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之独孤燕散漫游记》顿戟览风

9、第 9 章

　　洪七公将四块石头围在火旁，从背上取下一只小铁锅架在石上，抓了两团雪放在锅里，道：“谁跟我取蜈蚣去？”

　　独孤燕暗道，这书上写百十条蜈蚣咬在一只公鸡上，想必有些麻人，我只管吃便好。于是作无辜状看着杨过与老顽童。

　　老顽童啃着馒头正香，无暇顾及其他，杨过无奈，自告奋勇道：“我去吧。”

　　于是和洪七公二人几个起落，消失无影。

　　过不多时，见七公提着一个包袱，欢天喜地的溜下山峰。杨过跟随在后。

　　此时，洪七公见这一锅雪水已煮得滚开，便打开包袱，取出一只硕大的公鸡，这公鸡身上果然咬满了蜈蚣。密密麻麻，看起来甚是骇人。

　　七公拉住蜈蚣尾巴，一条条的抛在锅里。那些蜈蚣在开水中挣扎了一阵，便都给烫死了。

　　独孤燕见蜈蚣挣扎，玩笑道：“阿弥陀佛，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

　　众人不禁扑哧一笑。

　　洪七公又解释道：“蜈蚣临死之时，将毒液毒尿尽数吐了出来，是以这一锅雪水剧毒无比。”

　　又指挥着杨过将毒水倒入了深谷。

　　只见洪七公取出小刀，斩去蜈蚣头尾，轻轻一捏，壳儿应手而落，露出肉来，雪白透明，有如大虾，甚是美观。

　　独孤燕和老顽童在旁静静看着七公巧手烹制，待到换过两锅雪水，洪七公又起了油锅，等到蜈蚣炸得微黄，香味四溢时，再加上作料拌匀。

　　独孤燕见洪七公烹制时，已经口水直咽，只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并无明显失态。见此时蜈蚣已经做好，不待七公动手，便捻了一条上来，放入口中轻轻咀嚼，点点头，夸了声：“七公好手艺。”

　　洪七公听人夸他手艺好，不禁大喜，与老顽童二人你争我夺，抢个不休，独孤燕冷眼见杨过果然不敢吃，便道：“人人都说好的东西，又不违背大是大非的原则，也总要尝试一下。人生在世，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那要错过多少美丽的风景呢？”

　　杨过向来吃软不吃硬，听独孤燕软语劝慰，却又神色冷冷，想起小龙女，心中酸涩，暗道：“除死无大事。”

　　当下寻来两条树枝，在身上擦了擦，到锅中夹了一条炸蜈蚣上来。

　　他将那条蜈蚣放在口中一嚼。登时觉满嘴鲜香，口味独特，再嚼了几口，便一骨碌吞了下去，又去挟第二条来吃，连声赞道：“好吃，好吃，妙极，妙极。”

　　百十条蜈蚣一眨眼的工夫便下了肚。四人皆有意犹未尽之意。

　　杨过道：“我把公鸡再去埋了，引蜈蚣来吃。”

　　洪七公道：“不成啦，一来公鸡的猛性已尽，二来近处已无肥大蜈蚣留下。”

　　独孤燕忽道：“七公，你和伯通大哥内功深厚，自然不怕风雪，我人小，现下冷的紧，咱们找个地方避避寒气如何？”

　　洪七公点头应允。老顽童只要有人陪他玩便好，杨过却觉得自己走投无路，也无去处，自然也无可无不可。

　　几人找了个山洞收拾干净，这山上树木枯枝甚多，众人拣拾了许多，升起来火堆。四人吃了不少蜈蚣，只觉得腹中有些凉意。遂打坐运功不提。

　　山洞外风雪不停，四人皆是憋闷不已。老顽童便叫着独孤燕想点好玩的事情出来，不然就打滚耍赖，胡闹不止。

　　独孤燕莫可奈何，只道：“我这有套拳法，唤作‘五祖拳’。你要不要学？”

　　老顽童喜道：“要啊，要啊。快教快教。”

　　独孤燕遂边打边道：“这五祖拳综合了七种拳法，猴手，鹤脚，玄女摇身骏胛、达尊罗汉步、太祖身以及和阳师的北派技法、道台夫人的下盘腿功。拳打八法矫似神龙戏水，脚踢四门捷如猛虎翻山。。。。。。”

　　众人见纤弱貌美的独孤燕居然打出一套虎虎生风，刚猛无匹的拳术，皆是目瞪口呆，不能言语。待到打完，独孤燕对杨过道：“不如你也来学。”

　　杨过却不信有人无缘无故教自己武功，正犹豫间，听独孤燕道：“难道我没有资格教你不成？你说自己没有师父，这时还不来拜师？”

　　原来独孤燕想着，不管如何，看样子穿越光环始终要跟随自己，况且神雕中杨过也继承先祖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还不如在有限的条件内创造无限的可能。

　　杨过气道：“你比我还小，又有何资格来做我师父？”

　　独孤燕冷笑道：“所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既然比你厉害，见识比你又高，为甚么不能做你师父，你有甚么不甘愿的。”

　　扭头对老顽童道：“伯通大哥，你愿不愿意多个又俊俏，又能陪你玩的侄子啊。”老顽童自然跳着脚愿意。

　　洪七公捧着酒葫芦笑眯眯的在旁看戏。

　　杨过心中最痛莫过于不知生父死因，咬牙道：“你若能帮我找到杀父仇人，我便拜你为师。”

