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76、76. 你TMD真酸

　　“喝醉了的话你们都信。”
　　“酒后才吐真言呢。王老师，我已经把纠缠我身边的狼崽子们都吓跑了，现在，我们都单身，咱们痛痛快快地爱一场吧。”
　　黄玉娇蹦蹦跳跳，高兴地说着。同时手不知不觉地挎在我的胳膊上，脑袋一歪，整个人就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不是，黄玉娇，别……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自重啊。”
　　“怕什么，现在，我怀疑咱们的宝宝已经在我肚子里了。你作为孩子的父亲，要好好努力，把他养大呀。”
　　完了完了黄玉娇又开始胡诌了。
　　这时，大家伙都瞪着眼珠子，看着我。搞得我骑虎难下啊。
　　“别误会，没这事。真的，相信我。”
　　“我说王强，你这话可不中听呀，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都说实了，你还在这推诿，你欺负完了就不认账了是吧。”
　　“不是这个意思，根本就没有的事。”
　　“强子，这你可说不过去啊。就玉娇妹子这长相，你还有啥嫌弃的啊。”六六这孙子，关键时刻那真是个卖友求色的主。还没咋地呢就投靠鬼子当汉奸了。
　　“不是，你们不知道……我……我其实……”
　　我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红桃，黑桃，六六，梁蕊的眼睛仿佛各种明镜，魔镜，照妖镜。沐浴在他们的目光下，我就跟扒了一层皮一样难受。一时间我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看出来了，你还不如我们家肥胖子呢。简直说一套做一套。”红桃对我一脸的鄙视。
　　黑桃赶紧顺竿往上爬了一下：“那必须的。”
　　“真不明白，都铁证如山了，还在狡辩些啥嘛。”梁蕊连冲我鄙视都不愿意，冲着六六，嘀咕着。
　　“唉～可怜我那妹子哦。”六六也唉声叹气。
　　此时的教室里，我完全被孤立了起来，我甚至感觉回到了六十年代，我一身褴褛，头上顶着个报纸糊的大高帽，跪在讲台上。大高帽上面写着：丧尽天良狼子野心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泯灭人性臭名远扬的猥亵未成年少女未遂的意识□□犯——王强。而我对面站着两位女将：批斗女王梁蕊，她的助手六六捧着一筐鸡蛋在她身边。撒泼魔女陶若红，她的跟班石成鑫端着一篓烂白菜在她一侧。
　　两人就等着枪响，鸡蛋和白菜如同暴风骤雨般砸向我，大有万箭穿心之势。

　　这时，晓婉站了起来，收拾起了她的书本。大声地说：“呃……各位，我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
　　她现在一走，那以后更不好解释了。
　　“晓婉，再坐会吧。大家……大家……难得都在。”
　　说完，我都觉这个理由太TMD牵强了。
　　“王强，你可得对我们的这个妹妹好啊。不然，大家可饶不了你。。”
　　晓婉冲我轻轻一笑，然后特意看了一眼黄玉娇，说：“玉娇妹妹，拜拜了。”
　　“晓婉姐，拜拜。”
　　说完，黄玉娇便得寸进尺般地往我怀里靠着，嘴里还说：“我吃亏我都没说啥呢，你就从了吧，王老师。”
　　那表情，那表情，那个幸福啊。

　　其实大家都知道，黄玉娇就爱跟我恶作剧。所以，对她投怀送抱的事都不会当真的。而且，这种事，她干得也不止一次。
　　六六问过我说：丈母娘是个大老板，老婆貌美似天仙，不定是你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人家没嫌弃你，你倒还推三推四的啊？
　　我说：就因为这，我哪敢有那方面的心思啊，这不是害人家嘛。我可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的。
　　六六立刻作呕状：滚犊子，你TMD真酸，还妹妹。
　　我说：真的，我没骗你。
　　六六离我远远的，不跟我说话了。

　　那天晚上，我给晓婉打了电话。
　　“晓婉，是我。”
　　“哦。什么事？”
　　“呃……今晚在教室里，红桃说我喝醉之后的事……呃……我当时真的喝醉了，我都不记得我干了什么。”
　　“嗯，好吧，我相信了，你喝醉了。”
　　“你知道，喝醉了说的话不能做数的。我一直都把黄玉娇当成我的学生，一个小妹妹，对她没有别的意思。”
　　“我觉得你这个电话是不是打错了，你应该打给黄玉娇才对。那姑娘已经爱上你了。”
　　“你别误会，她就是个不着调的小丫头，还没定性呢。”
　　“其实玉娇妹妹真的不错，漂亮可爱。你就臭美去吧。”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是清醒着，绝对不会跟黄玉娇说那些话的。”
　　“我不明白，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我……我……”
　　“好啦，洗洗睡吧，先挂了。再联系。”
　　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

　　这是我事先演练了N次，想出了与晓婉的对话的所有可能，又针对这所有可能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然后把电话打过去的实战内容。
　　我对它的定义是：失败！相当的失败！
　　那一晚，我梦见的黄玉娇是带着锋利的切牙的，梦见的苏晓婉是含着伤心的泪水的。而梦见的我自己，我一直都没看清楚。

　　那学期期末，我由于跟老严做项目，我史无前例地考了三门６０分，也中断了我连续甲等奖学金的生涯，不过，老严给了我比奖学金多几倍的奖金，让我觉得付出还是有回报的。
　　六六和黑桃在没有让我传字条，居然都没有挂科。六六我到不奇怪，天天跟梁蕊这个院学生会待选主席在一起，他也不敢挂科。而黑桃也能全部通过，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道，这小子还有脑残之外的另一面？

　　寒假，我用老严给我的奖金给家里每个人买了份小礼物，可拿到家才知道，光给爸妈和弟弟买已经不够了，因为家里已经多了一个人——隔壁的王大伯的小女儿春妮。
　　开始，我还以为，春妮就过过来串串门，可能是邻里关系不多，她会经常帮妈妈干干家务杂货，可当看到弟弟盯着春妮的屁股发愣的时候，我灵敏的嗅觉就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第二天，妈看着春妮喂猪的背影跟我说：孩子，你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咱家祖辈都是农民，你算是咱祖上烧高香，出了个大学生。可千万别让大城市里的花花绿绿迷失了自己，别忘了咱务农的本分，勤恳努力。找媳妇千万别光顾着看脸，狐狸精的脸没一个不好看的。我看春妮这样的姑娘就挺好，老实，踏实，还能干。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好料，而且跟二子生辰八字我都对过了，是天木和土水之和，所以我打算明年就让春妮住过来。你啥时候也能给我领回来个闺女啊。
　　老太太的言外之意我明白，当我看着春妮那朴实的仪态往猪圈里倒猪食的时候，我忽然幻想着晓婉，穿着麻布农装，一勺一勺地从貌似呕吐物里的食儿盆中盛出来，倒进槽中……然后看了一眼妈妈脸上那深痕的皱纹，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