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81、181. 顽强地活着

　　我和玉娇终究还是没实施我的手帕计划。究其原因就是那个平胸妹。说来也巧，我和玉娇逛校园，经过图书馆就遇到了平胸妹，这货完全不识时务。拽着玉娇就往女生公寓楼走，边走边说：你咋还跟他在一起呢？长得又丑又老，到底哪好。那么多好的你都不要啦，那倒是匀我几个呀……
　　不过，分开不久，玉娇就发来的消息还是让我一阵兴奋。
　　“等改天咱们一起买个好手帕去。”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玉娇最后的一句话，因为回到住处，我就开始冲着电脑屏幕泻了三次火。那已经是案板上的一块白肉了，下刀是迟早的事。我一直琢磨着，是老严现在在哪？认清未来的老板娘，绝对是件大事。况且，两个候选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以后我也好调整方针，跟她们继续和平相处。
　　我翻来老严的号码，拨了出去。反馈回来的声音让我心里“咯噔”一声。
　　老严手机关机！我忽然明白老严的选择了。
　　为了证实我的判断的正确性，我又给红桃拨了电话。因为这事要是让玉娇去干，估计她又该矫情我一辈子了。
　　“美女，睡没？”
　　“睡不着啊。”
　　“我也是，要不，你来我这儿？”
　　“我禁泡着呢。你这过嘴瘾的找不好使。”
　　“巾帼英雄。”
　　“少贫，有事快说。”
　　“也没啥事。这个点，你们女生都应该回宿舍睡觉了吧。”
　　“按理说是，不过，你瞧我们宿舍，这个点了，四个人就我一个在，独守空房啊。你说我是不是混得太惨了。”
　　“你是孤傲，除了黑桃，其他的货色看不上，不想他们，乱！”
　　“我发现你嘴可真甜，这话爱听。”
　　“求你个事，你去苏晓婉宿舍看看她在不在，问问她明天去不去老严的公司，去的话我让她捎个东西过去，明天我不去了。”
　　“你给她打电话不就得了。”
　　“打了，没打通。”
　　“行吧，你挂了，我让她给你打。”
　　“好。”
　　没多久，红桃就发了过来信息：晓婉睡了，她说她明天不去公司。
　　我关上了手机，闭上眼，想想老天这么安排理由，也许只有这样，对小馒头才公平。

　　可能是配货物流的生意谈成了。莹姐此后再没来过。倒是我，去北京出差了好几次，可不巧的是，每次莹姐都不在北京。说是北京冬天冷，去广州避寒了。

　　苏晓婉，则像是个胜利者。她跟老严在泰国普吉岛旅游，一向内敛的她一反常态地在朋友圈里秀着这个快乐和幸福，蓝天，海水，沙滩，美女，还有老严。
　　玉娇嗤之以鼻地说，秀恩爱，死的快。
　　我跟她说，这都是给黑桃和红桃看的。
　　她琢磨了一下，甩出了一句：不准比我聪明，你能记在心里不？
　　放假前，玉娇争着抢着要跟我回农村过年，也让我们村子里的人看看，长得漂亮的姑娘不光只活在电视里。
　　其实，这也是我心里忌惮的地方。看着她的长纤腿，小蛮腰，妖精脸，我真怕我爸妈说我去葫芦山把蛇精挖出来了。
　　最终我没让她去，理由是我家里的厕所不是冲水的。
　　过年的时候，我给家人看了黄玉娇的照片，让我意外的事，家里除了已经怀了小侄子，还没嫁过来的春妮，都喜欢黄玉娇。
　　我弟说：“哥，你还真厉害。”
　　我指着春妮的肚子说：“别谦虚。”
　　老妈说：“孩子，这姑娘面善，你俩要真好，可别辜负了人家。”
　　我点头答应。心里嘀咕着：妈真是老了，眼花得不行。
　　倒是老爸一直没对黄玉娇发表意见。
　　不过，除夕那晚，他披袄子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自言自语到：老祖宗啊，咱们老王家终于引进了优质基因啦。
　　那个年，过得祥和，快乐。在跟身在香港过年的玉娇视频时，她再次演绎了她与生俱来的才艺，上次是在黑桃和六六面前装小处女，这次是在我爸妈面前装大家闺秀，都惟妙惟肖。搞得我妈直责怪我为什么不带回来过年。
　　我对她的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回了两个字：恶心。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45度站在天上了。
　　我做了一夜的梦，头晕脑胀。尽管项目还有很多活，可实在是懒得起来去公司。
　　这就是所谓的春懒吧。
　　算算跟着老严干活也有两三年了，我就像个情妇一样，被他蹂躏这么久，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说白了，我到现在还没有工资卡，无论是月薪还是项目奖金，老严都是当面发的现金。这都是为了避税赚钱，老严的鬼点子绝对是六亲不认。
　　手机响了，是老严的。
　　“强子，起了没？”
　　“起了。”
　　“我问你，你最近学校有啥事么？”
　　“除了写论文，没事。”
　　“能出个差不？”
　　“去哪？”
　　“北京，还是老梁那，那地方你去过，熟。”
　　“去多久？”
　　“最多一个月。”
　　“这么久啊。”
　　“项目紧啊，等7月份毕业就给你一份高薪合同。成不？”
　　“我自己去？”
　　“不不，我过阵子也去、拜托啦，从技术层面上，这个差除了你，别人去不了。”
　　“好吧。”
　　“那我给你定下午的车票了。”
　　“这么急。”
　　“老梁催的紧，好像是他们总公司派来人检查，需要咱们配合。”
　　“哦，行。我去。”
　　“就知道你小子给力！