　　独孤燕冷冷瞥他一眼，道：“你叫甚么？”

　　“杨过。”

　　独孤燕装作思忖片刻，道：“杨过？你父杨康，母为穆念慈。”

　　听到这，洪七公心中一跳，老顽童却不管不顾，道：“哦，你就是大坏蛋杨康的儿子啊。”

　　杨过双眼血红，跳起来道：“你说甚么，你，你怎么知道。”他自然是个绝顶聪明之人，知道老顽童是个孩童性子，有甚么便说甚么，又见洪七公的表情，虽心中隐约觉得老顽童说的是真的，却实在不愿接受。

　　独孤燕安心要收杨过为徒，点了杨过软麻穴。转头对七公施礼道：“七公，我知你疑我身世，但我长辈交代不可泄露。您为德高望重之人，我可起誓，绝不对中原武林起任何坏心。请您放心。”

　　转头对老顽童道：“伯通大哥，一路上我把你当大哥，这时我与你结拜义兄妹，您愿不愿意？”

　　周伯通虽是顽皮，却也知道谁对他真好，点头道：“好妹子。”

　　二人皆不讲规矩之人，并肩向洞外叩首三次，也算结拜成了。独孤燕便拉着老顽童出了洞，走远了些，附在他耳边用内力将声音聚成一线，道出自己身世，并嘱咐他绝不能说给其他任何人听。

　　转头回洞，又对洪七公道：“我身世义兄已经知晓。”

　　洪七公点点头，独孤燕知道在座几人，除自己外同杨过都有些关系，若大家全然不知自己身世，必不放心叫杨过拜师，故找个由头叫老顽童知晓，众人皆暗自赞叹她心思缜密。

　　“杨过，我知道你想为父报仇，但在此之前我却要你知道你父为人。七公自然不屑于说谎，你若不信可向他求证。”洪七公点点头。

　　杨过也不说话，听独孤燕讲完杨康身世，直至死因。见老顽童与洪七公皆神色悯然，已经知道独孤燕所说是真。这时杨过双唇被自己咬破，一口血没忍住，噗的喷出，慢慢举起袖子揩掉唇边血迹，喃喃道：“原来。。。。。。原来。。。。。”

　　独孤燕看不过眼，‘嘁’的一声，道：“我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却原来和俗人也无甚区别。”见杨过嚯的将头抬起，怒视自己，又道：“你这时只觉得父亲原来是个大恶人，带累了自己被人瞧不起罢了。”

　　杨过大喊：“你知道甚么。。。。。。”

　　独孤燕截住杨过，道：“我自然知道，你无非是个自私小人，只想到自己身世多么凄惨，处处被人欺负。”

　　也不管杨过大叫大嚷，顿了顿，又道：“若换做是我，从来不知自己是个宋人，从小以为自己是一个金国小王爷，被一个金人锦衣玉食，如珠如宝的碰在手心养大，纵然这人在外有多么作恶多端，多么的不仁不义，我自然认他为父。所谓生恩不如养恩大，就是这个道理。”

　　见众人若有所思，又道：“你若不能平衡心态，定要找个人来怪，也只能怪丘处机丘大侠，在你父年纪尚小时找到他，不告诉他自己身世如何。等到生父忽然出现，却立即要求他回头杀掉养父。这是何道理？还有你祖母大人，若真的三贞九烈，便不会改嫁，若真的无路可走，即使改嫁也该告诉你父，虽身在金国，却为宋人。还有你母，也是自私无比，只知要你父顺她心意，回归宋朝，却不能理解你父之苦衷，也不知替他想办法解决问题。自然，你母亲却是真心爱慕你父，并能把你含辛茹苦抚养成人，况且她是一小女子，也无大智大勇，故你也不能怪罪她。”

　　近前拂开杨过穴道，又道：“世人皆说杨康认贼作父，我却说你父不忘养恩。诚然，你父做错过许多事情，那也是无人好好教导他。你只需知道，他做错的事情不该算在你头上，管世人辱我，谤我，你只管自我，真我。至于报仇，我看大可不必，你名过，字改之，自然说的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罢。”

　　杨过伏地大哭，良久未停。众人皆默默不语，也感辛酸凄凉。连老顽童都安静下来。

　　半晌，洪七公将酒葫芦递给独孤燕道：“小丫头，有见识。自此杨康是杨康，杨过是杨过。”

　　独孤燕结果葫芦，小抿一口，点点头。这是洪七公愿意见证杨过拜她为师了。

　　老顽童此时大叫大嚷，手舞足蹈，道：“哇呀呀，我要揍死丘处机，武功教不好，道理也教不好，还到处收徒，坏我全真教名头。小子，你快拜我妹子为师，我妹子人漂亮，还见识高，武功好，家世好，你可没亏。”

　　杨过翻身抹把眼泪，暗想，反正姑姑也说不要做我师父了，待我拜师过后找到她，她必不会怪我。于是纳头便拜，口称师父。

　　独孤燕表面冷静，内心暗爽，YY了无数次，将阴沉木手串退下二串，递给杨过道：“送你的见面礼，将来有徒弟媳妇，给她一串罢。”

　　杨过接过，听独孤燕说道‘媳妇’二字，转念又想到小龙女，不禁又滴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