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73、173. 只二非次元思维

　　我永远忘不了玉娇当时的眼神，没有某个词可以囊括形容，仿佛看到了水星人一样不可思议，仿佛看到火星人一样兴奋不已，仿佛看到木星人一样恐慌不安，又仿佛第一次看到地球人一样忘情激动。
　　我们这样不语不动，心潮澎湃着听时间走过，雨水滴落。我期待着她应允的回答，哪怕是微微地点点头。
　　可黄玉娇，这只小野猫，她TMD比野马还难驯服。
　　“不行，咱们还都没满18岁呢，爸爸妈妈会骂的！”
　　我一顿懵囧，等明白过来，她已经冲进雨中跑掉了，那跑的姿势，就跟关在家里三天没出门的小狗一样，拼了命地撒欢。
　　我琢磨着：感情这个兄妹□□的故事还没完啦。

　　我和她终归没谈成这恋爱，她没答应，我也不会演霸道男友。但是更好是真实的，主要表现在我可以也大大方方地在众人面前搂她了，更重要的是搂完了她也没掐我。
　　这感觉就顺其自然地发展着，可我被我圈子里的人排挤也显得格外顺理成章。

　　带头大姐还是是梁蕊。她看着我和红桃传绯闻还没散，今天就搂着黄玉娇不放。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白眼翻得恨不得立刻革了我的命。不止一次跟黄玉娇说我人品有问题，小心上当。
　　不过每次见到梁蕊，我都当着她的面调戏黄玉娇的胸作为回应。尽管这种张牙舞爪似的抓胸从来就没落地过，换来的都是玉娇的粉拳捶胸。可都是戏，戏份很足。
　　六六一个男妃命，私下不断说，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对于这货的卑躬屈膝，我只能用一个 “便宜”来形容。
　　黑桃的问题在他自己，我主动找过他好几次，想跟他好好聊聊。我也说不清他是性情羞涩，还是怀恨在心，总是明里暗里地躲着我。有时，看着阴气极重的黑桃，我总想起了那首老歌《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至于红桃，我们仍然很好，甚至都没有尴尬。她跟我说，咱俩终于成了无性别差异的拍档。我说早就该是了，下次再有这事叫我啊，我倒贴钱都行。她痛快地答应了。她笑得那个灿烂真是让人心疼。
　　这学期结束，梁蕊顺利地留校，成为了一名伟大的大学人民教师。她没请我参加她的毕业就职宴，请黄玉娇的时候三令五申不准带我去。
　　还没吃完黄玉娇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她。她说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说红桃姐非逼着黑桃哥和晓婉姐喝交杯酒，说不喝自己就开始脱衣服。
　　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要出事。

　　大四，课少，时间多，被书本捆缚了十多年，解放在即，按理说，大家应该唱着东方红，扭着大秧歌，往死里高兴。可大家却像刑满释放的囚犯一样，战战兢兢，忧心忡忡。
　　毕业就是失业，在中国，这已经是个全民皆知的硬道理。
　　梁蕊有时会拿着手里的工资，在我面前跟六六说：别担心失业，以后朕养你。
　　我知道，她这话更多的是说给我听的。因为当时，我和她的关系比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苏关系还冷。
　　虽然梁蕊在我们这些人中，官最大。可情商却是最低的。我不会把老严发给我的工资朝她显摆，我只会经常地搂着黄玉娇调戏陶若红。这对于□□来说是红线。而我就踩着红线走。
　　梁蕊这招，没气到我，倒是沉重地打击了六六的自信。六六说：谁瞧不起都可以，决不能让自己老婆瞧不起。
　　六六跟黑桃的不同就是，六六是个拥有弹性系数的人。只是除了梁蕊这个应力，其他的所有都激发不了他的弹性形变。
　　于是他用一个暑假找工作，终于混进了一家商贸公司实习。说来也巧，这公司也在市区的CBD里，跟杨老师公司所在的鸿鼎大厦只隔了一条街。
　　有一次，我跟老严去杨老师公司谈事情。回来时顺路去看了下六六，他请我吃了顿工作午餐。
　　六六更瘦了，瘦得我都心疼。我严重怀疑梁主席有摸骨的性癖好。

