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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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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亩田插秧苗插了三天。
郑决看着田里插完的秧苗很有成就感,古代没有肥料,只能靠它自己长定期过来清理螺蛳跟杂草。
“乖乖,过来”
乖乖跑来跑去四只脚特别脏,郑决给它洗洗,乖乖一脸抗拒,路文采在旁边笑笑帮郑决按住乖乖,洗完乖乖洗刘全。
全部洗完郑决洗自己的脚给旁边一起洗脚的路文采拿了鞋子,下田都穿草鞋,有些硌脚但也能忍受。
“文采,我家田下面插秧的是谁家啊?”
路文采转头看郑决说的反向,把脚指头的泥给清洗掉到。“夫君,好像是郑喜家。”
郑喜他爹叫郑家辉,看着郑喜半天就插了一排秧苗,打骂道“只会吃,整天只会吃!干点活都干不好,养你有什么用。”
拿起田里的的棍子,高高举起打在郑喜身上。这棍子留在田里郑家辉就是来打郑喜跟他娘的。
看着落在郑喜身上的棍子,他娘李小草过来护在郑喜身上抱着他哭,郑家辉一下一下打在李小草身上。
等郑家辉打骂够了,丢下棍子嘴上脏话连篇坐到田埂上继续抽他的草烟。
李小草放开郑喜,郑喜闻到血鲜味哭着去摸他娘的背,听到他娘忍着疼道“娘没事。”
郑喜不是不想干,他手冬天出的疮疤这几日被郑家辉天天逼着洗衣服又破了,插秧用不了力,所谓十指连心,一用力气手指头就刺骨的疼。
“娘,都是我不好。”郑喜看着李小草苍白的脸,揪心疼道“娘,我去找草药。”他记得山上有种药草可止血。刚迈出脚步就听到远处传来郑家辉怒吼声。
“哭什么,还不赶紧干活,今天不干完晚上别想吃饭。”
郑喜看到旁边棍子,心里抖了一下,想起棍子打在身上的痛停下脚步,回头给他娘擦掉眼泪,拿起秧苗继续插,他不能离开他娘,他现在要是跑掉,郑家辉会把他娘给打死。
又累又饿,早上就吃了点野菜,毒辣的太阳晒得他差点晕倒过去,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稳稳心神继续干活,嘭!李小草直接倒在田里。
郑喜丢下秧苗大叫道“娘,娘,你怎么了。”
他绝望无助大喊“救命!救命!”谁来救救他娘。
郑决穿上鞋把锄头抗起,就听到有人大喊救命,路文采听出了是郑喜的声音,随声看去,就看到郑家辉拿起棍子就朝郑喜打去,嘴里狠狠骂道“臭婆娘,装死?看我不打死你”
嘴里骂着难听话,棍子用力打在郑喜上。郑喜疼到忍不住叫出声。
“爹,别打了。”
他用手去挡,手上立刻被用力打了一棍子。
路文采看到这一幕,别人的家事不好管,不能管,但这要出人命可不能不管。
转头哀求的眼神看着郑决,让他救救郑喜。“夫君”
郑决把锄头放下,快步走到郑家辉面前,一脚踹过去。
“你先放开你娘,我带他去找大夫。”
郑喜哭着放开李小草,路母跟张春天把李小草扶起来用力抬到骡子上。
郑家辉被郑决踹倒后半天爬不起来,索性躺在田里大声嚷着。
“哎哟,决小子杀人了,你们快来看看,杀人啦!”
路文采去田里拉郑喜,一行人赶着骡子走了。
旁边做活的人看到这一幕,多数人嘴里道“呸!活该!”
这郑家辉天天打郑喜跟李小草他们都看在眼里,活该,郑决怎么不把他踹死。
少数人“这再怎么样也是他亲爹,孩子怎么可以打自己的爹,这是大不孝。”倒是没人敢去扶郑家辉,嘴上说得好听,心里都怕腥了自己的手,没人管,郑家辉自己扶家腰骂骂咧咧爬起来。
他要去找里正要个说法,郑决踢了他一脚的事不能算咯。
里正家的门被人大力敲响,他放下茶杯道“来了,来了。”
打开门看着外面滚做一团泥人,谁啊?这是?这个时间正好做活回家吃饭,跑道他家门前。
看着里正开门,郑家辉叫道“哎哟!我的腰!里正你可要为我做主。”
里正认出是郑家辉嫌弃道“这是怎么了?要为你做主什么?你先起来。”里正期扶他的胳膊,欲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郑家辉叫得更大声了“我不是,不想起来,我起不来,被郑决那小子给踹了一脚,我这老腰怕是断咯.”
