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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2. 今儿要糟 ...

  •   席间觥筹交错,鸡鸭鱼肉,荤素汤典。之前IT白领那高贵形象全无顾忌,无论男女,就跟刚从集中营里放出来的一样,上来一盘,立刻抢空。
      用李明的话说这是IT业的一个规矩,也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其实大家什么没吃过,只是为了吃得有趣味。
      整个饭局,老严嘴就没合拢过,笑得很开心。不但被大家忽悠地展示着歌喉,而且还倾情献舞,看来是真的喝高了。
      老严就是这个公司的明星,他表演的时候,大家都赞着,捧着,谁敢拿自己的奖金开玩笑呀。我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说提前走,扫了大家的兴致。

      我听着边上李明和王海峰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
      “好久没见过老大这么高兴了。这个项目是不是很多钱啊,瞧给他高兴的。”王海峰问着微醉李明。
      “老严这两年也是够难,该让他乐呵乐呵了。”
      “我听说你俩创业那会比现在还难。”
      “哈哈,那个时候是他难,要不是我的朋友托我回国来帮他,他估计现在被银行定义为老赖呢。”
      我这时才知道,原来李明大哥是个海归啊。
      “明哥,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归国游子啊。”
      “当时也是巧合,我才答应那朋友回国跟严心干的。”
      “老严这人,还真是朋友众多啊。”
      “什么朋友,都是他的桃花债。”

      席间,我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另一桌的苏晓婉,尽管大家冲着她和老严各种起哄,什么交杯酒啊,吐相识槽啊,挖接吻梗啊,甚至逼着老严说已经本垒了。
      我看着丰富的菜肴,使劲地吃着。我知道那跟我没关系。

      再到后来,场面就混乱了。小前台露着整个后腰跟测试经理叫嚣“谁是小蜜蜂”,UI姐姐坐在开发经理大腿上使劲地咬着耳朵。李明大哥一直叫着自己命苦,怎么入了IT行业,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海峰哥拿着酒杯,逮到一个就逼着干杯,不管男女。

      晓婉托着雪白的裙子,端庄地走到我边上,坐了下来。
      “大家都这么高兴,我看你也没什么喝啊。”
      “谁说必须喝高了才高兴,我是以吃的越多越高兴,这么多好吃的,都浪费了。”
      “你真个一个吃货啊。”晓婉笑了笑,跟我调侃着。
      “呵呵,每个人追求不同,我能当个吃货也是个幸福的事,就好比说你有了老严,就是件幸福的事一样。”
      我看了一眼喝高的老严,他正搂着那个由于晓婉的原因,差点辞退的行政助理,一脸歉意地不断说着。
      “这个你也不管管。”我指着老严跟晓婉说。
      晓婉看了一眼,笑了笑说:“不用管他,他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你这个心态可不好,这个可是个极品的钻石王老五,不看紧点,遗憾终生啊。”
      “我心里有谱,放心吧。”
      “对了,我才知道你还会开车呀。”
      这时,严心向晓婉招了招手,醉意浓厚地喊着:“晓婉,过来,过来。”
      晓婉赶紧应了他说:“来了,来了。”然后看着我回答说:“你要是有车,你早就知道咯。先过去了。”
      她说得很自然,这种朋友间嘻笑的无心之语仿佛心底土壤深处冒出来的气泡,带出来的都是在内心深处的扎根的元素。
      我听得很酸痛。

      黑桃他们去的饭馆里也在这条街上,打了几次电话催我过去,我都迟迟没动。看着晓婉穿着洁白的礼服跟白天鹅一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跟严心秀着各种恩爱。我忽然发现我宁可看这个,也不愿意跟一群臭老爷们而了一些不喝不够意思的话喝的酩酊大醉。
      而当我发现这一点时,我又发现我居然比黑桃还贱。
      唉!男人就是贱!

      席罢,公司的同事纷纷离开,走自己的路,回自己的家。
      走是走了,都东倒西歪的,几乎都是被还清醒的我扔进的出租车,不管男的女的。
      当我扶着公司吨位可跟爷们叫板的会计进了出租车时,黄玉娇打了电话过来。
      “王强,你背着我干什么呢?我可都看见你了,你在汤品酒楼门口,你把一个喝醉了的姑娘扶进了出租车,你还说你不是流氓。你把人家姑娘灌醉想怎样?别说你只是把人家送回去,你当你是雷锋呀。我看出来了,你也就在我面前假正经,你个一头匹着羊皮的变态狼……”
      我一个字都没说,她连珠泡似的在手机里大叫。我不得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可还是能听见她那尖嗓子的声音,就跟开了外放功能一样,知道手机里的声音渐渐消失,我才对着手机说:
      “我说黄大小姐,哪呢你?你想怎样啊。”
      “你就等着吧,我先把我妈弄回家,就去弄死你。”
      我收了线,站在酒楼门口,四处张望了半天,也没瞧见这小狐媚眼躲在哪偷窥呢。不过,几个半大小子却躲在不远的地方,鬼鬼祟祟地看着门口。

      不久,大家都走光了,只剩下我,晓婉和老严。
      晓婉去收银台结帐,我在残羹剩饭里找还能吃的东西,老严则晃晃荡荡地去了卫生间。
      喝酒的人走肾是很频繁了,一会功夫,老严已经去了四趟了。
      当我正把那盆汤里的王八盖儿翻了好几遍,想找点吃的时,只听卫生间方向吵吵嚷嚷的,声音好像是老严的。
      我立刻放下自己的筷子,跑了过去。