　　以前的六六，虽然瘦，但最少跟甲亢患者一样，碗里全是肉，尽管基本都剩下。
　　对于他这种奢侈浪费的习惯我一直都嗤之以鼻，他却有一套自己的餐食轮回理论。应他的话讲，他吃剩下的，通过泔水、肥料、饲料的转变，最后被各位二师兄吸收，变成贫困山区小朋友的美味，所以剩菜剩得越多越好，泔水就越有营养，贫困山区的小朋友们吃的就越饱，他这也是行善积德了。
　　从那时起，我就怀疑六六拥有一个非常人可弹性且极端消瘦型只二非次元思维模式。而当知道六六跟梁主席好上之后，这个怀疑就落实了。
　　当初，从不利己，专门利人（这一点，他要娶梁主席也是佐证）的六六。今天居然只吃一碗打卤面混日子。我问他：你跟你爸断绝父子关系了？
　　他说：是我跟他断了。从今天起，我要自己赚钱养活老婆。用我爸的钱，那不成嫁给我爸了。
　　我问：梁蕊见过你爸妈了？
　　他说：见过我爸。
　　我菊花一紧，惊诧着梁主席这可憎的真面目，以退为进。这是要当六六的妈啊。
　　他抽了着一口面条，声音贼大，面条带出来的汤水飞溅到我的碗里。我拿着筷子，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
　　他问：你丈母娘不好侍候吧。
　　六六称呼玉娇的妈妈比我改口还早。
　　玉娇是在那个雨夜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她家认妈的。那天，杨阿姨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吃的。
　　当杨阿姨开始问我家里几口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就一场相亲鸿门宴。
　　我照实说了家里的情况。连家里农地的产量，奶羊的胸围和母鸡的生殖能力都坦白了。杨阿姨表情一直和善，看得我心慌。
　　回学校的路上，我给杨阿姨发了信息：阿姨，您要是不同意。我里离开。
　　杨阿姨的回信里只有四个字：别伤害她！
　　我回信：阿姨，您放心，有我在，她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玉娇在边上偷偷瞄着我的手机，警觉地问：干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偷偷泡我妈。
　　我当时只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

　　我看着六六，鄙视着他的问题，非常低调且骄傲地说着：你自己想想，像我这样相貌堂堂的，她闺女又死心塌地跟着的青年才俊，方圆百里，她哪找第二个去。
　　六六嘬着后槽牙：这娘俩瞎成什么样啊。
　　我愤怒地瞪着他，他毫不示弱地回瞪着，然后把嘴角耷拉下来的面条抽了回去。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还时跟哥们呆着就是舒服，自在，无论多么伤感情的话，都不会放在心上。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放松。因为，上午，那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
　　当天上午，就在杨老师公司的会议室里，她左手边坐着老严、李明和我，右手边是莹姐和她的几个同事们。在杨老师的主持下，两家公司对地域的配货物流的投资合作正式开始了。
　　老严和莹姐，面色平稳，语气抑扬顿挫，不激动，也不示弱，没抢过对方一句话，也没让对方占到一点先机。好像法庭上的两个律师一样，不但素不相识，立场还相对，谁都不轻易让步。那气氛，就像两个超级足球队的比赛，0：0僵持却掩盖不了各自门前的险象环生，你来我往，就是不分胜负。
　　最终因为投资资金的走账方式没谈拢，而改期再谈。
　　散会时，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俩一旦失控，那估计就彻底失控了。

　　我们又谈到了黑桃，这货已经彻底从公寓里搬出去住了。除了有课时，真是难得看到他。
　　六六感慨：咱们宿舍的三国时代结束了。
　　我说这不挺好嘛，你终成了司马篡权统一了三国，反正梁主席也顺利当上了人民教师，这回你可有地方教教她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他说他要等到洞房时才能都给她。
　　我喷了他一脸汽水。

　　自从大四搬出男生公寓，我先是住进了代表着贫困学生的8人间老宿舍。我其实无所谓，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黄玉娇说，这不适合像我这种高逼格的人住，跟监牢一样。
　　我说没事。
　　她说，这太吵了，不适合你晚上在宿舍为老严加班干活。
　　我说没事。
　　她说，这一屋子人，万一有个觊觎我家强子的，身子该不纯洁了。
　　我说没事。
　　她最后朝我怒道：在这住是丢我的人！
　　我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位千金大小姐，说道没事。
　　不过，后来，我还是决定搬出去了。因为有一次黄玉娇去我宿舍找我时，我发现一个上铺的哥们□□地表情，色迷迷地盯着玉娇，龌龊的右手不由自主地伸进了自己的□□……
　　用六六的话说：像玉娇妹子都水灵成这样了，太监见了裤衩儿里都的颤一颤。你还把他带老宿舍里让群狼意淫，这是对玉娇的不尊重，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