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77、177. 难道是她

　　一阵深夜的凉风在我周身刮过，在我蓬松的短衣短裤里打转，兜得我阵阵寒意。我站在紧缩的学校大门外，哆哩哆嗦的。
　　尽管我已经不在男生公寓里住，可晓婉家的房子还在学校里，我必须进去，才能睡进我的被窝里。看来今天确实不该多管闲事，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地鱼水之欢，我却成了路边的一条流浪狗。
　　我挠着脑瓜皮，在月亮和星星的陪同下开始围着学院的围墙漫步。学院的围墙三面临路，有一侧是小区与学院公用的围墙。围墙都是砖混的，并不高，但围墙顶上都竖着红缨枪头一样的铁栅栏。就算能爬上去也没地方下脚。搞不高就断子绝孙啊，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摸了摸□□，心想：难道今晚真的要睡网吧么？
　　一个黑影在围墙上踮脚走着，闪转腾挪地穿行在红缨枪头之间。脚步那个轻盈，身姿那个敏捷。我正怀着羡慕和嫉妒的心情呆呆地看着它。只见它猛地一回头，双眼向激光枪一样冲我射出了骇人的绿光，差点把我一记击毙。
　　我不禁一抖，却把它给吓到了，只见它一个纵身，翻到了墙的另一侧。
　　我呼喊：猫兄，你那黑得发亮的毛发，你那矫窜梁上房的轻功，小的佩服得已五体投地，您就发发慈悲，把我带了去吧。

　　之前，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我都回老严的公司，谁在会议室的沙发里。可今天打死我我也不去。
　　我给玉娇发信息救我。她说在外面冻着吧，活该。
　　我给六六发信息救我。信息石沉大海了，估计被梁老师□□了。
　　我给黑桃发信息救我。信息也石沉大海了，我就纳闷，这孙子被谁□□呢？
　　当我正想给红桃发信息救我的时候，玉娇发来了张地图，地图上有个红点，附上文字说：“老三说，这能进来。”
　　我琢磨着，这平胸妹还真不简单。于是，回了个大拇哥，说：跟老三说，她和她男朋友真棒！

　　我按照地图，来到跟学校挨着的一个小区，走到最里面的角落，果然看到了一堵断垣的围墙，这里一定是常年经受着青年男女长时间的践踏，不但戳在墙红缨枪尖已经不见了，墙高也就刚刚到大腿根，而且墙下还有很多垫脚的砖石，应该是经常出没于此的人不约而同搭建的。
　　此时，一曲荡气回肠的老歌回想在耳边：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我提了提裤子，只要小心一迈，别卡到裆，就万事大吉。
　　这时，忽然听见有一男一女在说话。由于距离较远，听不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我闻声望去，声音从最近的家属楼一个私建的棚墙后传来的，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天色已晚，月色已高。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一对青年男女，墙下嘀咕。不是偷情就是偷腥。反正应该干不出什么好事。
　　我一时好奇，便来到了棚墙后面，躲了一会，侧耳细听……
　　他们的说话声音不大，听得断断续续的，分辨不出在说什么。
　　于是，我偷偷地探出头……
　　夜色很黑，月光开始朦胧，家属楼仅有两三户在亮着灯，估计不是苦读寒书的高三学生就是□□焚烧的色男欲女在挑灯夜战。这些光线太虚弱，我眼中的一男一女并不很清楚。女的齐颌短发，穿着裙子，背对着我。她挡住了男的的大部分身形。那男的个子不高，秃脑瓜瓢。颧骨和额头的棱角，仿佛在脸上组合成了个“品”字。
　　两人说了半天，却没一点激情，搞得我原本偷窥的猥琐心态瞬间瓦解。感觉很无趣，正想收神走人，忽然听到那女的说什么“你放心” ，“我来弄。”而那声音，总觉得好熟悉，而且有又细致地扫描了那个女的的背影和身形，不禁一惊。
　　难道是她？

