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上司是我竹马》辛骨

39、失措

　　贺闻奇到地下停车场找到韩季的车，开门上了副驾位。

　　那人换了一身衣服，脖子上松松的挂了条新领带，衬衫扣子敞到了胸口。

　　贺闻奇装作不经意的从他下颌瞟到胸沟，问：“之前那身衣服不好吗？为什么换？”

　　“正式一点的好。”

　　贺闻奇调侃他：“工作那身还不够正式的？”

　　“见你家人怎么能穿工作套装，”韩季手里还有一条领带，往贺闻奇跟前一伸，“你觉得哪条好？”

　　贺闻奇朝他手上看了一眼，又往他大敞的衣襟口探了探，眼神几个回落。

　　突然一抬手，拉住他脖子上的那根领带用力往前一扯——

　　“吧唧”一声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

　　韩季怔住了，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哪会让人占了便宜轻易就溜的。一手抓握住贺闻奇扯自己领带的手，另一手覆上他后脑，又把人里外尝了个遍，才意犹未尽的松开。

　　贺闻奇呼吸被他搅乱，胸口起伏不定：“你、你非要每次都、这么、这么用力吗？”

　　韩季看他被自己亲得脸都红了，敢扯领带突袭自己，韩季不信他是因为害羞。

　　“你自己招我，”拇指替他擦去唇角溢出来的湿润，又凑到耳根处说，“多招招，我喜欢你主动。”

　　贺闻奇松了手把他推开，转移话题：“别打领带了，这衬衫就很好看。”

　　“你喜欢这件？不打领带不够正式……”韩季把领带摘下来，眼光顺势一滑，瞥见贺闻奇把卫衣摆往下拉了又拉。

　　“……”

　　韩季收了领带，转身坐正，启动了车子：“咳咳，你帮我导航指路。”

　　“好。”贺闻奇从裤兜摸手机，这一动，衣摆又往上翻了些起来。

　　韩季：“牛仔裤……有点硬啊。”

　　贺闻奇转头看见韩季下落的视线，知他意有所指：“牛仔裤第一次穿都这样，多穿穿适应了就软了。”

　　韩季忍着笑，把车开出了车库。

　　-

　　吃饭的地方是贺闻奇订的，两人到了以后，韩季给换到了一个小包房。

　　“你跟平叔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这样说话更方便一些。”

　　贺闻奇感激的对他笑笑，没想到他考虑得还挺周全。

　　刘平在十分钟后到的，看见韩季也没觉意外。

　　“平叔。”韩季站起来跟他招呼。

　　“小韩，不用这么客气，都自家人。”刘平让他坐下。

　　“自家人？”韩季轻声的念叨，去看贺闻奇。

　　刘平听到了，端起贺闻奇给他倒的热茶喝一口去了寒气：“我应该没有误会吧？”

　　贺闻奇故意挤出一个笑脸面向韩季。

　　“好了，都不是外人，小奇说你会陪他来我就明白了。”刘平迅速进入主题，“邢遇又来找你了？”

　　“是，平叔。他这次跟上的是韩季。”

　　贺闻奇简述了邢遇碰瓷车祸的情况，以及他现在是住在韩季家里。

　　听完，刘平沉默了很久。

　　“平叔，我猜他就是冲着钱的，张口就要五百万，还用我妈威胁，是笃定了要不到钱就会赖下去。”

　　见他没反应，贺闻奇试着叫了他好几声。

　　刘平终于动了，他摆了摆手：“小奇，我觉得邢遇不是完全冲着钱，他是冲着你。”

　　“我？”贺闻奇不解，“为什么？”

　　刘平轻轻叹了口气：“钱他大约也是想要的，但我觉得他的目的是冲你。”

　　“平叔，我没懂你的意思。”

　　“人都怕自己老无所依，他现在到这个岁数，突然出现想起来找你，是怕自己老了孤零零没人管。”刘平自顾自分析着说，没太注意说漏了嘴，“他当年就有这打算，想要有个孩子防老，妍秋上了他的当……”

　　猛然发觉说多了，赶忙又把话圆回来：“邢遇没有父母兄弟，好多人看不上他。妍秋心善，不顾朋友亲人反对非要和他结婚，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

　　好不容易抓住了刘平话里漏出来的信息，贺闻奇跟着提出疑问：“平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妈为何一提‘邢遇’就会情绪失控？过了这么久了，他们早就没了关系，就算她是被骗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刘平一听，又低声叹了一口气。

　　“平叔，邢遇和我妈当年到底有什么纠葛？我都这么大了，不应该有知情权吗？如果邢遇一直没有回来，那我或许永远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他回来了，不仅回来，还三番几次骚扰我，骚扰你们，也骚扰我朋友。”
　　贺闻奇越说越急切，“平叔，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也好想办法应付他，至少不会让他去骚扰我妈，更不会让他用我妈来威胁我。”

　　“小奇……”韩季坐在贺闻奇旁边，把手轻轻放到他肩膀上，想是让他情绪不要太激动。

　　贺闻奇拍了拍他的手，反慰他自己没事。

　　刘平抬眼，视线从两人交叠的手上移到韩季脸上。

　　两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秒。

　　韩季站了起来：“平叔，你们聊着，我去催一下菜。”

