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知青》之雅

26、按在地上摩擦

　　齐媛媛噗嗤笑了，揶揄地道：“恩，是不认识。”

　　夏娟白了她一眼，却不打算理王燕燕。王燕燕不管那么多，上来就要挽夏娟的胳膊，被夏娟躲开了。

　　王燕燕有些受伤，“夏娟……”

　　夏娟有些烦她这个样子，动不动就一副委屈样，好像谁都欠她的。恰好冯淼试了衣服出来，衣服本没有那么板正，被他一穿怎么看怎么好看。

　　齐媛媛又看呆了，这男人真好看。

　　王燕燕也有些呆，怎么冯淼比在大队上看起来还好看。

　　夏娟很满意，想再买几件，冯淼说什么都不同意，赶紧脱下换回了军装。

　　有几个来买成衣的看到了，纷纷问营业员还有没有这件衣服，也拿进去试，可穿出来的效果远没有冯淼好看，不禁气馁。

　　夏娟觉得好笑，都说人靠衣装，却不知道衣服也挑人。

　　冯淼换好衣服出来，夏娟已付好了钱，且买好了做被子的布料。她不会做针线活，只能托别人做了。

　　王燕燕见俩人不理自己，硬是往上面凑，“我也要给刚子买衣服，你们买的哪种成衣，我们也看看。”

　　夏娟随手一指一位正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的小年轻，“同款。”

　　王燕燕当下蹙了眉，浅蓝色的衬衫，款式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特色，穿在身上跟普通的衣服没有任何区别。她的眼光就这？

　　王燕燕有些嫌弃，叫营业员拿别的衣服来看。

　　营业员早就看到了何刚，也知道王燕燕是他妻子，有些揶揄地道：“今天休假特意带爱人过来买衣服啊。”

　　何刚讪笑，他本想带她去别的地方玩，可她非说要看看自己工作的地方，供销社有什么可看的，婚前都来过好多次了。

　　王燕燕神情娇羞，“婚前没给他买过衣服，婚后就想着给他买一件，有合适他的吗？”

　　“以何刚的样貌，哪件穿上都合适。”营业员把衣服推到王燕燕跟前让她挑，可王燕燕看了一遍都没有喜欢的，眼珠子一转，瞧见夏娟和冯淼正朝门口走，可别走啊，她特意来找他们的，一着急，随便拿了一件，“就这件吧。”

　　衣服是土灰色，款式也老气，是年纪大的人才会选的样式。

　　何刚皱眉，怎么给他买这种衣服，多难看，他把衣服扔回去，“今天的衣服款式都不好看，下一批来了再买。”这一批衣服里，也就冯淼买的款式能看，可他总不能跟冯淼穿一样的，索性不买。

　　王燕燕急着走，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拉着何刚就出了供销社的门，却瞧见冯淼骑着自行车，夏娟坐在后车座上，东西挂在车把手上，远去了。

　　王燕燕懊恼，也催着何刚骑车。

　　何刚不愿意，因为晚上折腾的久，睡的也就晚了，起的自然也晚了，骑自行车又骑了一路，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地方歇着，不想再骑车了。

　　王燕燕扯着何刚的衣角，十分的体贴，“我知道你累了，我也心疼你，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好不好？”

　　已经中午了，她猜夏娟他们应该去吃饭了。

　　何刚确实饿了，早饭没有吃几口，急急忙忙就出来了。

　　王燕燕坐在后车座上，脑袋不断地朝前探，希望能看到夏娟他们，让她失望的是，没有看到。

　　冯淼的自行车骑地飞快，就跟后面有人追似得。他不愿意看到王燕燕，急着躲。

　　路过国营饭店门口，冯淼一个急刹车，回头问夏娟，“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饭？”

　　逛了这么久，夏娟确实饿了，应了声好，便下了自行车，

　　冯淼停好车子，和夏娟一起进来。

　　国营饭店是以前贺国庆当大厨的地方，他已被辞退许久了。

　　夏娟一进去，就被服务员认出来了。她热情地招待，眼睛往冯淼身上瞟了两眼，低声道：“你对象？”

　　夏娟点点头，服务员笑得很暧昧，“真不错，还是老样子吗？”

　　夏娟征求冯淼的意见，冯淼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就行，夏娟就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要了两碗大排面，一份牛肉，一份小菜。

　　服务员把小菜盛的满满的，就快是别人的一份半了。

　　冯淼很好奇，夏娟怎么跟服务员这么熟，但是没有多问，夏娟有自己的隐私。

　　面上来，夏娟吞了口口水，还是饭店的面香啊，家里怎么烧都没有这种味道。

　　冯淼也饿了，和夏娟头挨着头吃饭，俩人都没有说话，一心嗦面。

　　王燕燕和何刚也进来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饭的两人。王燕燕心中欢喜，何刚却不高兴，觉得晦气，在哪里都碰到他们。

　　王燕燕拉着何刚坐在离夏娟很近的位置上，看了眼他们点的菜，叫来服务员，点了两份饺子，一份粉蒸肉，一份红烧肉，一份凉菜，菜必须比他们的好。

　　何刚觉得浪费，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一份红烧肉就够了，再来两份米饭。”

　　王燕燕不高兴，好不容易出来吃一次，还不能尽情地吃，“自从嫁给你，只有你回家我才能吃上肉，平常你爸妈节俭，吃的都是咸菜豆干，跟你出来，也不能点自己想吃的，刚子，我心里难受。”

