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94、194. 罪过

　　夜里，想起隔壁躺着两个活脱脱的大美女，我那火上的，被子根本压不住。左右翻滚，辗转反侧，睡觉成了最扯蛋的事。我使劲地抱着被子。左侧卧，被子好比玉娇，活力充沛，光芒四射；右侧卧，被子变成晓婉，娇身玉体，风韵秀彻。真真的左拥而右抱久立且不倒啊！
　　醒时，我几乎盗汗一身。看了下时间，2：42。
　　浑身太硬，我的起床去撒尿！
　　我眯缝着眼睛，晕晕地来到了客厅，借着微弱的灯光，来到了卫生间，掏出了家伙，冲着座便器准备放水。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过去了,我仍然迷迷瞪瞪地站在马桶前，啥也没干成。
　　原来太兴奋，真的是一滴都尿不出来。
　　我长出口气，清空了一下脑子，把代码里的warn和error强行地塞进了脑子里，耳畔回响着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渐渐的，血液运转，二脉通畅，世界也没那么水灵了。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气压丹田，洪流滚滚，心情放松，就要畅快了……
　　“你咋了？”
　　一个鬼魅声从脑后传来，吓得我失了准星，撒在了马桶和地上，紧张地一收缩，一阵大潮已退的声音。我心惊胆颤地回头看去，卫生间的门没关，苏晓婉长发披肩地站在门口，那一身白睡衣，洁白得跟鬼一样。
　　我赶紧收起了家伙。
　　“呃……呃……不好意思，一个人住习惯了，忘记关门了。”
　　我关上门，重新站在马桶前。这回，真是旱魃为虐，如惔如焚。连一滴都挤不出来了。
　　两声门的轻敲声吓得我肝颤。要不是知道晓婉在门外等着，大半夜还真是以为见了鬼了。
　　“王强，你怎么了？”晓婉轻声说着。
　　“就完了。”
　　我提好裤子，假装地冲了水，开门出来了。
　　晓婉并没有进卫生间，而是坐在落地阳台上的椅子上，开着旁边昏暗的台灯，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瞄了我一眼，又把目光集中在书上。
　　“没尿出来？”她问。
　　“尿出来了。”我碍于面子，撒着慌。
　　“呵呵，前列腺的毛病可是大事，这可关系着玉娇一生的幸福呀。”
　　这么安静的夜，对于尿没尿这种事情是瞒不过正常人的耳朵的。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刚才迷迷糊糊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没开灯，好像因为客厅里就有亮光。难道说，晓婉之前就坐在这里，而且时间长达整个晚上？
　　“干啥呢？”我问。
　　“睡不着。”她答。
　　“你不会在这坐了一晚上吧。”
　　“没，开始还是想睡，后来才出来的。”
　　“是不是黄玉娇这丫头开始打呼噜了。”
　　“没有，玉娇睡得很好。”
　　我朝大卧室看了一眼，门半开着，黄玉娇睡得跟个死人一样，连个声音都没有。只能看见她的一只耷拉在床边的脚丫子。
　　“对了，我没打扰你俩吧。”她问。
　　“没有啊。”我答。
　　“你俩还没……”晓婉做了个暧昧的手势。
　　“别逗了，我到是想那样。可小命要紧啊。我估计我还没怎么着她，她就已经把我宰了。”
　　晓婉听后，微微一笑。
　　“我俩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严格的说，我俩应该是租赁关系，我只能算长期用身体的未来价值抵押现在的房租，而她是打算过门那天连本钱外加高利贷全都收回。”
　　“呵呵，你俩可真闹。”
　　晓婉说完，那“呵呵”的笑容笑转瞬即逝，又陷入了掩盖一切的淡然。她低下头，胡乱地翻着书。
　　我走了过去，问道：“你看啥呢。”
　　“随便翻翻。”
　　“借我看看。”
　　她没反对，于是我从她手里拿起书。书已经被翻得有些旧了，下页码边缘泛黑。看了一眼封面，没个正经的书名，再看作者，我如雷贯顶地呆住了。
　　“这……这是重名吧。”
　　晓婉冲我微微翘了一下嘴角，代表自己的勉强的笑容。
