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99、199. 平安玉坠

　　在这种高档小区，夜路被腥臊渲染得燥热且极不镇定。两旁的豪车，张牙舞爪，暴露在路灯下，就像死亡禁区两侧墙上的警告，当你往前走，却免不了惊慌地看着墙上骷髅下面写着：擅闯者，必死。
　　黑桃这种癌症晚期式的恋爱，是从一个烟民到一个吸毒者的退化。记忆中好像红桃曾说过，黑桃和孙茜走得很近。我想象不出黑桃和孙茜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景下开始的这种阴暗的合谋。而今的红桃，却只敢默默地关注着黑桃，爱屋及乌地跟黑桃外围的女生打成一片，无论是晓婉，还是孙茜。
　　有些超乎常理的现象，可能连本人都在摸索前行。不过，一旦让有病乱投医的想法所霸占，就像深陷流沙，心里的恐惧换来的挣扎，会加速面临死境，出事就难免了。就像黑桃和孙茜这件不光彩的勾当一样。
　　我把已经丢在垃圾桶里的药瓶捡了起来，觉得它还有用，暂时还不能扔。
　　刚走出小区门口，我惊恐地就跟看到了鬼一样。红桃这身白裙子站在街对面，看到我时那眼睛放着绿光，朝我几个碎步走了过来。
　　“王强！”
　　“你咋在这呢。”
　　“我都等了你好久了。”
　　这一句话，我秒懂了。
　　“少来，你是在等我嘛？”
　　“哎呀，还不是一样嘛。”她轻拍了我一下，忸怩着身子。认识红桃这么久，我第一次知道她的胸还会左右晃的。
　　“黑桃在家么？他干啥呢？你们都聊啥了？”
　　“我说红桃，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整天黑桃黑桃的。”
　　“我哪整天黑桃啦，我这是博爱，心里还装着你，玉娇妹子，梁老师，苏晓婉……”
　　“你没事惦记苏晓婉干啥？哦～我知道了！”我装出了一副顿悟的样子。“你不会觉得跳楼不刺激，开始改变取向了吧。你还别说，让追求的女神爱上了前女友。这绝对是报复前男友的最佳方法。”
　　“得得得，少废话，黑桃咋样了。”
　　“不错，正努力做毕设呢。”
　　“你得帮他。不然，他那猪脑袋肯定过不了。”
　　“帮是要代价的，你不知道智慧是最宝贵的财富嘛。”
　　“我请你吃饭。”
　　“这太简单了吧。我要数星星。”
　　“滚你个蛋，我的便宜你还少占啦。”
　　“还差直捣黄龙，一锤定音。”
　　一声憋笑的喷声，在她的鼻腔里荡漾，红桃一副蔑视的表情。
　　“看你长得挺粗旷的，没想到，一锤就定音啦。”
　　我雄性荷尔蒙的封印被她的蔑视无情地解开，按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怼到墙上，凑到她耳朵边吹着热风。
　　“要不，咱们来试试。”
　　她一下慌了，慌里慌张的说：“别，别，别这样，你这样，我真会自杀的。”
　　我瞧着红桃真的紧张了，便收回了准备浴血奋战的荷尔蒙，松开了她。
　　“咋，还在为黑桃守贞节呢？”
　　“我的贞节都给了他了，哪还有的守啊。”
　　“这个黑桃，也确实不争气。有个这么漂亮倒贴的媳妇，居然还有外心。”
　　“你别这么说他，他只是一时糊涂。”
　　“我擦，我能说你是我见过的面对分崩离析的爱情最伟大的人么？”
　　“别这么说，你得含蓄点，我内向，会多难为情的。”她低着头，还真把没羞没臊的红桃弄出了个害羞的模样。“再说，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你瞧瞧苏晓婉，说退出就退出。”
　　“哦？你知道苏晓婉的事？”
　　“玉娇告诉我的。还说严老板让你照顾苏晓婉。她没办法怕你跟苏晓婉日久生情，才变着法的哄苏晓婉，让她早日走出失恋阴影。”红桃停了停，突然看着我问：“你不会真喜欢苏晓婉吧。”
　　“你们怎么那么多人都问我这个问题，我跟苏晓婉就是好朋友”
　　“真的？”
　　“当然，我现在只喜欢黄玉娇。”
　　“呦呦呦！当初是谁说，只是师生关系。你太禽兽了。”红桃想学着我当时的语气，却学成了泼妇骂街的表情。
　　“那时，黄玉娇还没长开呢。”
　　“真是高智商的文化人，连追女孩都要三十六计里选个欲擒故纵，真是把玉娇妹子拴的妥妥的。”玉娇要是知道你这么说，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她难道还怀疑我？”
　　红桃看了看我，一脸的无奈。“王强啊，你能把智商挪给情商里点嘛。”
　　“我咋了。”
　　“你喜欢玉娇得拿出来点诚意啊。玉娇一直觉得你没什么诚意。”
　　“我诚意挺足的呀。”
　　“那我问你，你送过玉娇什么礼物了么？”
　　“呃……”
　　我还真让红桃问住了。其实，这个想法我时不时地会蹦出来。可一想到她家那么有钱，我买啥可能她都不稀罕，就懒得去想了。
　　只听红桃继续说：“哪有男朋友，没给女朋友买过东西的。”
　　“可我不知道买什么啊。”
　　“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买的，你瞧我这身廉价的裙子，就是黑桃在市场摊上30块钱买的摊货。”
　　这时，红桃手机响了。我瞄了一眼屏幕，上面就一个字母：“J”
　　“咋了？”
　　……
　　“知道知道，就这两天。”
　　……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等我消息。”
　　……
　　我看着红桃这身廉价的裙子，不禁心里震颤。不光是感动于红桃对黑桃的不舍的感情。跟红桃一路回学校，我的精神时不时地会被这条白裙子弄得恍惚。要知道便宜没好货，别说红桃上下身都是白色的，就连胸罩上的蓓蕾花边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亵渎红桃。但从她对挚爱的专注，我甚至有些崇拜的。这一路，我只是在想，这种廉价的礼物真是害死人啊！