扒着里正脚直叫给他做主。
郑决在里正心里现如今比谁都好,别人说他坏话,里正心里也是依的,你说郑决打你,谁行?真的打你那也是你活该!门里清清的,谁不知道你郑家辉喜欢打媳妇孩子,郑家村人都知道。
“你扒着我也没用!这事我去问问决小子,不是你的错,我铁定是给你个满意答复,要是你的问题,那这事我可公办公正,也是饶不了你!”
把话撩在这,这郑家辉不是善茬,里正也不给他面子。
郑家辉一改常态“里正,我平日可没干啥坏事”他顶多就是喜欢多打李小草跟郑喜。
要不是李小草嫁给他这么多年,生不出个儿子,他也没必要打人,这家事县太爷来了也管不了。
“行了!你先起来。”
里正看着郑家辉一瘸一拐杵着棍子走了,赶忙到郑决家说这事。
郑决家一家此刻正在家里,村里大夫让张春天给李小草清洗包扎伤口。
“人没什么大碍,就是长期不进食,虚弱昏睡。”
大夫开了一剂草药,郑决给大夫拿三十文。
郑喜身上没有一个铜板,都给了郑家辉买酒去了。
“路哥儿,我身上没钱,我能过些日子还吗?”
路文采看着郑喜手上的伤,道“郑喜,这钱就不用还了,今后你打算怎么?”
这伤好不容易止血,又裂开了。
“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娘是不会跟郑家辉和离的,他一个哥儿如果离开家里也活不下去。
路文采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世道没有哥儿容身之地。
“等你娘醒过后问问你的娘的想法。”
郑喜点点头。“嗯。”
屋外。
“叔,你怎么来了?”
郑决给里正开门,引到厨房上上茶。
里正给口茶,这茶不错,放下茶杯,道“就郑家辉家的事儿。”
明白了,郑家辉这是闹到里正家,里正过来是为此时,郑决给里正茶杯满茶,给里正说了这事过程。
“叔,这事我是看不下去,再打下去,人都得被他打死。”字行里都是对郑家辉的不喜。
里正也是难做,清官难断家务事,要是涉及的人命,不当是家务事这么简单,颇为气愤道“这郑家辉实在是太可恶了!那这郑喜跟他娘是何意思?。”
正好郑喜在这,问本人比较好,这事要当事人自己决定。
郑喜对于这事,很是无措。他娘此刻还没醒,路文采刚才倒是有意跟他提,镇上郑记酒铺还需要人手。他不明白是何意思,问了才知道郑决在镇上开了两家吃食。
路文采跟着郑喜出来,里面有路母跟张春天不需要他,抱着刘全道“夫君,我想着咱镇上这个月不是人手不足,想着让郑喜去帮帮忙。”
郑决对路文采提的事什么时候没答应过,接过他手里的刘全“行!”
这孩子现在可真重。
里正道“那感情好!”
这事就好办了。“我去请族长过来主持。”
郑喜红着眼睛,好大会说不出话,路文采安慰他,有了后路郑喜是决心要让他娘跟郑家辉和离。
扑通一声跪在路文采前面,感激道“路哥儿,大恩大德我郑喜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路文采拉他起来道“郑喜,这事哪有大恩大德,正好我们酒铺也需要人手,不是白吃白喝,要做活。”
那也是大恩大德,现在这世道谁要哥儿做工。“可是,会不会影响到酒铺生意。”
路文采毫不犹豫道“不会!我是怕你以后……嫁人有所顾忌”
毕竟哥儿都不能抛头露面,会被人耻笑,以后谁还敢要!
现如今郑喜只想跟他娘好好活着,嫁人这事当真没考虑过,命都没了,还考虑那些做甚?
并大声道“路哥儿,我不嫁人,你们给我跟我娘一口饭吃就行!”
“瞧你说的!”郑母正好过来,郑父在家把事情跟她说了。她就过来看看,这郑喜从小是她们瞧着长大的,有时候是胆小了些,不爱说话,但人不错,上次的事她记着,正好这事把欠人的人情还了。
过来拉住郑喜的手,郑喜的手大夫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没什么大碍道近期不能碰水。
道“以前咱们家老三跟文采的事,要不是你作证,我家就吃了大亏。”
这事她记着呢!
此时李小草醒过来了,路母出来叫郑喜,郑喜跑进去找李小草说话。
过了一会儿,郑喜开心跑出来说他娘同意了。路文采让张春天给熬了点粥,给两人垫肚子,郑喜扶着李小草去村口。
郑决抱着刘全跟在里正后面,来到村口,郑新贵去叫郑家辉过来,村里都通知了。
和离是件大事,正好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家。一时间空地站满了人。
里正清清嗓子,大家立刻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