的江母,憋着一口气答应,反正也就这一回。
到了地方江父率先下车,走在了最前面,以免沈舟又出什么幺蛾子。
沈舟无所谓的耸耸肩,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边走边记路,很快就到了身份证上的地址,‘沈舟’的家。
一栋四层的单元楼,灰色的墙砖暴露在外面,跟在江家父母后面,沈舟走进门洞,踏上楼梯,突然开口道:“我就是磕在了这个台阶上吧?”
江父江母身形一僵。
江回抬头看了一眼沈舟的背影。
沈舟真的没别的意思,只是身份证显示他住一楼,门前只有三级台阶,他被江家的小儿子撞倒在地,磕在台阶上磕出脑震荡,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儿磕的,他只是好奇的问问而已。
上前两步,掏出钥匙打开门,沈舟一愣,江父探头看了一眼,道:“既然你家里还没收拾,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好好休息?怎么休息?一眼望去,简单的两室一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几个小包袱孤零零的躺在客厅中央,毫无居住痕迹。
沈舟本以为原来的‘沈舟’跟江回是居住多年的邻居,没想到,这个‘沈舟’也是刚刚搬来的。
地上肉眼可见的积一层浮灰,沈舟站门口不进去,转头看向门外的江父江母。
江母眉毛一竖,积压了几天的火气,此刻发了出来,“怎么?还要我们给你打扫屋子不成?你算个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江母语速飞快,噼里啪啦就说完了,江父拉都拉不住,为难道:“小沈啊,你知道的,我们家做点小本买卖不容易,今早已经耽误了半天,这,你自个收拾一下能不能成?”
江父心底很是烦躁,不过一次小意外而已,他们家不仅损失了钱,还耽误了做生意的时间,如果不是居委会时常过来盯着,他才不管沈舟怎么样呢。
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这人又是个年轻气盛要死要活的,江父只想这件事赶紧过去,哪怕沈舟伤的不重,赖在医院不走,他都没有计较。
但是到了现在,沈舟都出院了,居然还敢得寸进尺的找茬,一时间,江父看沈舟也不顺眼了起来,只是他伪装的好,没有表露出来。
沈舟听出来了江家夫妻一个在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但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灰,连个床都没有,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只会享福的人,但现在却确定了,他吃不了苦!
这落满了灰的屋子他一个人打扫不出来,视线果断落在了江家几人身上。
江母:你什么东西?!
江父:你岂有此理!
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