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97、197. 如假包换

　　我必须找到石成鑫！
　　我万万没想到，他疯狂到这个地步。没事献殷勤地跟老严吃饭的事，绝对是个阴谋。这样的大动干戈足已经证明了他的穷途末路，开始剑走偏锋了。万一他走火入魔对苏晓婉做了什么傻事，无论是他还是晓婉，无论出于同学，还是朋友，还是哥们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而且，我对从他的平滑的大脑中，想出这招栽赃挑拨之计表示非常的怀疑。黑桃有点二，但绝不坏。
　　可自从黑桃劈腿红桃，向晓婉表白后，他经常被我们这个圈子排挤。导致他自己出去租了房子住。加上毕业季，大家都忙着实习，写论文，各忙各的。黑桃的行踪就像幽灵一样，没人知晓。
　　而他的手机，没人打通过。
　　我甚至去找他的毕设导师，可导师说他都快忘了这个学生长啥样了。
　　越找不到他我越是觉得不对劲。
　　这天傍晚，我路过图书馆，想起了大一黑桃拉着六六来这里看蹲点看女生的事。那时的我们没有烦恼，多么天真，我甚至把他俩当成我的亲兄弟一样在一起吃喝拉撒，毫无禁忌。可现在，六六较劲跟梁老师比赚钱，接个电话最多聊一分钟就说要干活了。黑桃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个电话都没有。而我，之前作为三个人里表现得最有志向的人，忽然对自己的前途一片迷茫。
　　就快毕业了，我们三个却真的变成了三足鼎立了。

　　我进了图书馆，这里跟大一没什么变化，借书馆，阅览室，交流屋，休闲厅。可能是临近考试周，这里学生很多，莘莘学子，书香浓郁。
　　阅读室里，我找了找黑桃和六六世袭的座位。可格局变了，那位置现在变成了一台饮水机。
　　不过，我还是遇到了熟人。
　　红桃和孙茜在向我招手，我走了过去。
　　“这装模作样的，挺像啊。”我看着她俩坐在阅读桌前，在众多苦读学子里，手里一个拿着时尚杂志，一个拿着指甲刀，小小地讽刺了一下。
　　“你懂啥，这叫闲庭信步。”红桃瞟了我一眼。保持着善意。
　　“就是，不就是个期末考试嘛，也不赚钱。”
　　孙茜翻了一页杂志，连个礼貌看我的眼神都没有。波浪发里面的脸涂的妆，我脑子里瞬间深度回忆，自从在烧烤店电梯箱里偶遇孙茜之后，到现在，孙茜这张脸，时美时丑，我好想从来没见过它真正长啥样。而每次她和红桃在一次时，我总有一种红桃要被带坏的感觉。
　　“这话给劲，不赚钱不说，挂科还得咱们交补考费。教育体制的失败！”
　　“就是。要是考过了给发工资，那还能考虑考虑。”
　　“孙茜，看不出来，咱们还是同道中人。我都有点喜欢你了。自打认识，咱们从没深入交流过，要不要试试，了解一下对方。”
　　“好呀。要不要记一下我电话。”
　　“好。”
　　我和孙茜互留了电话。
　　“你俩是我见过的勾搭成奸最快的。看来，玉娇的悬赏一万人民币捉拿王强出轨的证据这事，我最有戏啊。”红桃笑嘻嘻地讥讽着。
　　“还有这事呐。”我一惊。
　　“所以，你得老实点。”红桃警告着。
　　“放心，我对爱情的忠诚，肯定超乎你的想象。除非给我下个□□。不过，先说好，事成之后，钱得均分。”
　　和老严呆久了，我也学到了他身上泡妞时的没正经，反正这俩妞都不是我的菜，开多大的玩笑，我都无所谓。可我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冷，她俩都没反应。
　　我看着红桃，忽然灵光一闪，要说别人不专注黑桃，也就算了。红桃可不一样，这个为了黑桃差点跳楼的女人，恨不得把黑桃脱光了在手心里扒拉着玩，她肯定知道黑桃一些情况。
　　“红桃，最近见到黑桃了么？”
　　“看见了。”红桃没说话，孙茜却跟着我搭茬。
　　“他在哪？”
　　“在这个屋子里啊。”
　　我抬起头，东张西望地找着：“不会占了个座位，人就跑了吧。”
　　“你往哪找呢？”
　　孙茜诡异地看了我一下，然后下巴冲着红桃抬了抬。
　　我看着她，又看了一眼红桃，没明白什么意思。
　　“你可真笨。”只见孙茜往红桃边上挪了挪凳子，然后她把自己那带着两个戒指的玉爪在红桃高傲的左胸脯上拍了拍。红桃的胸部马上起了连锁反应，如同遭遇到了里氏8.4级地震一样地动山摇。
　　“红桃，解开扣，让他找找黑桃在你的左心房，还是右心室。”
　　“呀！你捉弄淫家。”红桃立刻跟个清纯小丽人一样打开她的手，护住自己的胸。
　　我笑了笑，说：“呃，来吧，这个可以找，真的可以找。”
　　“死一边去。”红桃冲我翻了个白眼。
　　这时桌子上的一部手机响了起来，孙茜拿起来，瞄了一眼屏幕，立刻快步走了出去，紧张兮兮的。
　　红桃让我坐在了孙茜的位置上，然后问：“你找胖子干啥？”
　　听着话儿，看来红桃还真知道黑桃在哪。我赶紧想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呃～没啥事，就想问问毕业设计怎么样了。需要帮忙不。”
　　我轻描淡写地撒着谎。我相信，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慌禁得起红桃用她那精明的脑袋瓜子转着眼珠子。
　　“你给他打电话呗。”红桃犹豫着。
　　“打了，没人接。”
　　“多打几次。”
　　“能不磨叽不？你要知道他在哪就告诉我。我是为他好，他肚子里那点油水你也应该知道。别说毕设了，连考试都不及格。我现在不帮他，他都毕不了业。”
　　“呃……呃……”
　　“亏你口口声声说如何非黑胖子不嫁，关键时刻不帮不说，还背后放枪。”
　　“不是，我……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为啥？”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跟踪过他。”
　　我看着红桃，她还是那个痴情的女孩，尽管过去这么久了，表面上已经彻底看不到伤痕了，可那伤已经刻骨铭心，表面却被她修复的很完美。
　　“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你把他地址发我手机里吧。”