　　刘平点点头，看着他走出包房带上了房门。

　　“小奇，你跟小韩的关系到哪一步了？”似怕贺闻奇多想，又解释，“我不是想打听，我在想怎么跟你妈开口说。”

　　贺闻奇理解的笑笑：“平叔，你猜我妈当年是怎么知晓我是同性恋的？”

　　刘平问：“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贺闻奇摇摇头：“是她先发现，我不过直接承认了而已。”

　　他看着包间桌面上原木的纹路：“我妈看到了我画本上画的人像，全是一个人的。”

　　刘平明白了过来：“是小韩？”

　　“嗯。”

　　刘平恍然，随即开心的笑道：“小奇，我是该恭喜你如愿以偿吗。”

　　贺闻奇：“是，得偿所愿，我很知足。所以平叔，告诉我邢遇的事吧，我不能让他来影响我们的生活。”

　　刘平低头望着地面，又是好一阵的静默。

　　贺闻奇没打扰他，过去发生的事定然不是好事，他需要时间做决定。

　　“邢遇当年一无所能，除了长得好看的皮囊。”
　　刘平静静的开了口。
　　他小心的斟词酌句，一边叙述一边观察着贺闻奇的反应，省去了很多细节，把事情尽量说得简洁。

　　他告诉贺闻奇，贺妍秋的确是被邢遇的外表和哄小姑娘那一套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贺妍秋长得美艳，追求者不少，刘平也是其中一个。他占了和她同班的优势，贺妍秋对他是颇有好印象的。

　　没想半路杀出了邢遇，贺妍秋便拒绝了刘平，与邢遇陷入了热恋中。

　　恋爱中的人总是不理智的。

　　邢遇哄着贺妍秋，很快就结了婚。

　　婚后没了热恋的滤镜，邢遇也渐渐懒得遮掩自己的本性，各种问题暴露了出来。

　　邢遇好逸恶劳，三天两头换工作，两人的开销基本上全是贺妍秋在承担。他贪图享乐不说，还常常跟一些年轻男人鬼混在一起。

　　起先贺妍秋还以为是邢遇的狐朋狗友，最多就是抱怨一下，让他好好工作，多顾顾家里。直到有次因为身体不适提前下班，撞见两个大男人光着个身子在家。

　　衣服裤子扔了一地，两人都只穿了个三角短裤，估计还是听见她开门进屋的声音才套上的。

　　贺妍秋当即生理不适，跑到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事情过后，她跟邢遇吵了不知多少回。提离婚，邢遇却不同意。她要贺妍秋给他生个孩子，说是自己这就算是绝后了，好不容易骗到人结了婚，不给他生孩子就永远不放过她。

　　再后来的事，刘平一句话就带过了。

　　只说是邢遇强迫了贺妍秋，致使其怀了孕。

　　贺妍秋对邢遇既痛恨又厌恶，原本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怀孕之后，生命体在自己身体里生长的感觉太过强烈，终是母性本能占了上风。

　　“这是我的孩子，跟那个人没有一点关系，我要把ta生下来，好好养大。”

　　刘平复述了贺妍秋当时的话。

　　贺闻奇听他说完，好久才动了动唇：“那个孩子就是我？”

　　“是。小奇，你妈妈是真的爱你，你别多想。”刘平料不定他会有何反应，只得苍白的说些安慰的话，但说的也是真的。

　　“平叔，我没事。”

　　刘平看他平静的样子，刚想落下心，又听他低声说：“原来我是这样来的。”

　　韩季推门回来了，看到两人都黯然无神的样子：“我进来的不是时候？”

　　刘平叫住他使了使眼色：“小韩，菜还没好吗？小奇都饿了。”

　　韩季会意：“马上就来。饿了吗？”揉了揉人头发。

　　贺闻奇被打了岔，从低落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

　　服务员随后就上了菜，三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好似什么都没有影响。

　　临了结账，刘平非要跟韩季挣着付钱，两人一路争抢到了前台。

　　刘平松了手，小声道：“小韩，你这段时间看着点小奇，我有点担心。”

　　“他知道了当年的事？”

　　刘平点头：“是，我都告诉他了。是上一辈的纠葛，但跟他多少沾了些关系。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没事，我就怕他是装的没事。”

　　“平叔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

　　餐厅出来后，韩季开车先把刘平送了回去。

　　贺闻奇和刘平一同坐的后座，刘平下车走了，贺闻奇却没有动身要换到副驾的意思。

　　韩季回头正想叫他，见人双眼失了神似的，盯着座椅后背发呆。

　　下车，开门，干脆也一起挤进了后座。

　　韩季把人搂过来抱了抱：“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贺闻奇顺从的任他抱着，隔了好久，突然挣脱拥抱，双眼直视着韩季。猛地捧住韩季的脸，一口咬在了人嘴上。

　　韩季忍痛了片刻，知他是宣泄情绪。

　　感觉差不多了，正想反客为主的用唇安抚对方，未曾想舌头突然袭进了牙关。

　　像要吞噬人似的，贺闻奇吻得非常用力，也非常专注。

　　反复几次被吮吸的舌根酸痛，韩季终于丢掉了忍耐力，扣住人后脑，舌头缠着舌头，把他往座椅上压。

　　车里的温度直线飙升，韩季理智在逐渐模糊，丢掉矜持，压着人蹭。

　　冰凉的手伸进了衣摆，蛊惑人意志的声音在耳边勾魂荡魄。

　　“韩季，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