　　父母并不这么节省的人，他不在家的时候，也会吃肉，怎么可能像王燕燕说的那样，何刚觉得王燕燕撒谎了。何刚不知道的是，以前何欣在家，隔一段时间就会闹着吃肉，宋爱莲疼女儿，自然是要买来吃的。

　　如今，何欣跟贺年私奔了，王燕燕又是媳妇，自然比不上何欣，宋爱莲哪里会再买肉吃。

　　很多男人是这样，结婚前什么都依着你，婚后，就不这样了，反正已经是自己的了，再加上这个年代极少人离婚，何刚吃定了王燕燕，平常宠她一些，到了用钱的上面，就不由她了。

　　“你想吃肉，我们点了啊，以后我也可以经常带你到饭店吃。”

　　可是不够啊，看看夏娟吃的什么，大排面，牛肉，还有小菜，他们就一份红烧肉，配白米饭。

　　何刚不知道她存了攀比的心思，硬是按照自己的意思点了菜。

　　王燕燕不高兴，低着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高傲的心，在此刻被揉搓成了渣渣。

　　何刚还在她的伤口撒盐，“你不知道，贺国庆走后，换了个大厨，这个大厨做的红烧肉简直是一绝，我吃过几次，每次吃都吃不够。”

　　王燕燕心中越发委屈，合着你自己在外面吃独食，我来了，还不依着我。她瞟向夏娟那一桌，人家俩人亲亲热热的吃饭，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给他们。

　　冯淼还问夏娟够不够，不够再点。

　　王燕燕那个气啊，何刚真是连冯淼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看看人家那身军装，多好看，听说他是连长，将来夏娟能随军。

　　随军啊，就能离开西营大队了，这是她做梦都想的事情。

　　红烧肉上来了，酱红色的肉泛着光泽，肥肉的油已被尽数熬出，猪皮透亮，汤汁浓稠，香气扑鼻。王燕燕的肚皮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斗气归斗气，该吃还是要吃。

　　但是得让何刚劝她吃。

　　何刚腆着笑脸，给她递筷子，“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燕燕哼了声，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肉质松软，鲜香中带着丝丝的甜，肥而不腻，确实好吃。

　　何刚观察着她的表情，讨好似得道：“好吃吧。”

　　王燕燕点点头，要是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你能一个月带我来吃一次吗，每天吃咸菜，我真的受不了。”

　　何刚拍着胸脯保证，别说一个月，就是半个月来一次也使得。

　　王燕燕又高兴起来，想着夏娟怎么可能半个月就来一次呢。

　　许是红烧肉的味道太诱人，接连几个客人都点了红烧肉。

　　冯淼看了眼服务员端上来的红烧肉，也点了份。

　　夏娟给拦住了，“不要了，都已经吃饱了，点多了浪费。”

　　“打包回去吃，既然这么多人点，肯定好吃，你带回去，晚上吃。”

　　服务员笑，“我们大厨最拿手的就是这道红烧肉，瘦而不柴，肥而不腻，汤汁伴着米饭吃，那是一大锅米饭都能吃下去。”

　　夏娟被说馋了，“我们要两份，都打包。”

　　服务员应了一声去后厨传菜单去了，冯淼的眼睛里全是问号，两份？

　　夏娟笑：“你一份，我一份，相当于晚饭我们还是一起吃的。”

　　冯淼心中微动，眼睛晶晶亮，决定多带她出来吃饭。

　　这话落在王燕燕耳中，又一阵磋磨，他们惯会在她伤口上撒盐，什么打包两份，你们有那么多钱吗。

　　服务员端着两份红烧肉出来，分量明显多，谁让当初她得了夏娟的指点，拿下了大厨，如今的大厨是她一个远方亲戚的表舅，亲戚关系远那也是亲戚，逢年过节的，顺点东西走，表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得了好处，自然要还，她都盼了好久，好不容易盼来了夏娟，自然要表示表示心意。

　　除了两份红烧肉，还另外打包了一份小菜。

　　夏娟挺不好意思的，每次来都要顺一份小菜走。

　　服务员却说没关系，小菜卖不完也是要丢的。

　　王燕燕真当看不过眼，很想发作，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人生地不熟，算了，闹起来不一定能讨到好处。

　　待到付钱，冯淼和夏娟却抢着付，服务员那个乐，她就没见过夏娟这样的，哪个姑娘和对象一起下馆子会抢着付钱啊，她拿走冯淼手上的钱，“别抢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他的还不是你的。”

　　夏娟被说了个大红脸，她是觉得不好意思，是她提议打包两份的。

　　王燕燕也瞧不上夏娟的行径，怎么能抢着付钱呢，你是钱多还是怎么滴。

　　何刚的眼神却变了变，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王燕燕从来没有付过钱，婚前也没有给他买过衣服，在这件事上，夏娟倒是比她做的好。

　　王燕燕也想打包一份回去，何刚黑了脸，在外面吃过就行了，再打包回去，是要告诉爸妈，他们在外面开小灶吗。

　　何刚付好钱，一言不发地出了饭店。王燕燕在后面跟着，紧紧咬着下唇，本想让冯淼看看她比夏娟好了不止千倍，却不想被按在地上摩擦。

　　而夏娟，完全没有攀比的心思，她还要去卫生院，给兰巧报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