      远远地,只见老严半倚着门口,仿佛摔倒了刚起来,不过抬着头看着对面那个人,嘴里说着什么。那人侧背着我,身材高大,颧骨突出,头顶上没有一根毛。
      我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是谁了。
      “这TMD谁啊,劲还挺大。”老严指着靳腾说着。
      “指谁呢?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少个手指头。”
      靳腾一伸手打开了老严的手。我立刻过去扶起了老严,他现在这半醉状态,要是真打起来,肯定吃亏。
      “我操,出来泡妞还带着个小弟当保镖,好大的架子呀。”
      这时,他身后已经有站了几个半大小子,有几个我见过。上次堵我在旮旯时他们在场。其中一个对靳腾耳语了几句。靳腾仔细地看了看我。
      我忽然想起了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半大小子。忽然觉得这是绝对有预谋
      “呦!是你。怎么上次没挨够打?”
      “靳腾,你别胡来,你要是针对我,咱可以商量。跟他没关系。”
      “你?”靳腾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指头,用地主调戏小姑娘的手法端着我的下巴。“你也配?”
      我使劲地攥着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这种羞辱堪比韩信的胯下之辱。
      靳腾绕过我,来到老严面前,侮辱地拍了拍老严的脸,说:“有两个糟钱就出来泡我的妞。活腻歪啦。”
      我听得靳腾的话,有些惊奇:他不是跟梁主席有绯闻嘛,而且上次跟他惹事,我也是一提梁蕊,他就收手了。现在又说老严泡他的妞,这话从何谈起!
      老严虽然醉着,可哪受过这种亏,大声嚷着:“我操你大爷。”说完就想挥拳上去。
      看着老严又高又壮,但毕竟喝多了。而且靳腾那边可不止他一个人。我立刻搂住他,说:“老严,别惹他们,这些地痞流氓,咱不吃眼前亏。”
      老严已经喝糊涂了,根本听不进劝,还比比划划地想上。
      这时,天色已晚,酒店正厅里除了几个的女服务员就剩下一两个保安,而保安这东西,可绝对不能在这种面子工程上寄托什么,真该他们出场的时候,他们躲的比谁都快。
      我赶紧把老严扶到一旁坐下,然后转身对靳腾说:“靳腾,这里面可能有误会,咱们都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说个P啊,怎么哪都有你呢?”靳腾毫无道理可讲,对我一个锁喉按在墙上。
      这时,只听有人大喊:“靳腾,你干什么呢?”
      我回头看去,是晓婉,她冲着靳腾怒目而视。
      我有些懵,晓婉居然也认识靳腾!
      晓婉走到老严身边,搀扶着他。怒道:“你松开他。”
      靳腾看到晓婉,眼神里的戾气瞬间消失了,哀求的口气说着:“苏晓婉,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看不惯,他到底哪好呀。”
      我赶紧走过来,帮晓婉扶着老严。我瞄了晓婉一眼,发现她看我的目光中揣着些许不好意思。
      我有些糊涂了,真想问问她这事什么情况。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估计问什么都不合适。
      这时,老严上了酒劲,想挣脱我们去跟靳腾干架。他身高体重,没有站稳,一晃荡,我们三个都一个踉跄。
      晓婉轻声对我说:“别跟他们纠缠,我们走。”
      靳腾走了过来,拽住了晓婉,说:“苏晓婉,别走啊,今天咱说明白,你要是看上钱,我家也不缺。你看他那怂样,我哪比不上他。”
      晓婉非常厌恶,使劲挣脱,却没挣脱开他。情急之下,她抡起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靳腾脸上。
      “啪!”声音清脆的几乎响彻走廊。靳腾的小弟们惊讶地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靳腾抹了抹脸,在众小弟面前失了面子,显然有些恼火,怒道:“你敢打我!”
      老严眼看着晓婉要吃亏,把晓婉拽到身后,嘴骂道:“打你怎么了?”
      靳腾二话没说,一拳打了过来。没想到,老严这醉汉反应神速,闪身多开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靳腾踹了过去。
      靳腾冷不防,被踹个跟头。
      场面忽然躁动。我瞧着靳腾的小弟们蠢蠢欲动,也有点慌,这么多人要是一起上,我们肯定吃亏。
      这时,卫生间门口的水桶引起了我的注意,里面装满脏水,还杵着一把拖布。
      我一个健步,窜了过去,抓住了拖布,朝靳腾和他的小弟们抡了过去。
      拖把头上沾了很多污水,如同雨点一样甩了过去,那些半大小子本能地往后闪,几乎都闪进了女卫生间里。
      我看准了从地上爬起来的靳腾,一拖把打了过去。
      那靳腾反应也快,赶紧撤步。也躲进了女卫生间。这时女卫生间里,别说女人了,连个人都没有。这里紧张地都快打群架了,即便哪个姑娘吓尿急了,也肯定湿身一片。
      这时只见晓婉不顾洁白的晚礼裙和闪亮的高跟鞋,一个快步来到女卫生间门边使劲一推,把靳腾他们都关紧了女卫生间里。她自己堵在门口,看着我叫道:“看来帮忙。”
      我赶紧过去,把拖把杆卡在门把手上,暂时堵住了门。然后跟晓婉说:“你先扶老严去车里,我随后就来。”
      晓婉感激地看着我,说:“那你小心。”
      晓婉扶起老严就往外走,我一个人死死地堵着门,冲着保安喊:“赶紧报警。”
      门里面几个人在不停地踹,往外冲的劲特别大。突然,门上厚厚的打磨玻璃碎了。破碎的玻璃碴子散落了我一身,靳腾他们向被封印了几百年的恶魔一样张牙舞爪地冲了出来。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完,今儿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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