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大时代》五车五

114、兵团

　　画无尘望着窗外发呆，他在想，要是远处云端上，突然出现孙悟空他们师徒四人那会是什么场面？这一飞机人会有什么反应？想到这里，画无尘看了看机舱里，这架飞机没有坐满，大约只有三分之二的乘客，经济舱后排基本是空着的，有人在后面睡觉。
　　画无尘想，飞机没坐满是好事情啊，说明现在去新疆申购的人还不多嘛。
　　头等舱人更少，他和元总的前排坐着两个老外，像是欧洲人，他们的后排坐着一位四十八九岁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精干。
　　画无尘的眼睛扫描到那位男人，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那位男子微笑着对画无尘说：“第一次到新疆吧？”
　　画无尘说：“嗯。”画无尘突然发现这个人说的是武汉话，画无尘用武汉话追问了一句说：“您家是武汉的？”
　　那男子听画无尘说武汉话，眼睛一亮对画无尘说：“你是武汉来的啊？”
　　“我是武汉人，在上海工作。”
　　“哈哈，一样的，我是武汉人，在新疆工作！”
　　画无尘看那男子的旁边位子空着，就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握了握手。
　　那人自我介绍说：“我姓刘，在新疆搞石油的，现在在石河子上班。”
　　画无尘忙说：“我姓画，在上海红旗证券公司工作。”
　　说完两人拿出名片，互相交换了。画无尘看了那人的名片说：“刘总你好！”
　　刘总也说：“画总你好！”
　　两个人又重新握手，相谈甚欢。
　　刘总叫刘汉生，是1965年来新疆的武汉支边青年，在新疆呆了快三十年了，一直乡音未改，他说他走到哪里都说武汉话，就是在纽约街头问路他都说武汉话。
　　画无尘听了笑着说：“您真有个性。”
　　“武汉不要我了，未必还不许我保留说武汉话的权利？”
　　“您这么喜欢武汉，想过调回武汉没有咧？”
　　刘总叹了口气说：“哎~~，儿童相见不相识啊，我这一生都贡献给新疆了，武汉哪个还认得我们咧？”
　　画无尘看刘总有点伤感，赶紧打住话头。
　　这时候，元总醒了，他摘下枕圈、眼罩，回头看着画无尘问：“到哪儿啦？”
　　刘总抢着回答：“在甘肃境内了。”
　　画无尘忙向刘总介绍说：“这是我们元总。”
　　元总微笑着点点头，画无尘又向元总介绍说：“新疆石油的刘总，我的武汉老乡。”
　　刘总主动地伸出手来，握着元总的手说：“幸会幸会。”
　　元总本来不想讲话，看看刘总这么热情，就说：“你在新疆工作啊？”
　　刘总说：“是啊，以前在兵团，现在在石河子搞石油。”
　　元总一听来劲了，马上向刘总谈起石河子的的情况和一些兵团领导，刘总还个个认识。
　　这一下两个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画无尘看他们老哥俩越谈越拢，心里也很高兴，这一路就不寂寞了。
　　从他们的谈话中画无尘才知道，原来元总还真在新疆呆过的，那是他从哈军工毕业不久，他是蚊戈期间的毕业生，他们这批大学生一毕业都被弄到部队农场劳动，元延生阴差阳错地就被搞到了新疆建设兵团。
　　当时建设兵团的老领导，都是王震将军进军新疆时候的带来的老革命。
　　元延生这种背景，到新疆来劳动，算是走对了地方。
　　虽然元延生在新疆呆的时间不长，可是在蚊戈那个非常时期，要是没有兵团那些老首长保护他，恐怕日子也会够呛。这次元延生之所以亲自来新疆，并不是为了申购股票，申购股票这样的小事情，他交给画无尘完全可以放心的。
　　他来新疆就是为了看望兵团的那些老领导，这里面也有他父亲当年的老部下，还有当年给他许多照顾的老首长。
　　刘总在新疆30年，当然对兵团很熟悉，所以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画无尘看他们两个谈，自己插不上嘴，就只好东看看西看看，瞅了个空，他向刘总问道：“这飞机是苏联的吧？”
　　刘总望着元总相视一笑，对画无尘说：“对！是前苏联的图——154M，我们新疆干租来的。”
　　画无尘说：“什么叫干租啊？”
　　刘总解释道：“干租就是光机租赁，我们只租飞机，不包括机组和备件。由我们自己承担运行控制。湿租就是连人带马一起租。”
　　“哦，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啊？”
　　刘总笑着说：“你多坐几次就晓得了。”
　　谈到飞机，那元总就更内行了，三个人就在飞机上一路聊飞机，元总把图——154系列的飞机一一剖析，画无尘听得是津津有味，他知道元总很有学问，可是元总从来没有这样放松的讲话过。
　　这一路聊天很好过，不知不觉飞机进入新疆境内，高度也下降了。
　　刘总要画无尘往窗外看，这里的能见度好极了，飞机飞了4个小时，这里的天还像中午一样，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大地。
　　画无尘看到脚下的风景目瞪口呆，大片大片的戈壁映入眼帘，红色的戈壁上寸草不生，就像是火焰山。
　　刘总说：“这本来就是火山爆发时喷出来的岩浆。”
　　一路说着话，很快，飞机就降落在乌鲁木齐地窝铺国际机场。四
　　晚宴以后，画无尘回到房间里，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刚才那个晚宴规格之高，简直不亚于人民大会堂的国宴。
　　元总在宴会上并没有讲很多话，人们对待元总的态度，让画无尘看得直发呆，他怎么也想不到，元总在新疆还有这样高的威望。
　　他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想搞懂，他只想着他申购的事情，只想着资金放大该怎么弄。
　　可是整个宴会上，元总也没有跟任何人谈起股票申购的事情，更别说找行长谈资金放大了。
　　画无尘想到资金的任务，心里有点郁闷。一个人画无尘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时候房间的电话铃响了，画无尘看了看表12点了，新疆跟内地有时差，新疆的12点相当于内地的10点。
　　画无尘拿起电话一听，是元总，元总让画无尘到他的房间去一趟，元总住在总统间，画无尘马上去了元总房间。
　　元总房间里只剩下三位客人了，画无尘进去寒暄了一阵，元总把画无尘一一介绍给他们，画无尘一听，这留下来的三位客人，正是他要找上门去办融资和申购手续三家银行的行长。
　　元总当着他们的面，把画无尘此次来新疆要办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基本上就是画无尘跟元总在上海商量的那个方案的内容。
　　几位行长听了，都说没问题，还特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画无尘，要画无尘过两天到办公室找他们，只要上海方面的汇款到账了就开始办。
　　整个谈话过程也就10来分钟，一切就这样搞掂了。
　　画无尘回到自己房间，不知怎么的，还是很郁闷，他觉得这事儿，到了元总手里简直太容易了，跟在自己公司里开会布置工作差不多。
　　画无尘之前深思熟虑准备的N套方案，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这样办事毫无挑战性，画无尘觉得没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