　　我随便翻了翻书里的内容：老严，莹姐还有艳姐悉数登场。而且从书写的风格，雅俗掺半，文言秽语，跟老严说话一个风格。
　　“不会吧，这是真的呀。”
　　“是真的。”
　　“老严还有这才华呐。不会是他自己出钱印的吧。”我翻开书的封底看了看。“我擦，还真有条形码！咋没听老严说过呀。”
　　“他也没跟我说过。”
　　“那你咋知道他还出了书的？”
　　“在北京病房里，一个戴口罩的女的送我的。”
　　晓婉说得很自然，可听得我却心潮澎湃。因为，我知道她是谁。
　　“哦？还有这事？快说说，我错过了什么？”
　　晓婉怔了一下，没说话。我也意识到我这问得有些冒失，对于晓婉，北京之旅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了。
　　我把书放回了晓婉手里，说：“事情终究会过去，早点睡吧。”
　　她接过书，没有再翻开。只是看着窗外的黑夜和繁星。
　　我看了一眼她，神情死灰，目光离散，可即便是这样，还是美的。特别是她轻轻的挪了挪身子，看向窗外时那无意识的胸口和无遮掩的起伏……
　　这是罪过！
　　可哪个男人能在这样安静的深夜，这样昏暗的光线，面对这样一个美女，能够正人君子般不大脑短路，不切换到对于男人来说驾轻就熟思维模式呢？
　　我想：我还是赶紧回屋睡觉吧。别一会晓婉没劝动。我却把她给动了。那估计大卧室的黄玉娇提着青龙偃月刀就能杀过来。
　　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转身离开。这三个简单的动作，动用了我浑身荷尔蒙里所有的勇气。而这吸纳了凌晨阴浑之气的毅力却被晓婉两个字击溃了。
　　“其实……”
　　这是勾起人无限好奇的两个字，也是冲破心里防线，要说秘密的两个字。我停下了脚步，等待着晓婉的叙述。
　　晓婉停了停，犹豫了半天。
　　“我不认识她。而且，莹姐也不希望她把书给我的。”
　　莹姐？艳姐？我把时间迅速地回拨到在北京，在医院我带着莹姐去见晓婉病房的那个晚上。
　　“这书就是那天在你病床边给你的吧？”
　　“嗯，那晚，本来只有莹姐，她问我还伤到哪了，还劝解我，说老严的伤可以治好，让我别离开他，让我多照顾他。可不久，进来一个带口罩的女的，她对莹姐很生气，冲莹姐说，你能不这样么？都差点出了人命！说完，就递给我这本书，说让我好好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莹姐很不乐意地想拿回这本书，可她态度很强硬，还把莹姐拽出了病房。她俩在走廊里低声争吵了一阵，再也没回来。”
　　“难道这本书就是你第二天不辞而别，擅自出院的原因？”
　　晓婉不置可否，闭上眼睛，默然无话。
　　我又从她手里拿起了这本书，好奇地翻了起来……
　　那是老严的自传体纪实小说，记录这他在北京的经历，文笔跟他的人生一样戏虐，文采跟他的性格一样没正经。不过，文风却带着轻微的正义，文章却包含着浓情。我浅读了一个章节，却一下子陷了进去……
　　“没想到，老严还有这两下子。”
　　我不禁自言自语地说，想跟晓婉探讨一下。可一抬头，晓婉依在靠背上，浅浅呼吸却深深入睡。那眼角上留下了一道风干的泪痕。
　　我放下书，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抱回大卧室。
　　黄玉娇保持着那斗战圣佛般的睡姿，横躺在床上。我蹑手蹑脚地把苏晓婉放在她的床上，盖上了被子，正当我想蹑手蹑脚地出来的时候，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吓得我心脏骤停了0.1秒。
　　我回头看去，黄玉娇就像厉鬼一样，趴在我的肩膀上，那一堆劈头盖脸的乱发根本看不到眼睛和嘴。
　　她轻声地问道：“她怎么了？”
　　“她……她在厅里睡着了。”我声音打着转，带着旋，流出了嘴缝，心颤的几乎要蹦出来，生怕此时黄玉娇张开大嘴把我活吞了。
　　只见她迷迷瞪瞪地穿上鞋，下了床，僵尸般走出了卧室，直奔卫生间。
　　我脚底抹油，赶紧溜之大吉，躲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我感叹着：这才是第一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