　　没过多久，他们相互道了别，男的先往小区外走了，女的又开始打电话，估计打了10分钟，开始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那女孩开亮了手机，借着屏幕微弱的荧光，拐了过来，直奔学院的矮墙。她没看见躲在棚墙后的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这回，我看清了她的齐颌短发，红色的连衣裙，而让我最终确认她的身份的，是从我身边经过是，她带过去的那一缕飘香。
　　于是，一声咳嗽声，在这个寂静，宁静，万籁俱静的夜晚响起。
　　“咳！”
　　我本以为，我用这种很平常的方式，来引起她的注意，为的就是怕吓到她。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明白，你的小心也许对其他的女孩，也许会到达预想的效果，然而对于红桃来说……呃……
　　“啊！啊！啊！”
　　夜空中，刺耳的尖叫宛如一把利剑直插心脏，直觉那里抽搐，嘟噜，骤起骤停。
　　红桃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撒腿就往回跑。
　　“喂，喂！”我从后面跟上她，抓住的肩膀。说道：“跑啥啊你。”
　　红桃可能真的吓坏了，浑身直哆嗦。从我抓住她肩膀那一刻，那就不动了。声音打颤的说：“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没钱，你可以摸我，摸完就放了我好吗？就是别伤害我，求你了。”
　　红桃浑身微抖，还真是被我吓坏了。
　　只听红桃继续说：“你摸摸就好，别太出格，我男朋友可是警察，让他发现我不是处女了，你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她男朋友是警察？这话我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她说过呢。
　　“红桃！是我！王强！”
　　红桃一愣，回头一看是我，马上窜了出去，站在我两米开外的地方。指着我的鼻子就开骂。
　　“王强，你TMD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啊。”
　　“我靠，你变态啊，大晚上你躲在这堵我，别说你只是路过啊。
　　“对啊，我就是路过。”
　　“我看我是给你脸了，别以为你碰过我，我就能跟你好。你就知道你一直都暗恋我。我都跟你暗示多少次了，我不可能答应你，我只喜欢石成鑫，不喜欢你。上次在你床上那是我没办法了，才便宜了你，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堵我。你还真TMD是个闷骚的大变态。你要是再敢动我，我告诉你，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红桃句句说得铿锵有力，态度决绝地跟个贞洁烈女一样。
　　“不是红桃，我真的是路过。”
　　我刚往前迈一步，红桃仰天大叫：“黑胖子，咱们来世再见吧。”
　　说着探着脑袋，就要往墙上撞。
　　我一把拉住了她，说：“你疯啦。”
　　她见挣脱不开，“哇”地一声哭了：“哇～王强～我都让你碰过了，你咋还欺负我呢～哇！”
　　我还以为她是装的呢，可没想到，她TMD还真把眼泪哭了出来。
　　“红桃，你先别哭好不好，这真的是个巧合。我也是刚到这儿。”
　　我还不如不劝这句话呢，她哭声更大了。
　　“真受不了你。那你就呆这儿哭吧。”
　　说完，我转身直奔矮墙走去。
　　只听红桃的哭声嘎然而止，急忙喊着：“你干嘛去，哎～等等我。”
　　我听的见她的脚步声，紧紧地跟着我呢。
　　来到矮墙边，我单手一扶，一个越步，跳到了墙的另一侧。
　　只听她急急忙忙地叫住我说：“王强，快拉我一把，这裙子太长。”
　　我转身，伸出了援助之手。她攥住我的手，毫不犹豫地往我怀里跳……
　　我只要一个闪身，她这种全额信任的纵情一跳，肯定摔个大哈扑。为了她嘴里的跟黑桃的幸福，我当时真想就这样闪过去。可我还是伸出了另一只手，接住了她。
　　因为夜色里，被红色衣襟裹得那对沙包似的肉球宛如九天玄女下凡一样在空中上下左右地胡乱飞舞，毫无节奏，毫无章法，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矮墙这边的校园，在学院家属区的后面，这里是一片空地。说是要给退休的教师家属们建一个门球场地，可如今资金没到位，就一直荒废着。
　　这些是红桃告诉我的，她还说以前，她和黑桃来回翻墙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绿荫草坪，现在呢，就像她和黑桃的爱情一样，成了一个烂尾工程。
　　我侧眼瞄了下这个女孩，尽管跳楼未遂后表现的非常释然，尽管为晓婉张罗歌咏比赛时，她还是那样活力充沛，尽管那一夜激将法的分手炮后，红桃释然般活在人间。可现在，在说完“烂尾工程”后，她的表情仍然带着无限地伤感。美丽的小脸在惨白的月光抚摸下，显得让人格外地同情。
　　“红桃，咱俩这关系，肌肤之亲，生死之交，铁哥们也不过分。听我一句，别勉强自己，伤身伤心。”
　　她侧头看了我，微微一笑。笑得非常好看。
　　“这天底下，四条腿的□□不多，两条腿的爷们不少，何必就纠缠在黑桃身上。”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地说：“胖子，有他的好的。”
　　她简简单单地一句话，让我憋了一肚子想劝她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而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红桃啊，你中毒太深了。
　　“你现在住哪？”红桃问。
　　“住在家属楼，就是那栋。”我给她指了指，红桃跟没就没看。我忽然明白了。“我先送你到宿舍。”
　　“嗯。”她微微点了点走。“那你回来的时候，不怕女流氓劫啊。”
　　“来啊，你回去就告诉黄玉娇，我在第二教工楼对面的休息椅上等她，顺便你问问她，是穿着等还是脱了等。”
　　“哈哈哈，你俩真是绝配，天生一对。”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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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学校了。正往宿舍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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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门还能叫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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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到了给你们打电话。你去涮洗室给我开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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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

　　“谁啊？”我问。
　　“啊？哦。孙茜。”
　　我想起来她跟孙茜住一个宿舍。
　　“看来我知道了你们女生宿舍的一个秘密啊。”
　　“什么？”
　　“涮洗室的窗户呗。”
　　“这个啊。你知道也没用，得从里面打开才能进去。”
　　“哦。”
　　提到这个孙茜，我忽然脑子里冒出了很多疑惑。
　　“对了，前些天我见了孙茜，打扮的简直变了人一样，一身的名牌啊。”
　　“人家命好，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哦？富二代，还是官二代？”
　　“没见过，只听他说，不过，这男朋友倒是真的舍得给她花钱。最近化妆品，衣服，包包全是牌子。”
　　我总感觉这哪不对。却说不上来。看来，孙茜的本事，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