　　不久，孙茜拿着电话回来了，像开啤酒盖一样把我从椅子上起了出来，丢在了桌子旁边。对红桃说：“发货了。”
　　“真的，哪天能到。”
　　“卖家说三天。”
　　“行，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啥好东西，说来听听。”我也想凑个热闹。
　　“你赶紧去找黑桃吧，好好帮帮他。”红桃催促着。
　　我瞧着这女人间的秘密，咱也不好打岔，便实相的离开了。

　　那晚，我便找到了红桃给我的地址。那地方离学校挺远，是个高档小区。连单元门都有安全锁。我按了门铃。喇叭里传出了黑桃的声音。
　　“谁啊。”
　　“我，王强。”
　　“我擦，强子，你咋来啦。”
　　“想你了呗。赶紧开门。”

　　电梯一开门，就看到黑桃穿着大裤衩子站在门口，笑得那个贱。
　　世界上的奇迹，发生的时候，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就像眼下的奇迹——黑桃瘦了。他光着膀子，露着黑黝黝上半身。还都是肥肉，但就跟冰川融化了一样，厚度明显下降。
　　“你咋知道我住这呢。”
　　“咋地，不欢迎啊。”
　　“这啥话，我正想你呢。快进来。”
　　黑桃的生存环境永远是那么混沌，就像盘古，永远有着开不完的天地。不过透过混沌，能看出这一室一厅，原本宽敞明亮，装修也算上等。可没进屋就闻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卤酸闻，谈不上臭，但相当刺鼻。不过和大一时一地垃圾比起来，黑桃还是有进步的，最少垃圾还能集中到垃圾桶里。地上的书，拖鞋，衣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胡乱地堆放着。床上依旧是一座山高水长的高峰。屋子里，弥漫着烟味。电脑桌上，烟屁股已经堆满了烟灰缸。就连电脑桌这一侧的墙都有些被熏黄了。
　　“黑桃，你一个人猫这，也不跟我们联系，是不是这屋子里藏了一堆娇啊。”
　　“都在电脑的D盘里，有相中的，拿走。”
　　“算了，那些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岛国女人我可无福消受。”
　　我来到他电脑前，发现黑桃正在画一个流程图。我大概看了一下，就看出三处错误。
　　“呦！学习呐。”
　　黑桃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就是看看。”
　　“啪！”我走过去拍了拍他那肥肚皮。“这肯定是个假黑桃啊。”
　　“如假包换。”黑桃笑了笑。“对了找我啥事？”
　　“就是来看看你的毕设搞得咋样了。之前六六的一塌糊涂。所以，我想你的也好不到哪去。”
　　“还是兄弟惦记我，快帮我看看。”
　　这是我来之前预料到的任务。黑桃整个大学学业都有我的影子，这不能说这是一种骄傲。但是我相信，多年以后，当我和黑桃再坐下来喝酒时，这绝对是个谈资。
　　就这个梗，我能跟他嚼一辈子。
　　忙活了几个小时，流程图，计算公式，数据，程序，我基本都调好了。文档，资料和格式，留给黑桃自己处理了。
　　黑桃从他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递给我。一想到这瓶可乐保不齐被黑桃的混沌熬了多久呢，能喝嘛。我反复检查了瓶口还是密封的，才放心拧开。
　　“对了，你咋知道我住这的。”
　　“这个……你猜？”
　　黑桃眉毛稍动，好像在皱眉思考。却不敢确定。
　　“猜不出来，我记得我谁都没告诉过。”
　　听完，我真为红桃不值，居然为这么个货倾情全部。我心想：就从这儿，把黑桃的事撕开个口子。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是苏晓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