　　我把换洗的衣服和工作用的笔记本电脑装包。便给玉娇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下午出差，去北京，估计得一个月才回来。
　　“一个月！“
　　她的这个惊叫的反应我很满意。
　　倒是电话后面传来了平胸妹的声音：“什么？你那土包子男朋友出差一个月，太棒了。我跟你说，玉娇，这可是个机会，我这有个大帅哥，总让我打听你的消息……”
　　“呃……强子，你去吧，到了给我个信啊。”玉娇赶紧挂了电话。
　　我一惊！黄玉娇，没谱啊。

　　北京，悠久古朴，繁华依旧，就是车太多。
　　接我的光哥开着车也老抱怨这个，因为车又堵在了三环上。他说朱董和石总都出差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这段时间在北京，有什么困难让我找他。

　　梁主任笑脸相迎，假得很。我对他的印象已经停留在一个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包养小三，道德败坏的就要被纪检委调查的秋后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虽然这里只是个大国企驻外办公的地方，但仍然继承着大国企的陋习，工作缓慢，会议拖沓，人与人之间，虚伪奉承。他们午间一休就到两点半，五点下班绝不加班。这在老严的公司肯定会被当作异类开除。而在这里，我成了异类，一到下班总有人催我下班赶紧走。
　　我发现这个梁元君仍然在与莹姐联系。因为有一次我到他办公室给他演示版本时，他人不在，可电脑开着，桌面上就是跟莹姐的聊天窗口。我迅速地滚动浏览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一些家务事，比如梁主任主动去接小馒头；莹姐家里水管坏了，梁元君主动请缨去修；莹姐父母家房子动迁等等。”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那天晚上，莹姐和晓婉共同邀请老严的时候，老严去找了莹姐，那两人是激情一夜，还是再续前缘呢？而莹姐跟梁元君如此频繁的接触。有是咋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梁元君也算是个情种，照顾莹姐的父母，还照顾孩子。如果他爱莹姐，包容下了莹姐的孩子的话，那他知道小馒头是老严的女儿么？
　　唉～这中年人的世界，年轻人还真是看不懂。
　　几天后，我接到了莹姐的电话，她说合作投资的事谈完了，她回北京了，要请我去她家做客。
　　我没推迟的理由，满口答应。

　　那天下班，莹姐开车带我去她家。那是个老小区，红砖青檐，骨干的藤本植物开始泛绿。莹姐把车停在了一个枯老的大槐树后面。
　　我看着这棵被围栏围起来的大槐树，树皮沟壑脱落，粗壮的枝干被人为修剪，留下的只有丑陋的伤痕。干枯的枝杈上零星悬垂着几个嫩叶。仿佛病入膏肓的老者的垂死挣扎。
　　“听说种这棵树时，圆明园还没被烧呢。”莹姐停好了车，走了过来。
　　“是嘛，文物啊。”
　　“当初有几年一年都不长叶子，大家都以为死了呢。随之这几年它自己起死回生了。”
　　“嗯，有些东西，看似死了，其实人家正在顽强地活着。”
　　莹姐没说话，也看着大槐树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