　　第二天是个周末，我一早就开始了我人生中独自逛街的处女行。我之所以没选择网购，觉得自己不付出劳动和辛苦，是对玉娇的不尊重。
　　可逛起来才知道，真TMD辛苦。
　　一个城市，除了居民区和办公区，剩下的基本都是消费区。我就在附近的街区逛，就有种溜傻小子的感觉。我看了衣服裙子鞋，挑了帽子皮带包，什么化妆品，数码店，商场，超市一通乱逛，除了种店我望而却步，其他的几乎全逛过。
　　4S店：消费不起。
　　成人用品店：不敢消费。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珠宝店。觉得对于黄玉娇这样的富家女，吃穿用这种生活必需品的消费应该没那么看重。反倒是这种精神层面的装饰品更为上档次。
　　看了一圈，真是琳琅满目，金碧辉煌。金子钻石买不起，美玉倒是能看看。我看中了一款墨绿色的平安玉坠，价格虽不费，但集老严对我工作的报酬于一掷，还是能买得起的。最主要的是它不但寓意平安，主要上面有两个红色的血字——思念。

　　晚饭小广播一停，住处就热闹起来，平胸妹领来了一堆牵牛花，红的蓝的紫的，什么色儿都有。红桃领来了一堆月季花，红的蓝的紫的，什么色儿都有。她们跟玉娇和晓婉这两朵花魁红军会师后，就开始了在客厅里举行着化妆表演，小脸涂的，鬼见了她们都的吓死。
　　这些丫头喝啤酒，化疯妆，有几个还抽上烟了。我看了一眼苏晓婉，兴致很“嗨”地玩着。又看了一眼黄玉娇，她咋呼的最凶。不禁摇着头，心想：留黄玉娇这种毒在世上，真是害人不浅啊。
　　因为，这群花正把我按在凳子上，苏晓婉主刀，黄玉娇指挥，要把我的脸画成京剧里的潘金莲。
　　闹腾了一个多小时，这些姑娘意犹未尽，酒精催化下，她们决定，就用这个壮去公园进行下一局。
　　一众姑娘瞬间就走光了，留下了一片狼藉的易拉罐和满面粉彩的黄玉娇。她走到我边上，冲我微微一笑，说：“哎～你去么？”
　　“我不去了，我还有活。”我指了指电脑。
　　“老严都快死了，你还给谁卖命啊。”
　　“为你啊，我以后还得养你呢。”
　　可能一句话怼到了玉娇的痛点，搞得她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眨着，半天没说话。
　　我瞧着情绪刚好，不多不少。便把平安扣盒拿了出来，递给她。
　　“给你的。”
　　她接过盒子，打开后。那眼珠子瞪得都快掉里了，我都看不明白是惊恐，惊慌还是惊喜。可也就一瞬间，就变得一脸嫌弃。
　　“操！一块破石头，地摊货吧。”
　　“不要还我。”
　　“给了还往回要，大老爷们也不嫌臊性。”
　　黄玉娇拿出了平安玉坠，戴在脖子上，照着镜子左右拧着看。
　　“还行吧，本小姐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看着她那欠抽的样，真是想上去帮她把这债还了。
　　黄玉娇又走了过来，央求道：“走吧，跟我们玩一次吧。以后我养你还不成嘛。”
　　“滚滚滚，你TMD埋汰谁啊。”
　　“嘁！真是给脸不要脸。把厅里收拾了，不然明天就把你哄出去。”
　　黄玉娇关门的声音就跟门有仇一样。
　　我收拾着桌子上的空易拉罐和厅里的垃圾，一脸不屑：“嘁！吓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