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71、171. 真的没有

　　苏晓婉收起雨伞，走了进来。踱了踱脚上的雨水，向四周看了看。拿起手机，拨出去听了一会，没说话。然后冲手机话筒里说了一句话，开始找座位。
　　看着黄玉娇疯狂地冲她招手，热情似火。感觉见了亲妈也没这么亲。想想当初她俩厮打在地上，跟正房和小三决斗似的。这女人之间的关系，真实让人难以捉摸。
　　苏晓婉看到我们，也先一惊，然后礼貌地微笑着，朝我们走了过来。
　　几米的距离，她越走越近。带来的视觉冲击也越来越大。我没见过这样的苏晓婉。一件淡蓝的紧身吊带超短裙，露着大腿，胳膊和肩膀。在这炎炎夏夜，按理说，这样的打扮也不算什么，追求潮流，大胆开放，也算是时尚打扮。可我没看到肩膀上透明的塑料肩带，在这完美身材上，没看到任何勒痕，无论是肋下还是腰间。她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朝我俩打着招呼。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寒暄着，我不用听也知道两个骑着荷尔蒙飞驰的女人，正倾诉着她们在这大雨夜晚还得跟男朋友来看午夜场的苦衷，话语之间的含沙射影和表情里的万般无奈却掩盖不住她们内心深处的相互鄙视。因为一个是事业有成却没来。一个是白丁俗客却就在身边。
　　我想到放映厅里即将到来的黑暗，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苏晓婉要穿成这样了。
　　我又瞄了一眼苏晓婉，这是雄性动物的原始本源的行为艺术，因为我看屋子里的所有雄性都在偷瞄这里。而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仔细地看着她那高傲的胸，邪恶地想看出什么端倪。可那里的球面曲线，按在弧度计算公式里，π能精确到小数点后千万位数，完美得无突兀感。
　　我不知道该跟苏晓婉说什么好，特别是黄玉娇也在的时候。只能尴尬地瞅着，听着，插不上话。
　　“来来，晓婉姐，你先坐对面让我看看。”
　　黄玉娇把苏晓婉按在了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自己坐在对面，目光在我和苏晓婉的脸上来回的窜，跟媒婆拉线似的。
　　“看啥呢!”苏晓婉问着。
　　“完全看不出来呀。看你俩，一个天方地阔，长得超现实主义数码云组合。一个粉嫩圆润，长得精心雕琢古典虞美人。两个从界限到范畴，完全不搭的形象。这么可能混在一起，还同生共死，同仇敌忾。”
　　“什么什么？”苏晓婉完全听晕。
　　我一个激灵，本来让苏晓婉坐在我边上，尴尬地都快碎了，听完黄玉娇的胡说八道，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两脚，她动如脱兔般地躲开了，冲我翻了个白眼。
　　“晓婉姐，你觉得王强这人咋样？”
　　“呃……啥意思？”
　　“你有没有觉得你俩特别有缘。”
　　“我们有缘？”苏晓婉起身坐到了黄玉娇的身边。摸着她的额头说：“玉娇，你这是烧糊涂了吧。”
　　“没有没有，我是说真的。晓婉姐，你觉得人海茫茫，两个人分开了很久很久，都失去了联系，模糊了记忆，居然还能偶遇在一起，可谁都不认识谁，却重新开始了一段新的友谊。这是不是天赐的缘分。”
　　我脊梁冒汗，脑后生风。黄玉娇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我赶紧咳嗽了两声，然后偷偷地瞄了一眼苏晓婉。谁知却跟苏晓婉投过来的目光撞的车毁人亡。
　　“苏晓婉，这丫头饮料中毒，发疯了，开始胡说八道了。”我借着尴尬，赶紧找个台阶下。
　　“看我们家强子不好意思的，脸红得跟猴腚似的。”黄玉娇看着我，笑得那个开心。然后把苏晓婉拽到身边，小声地说：“我跟你说，晓婉姐，我今天知道了一个王强的大秘密，关于你的哦……”
　　我把耳朵支得老高，却只能听得这么多，可恨不能二娃附体呀。
　　“这个……老严呢，让美女等他，这事弄得可不地道啊。”
　　俩人说得眉飞色舞，欢天喜地的。根本没人理我这茬儿。
　　“苏晓婉，这电影都快开始了，严大老板咋还不来啊。”
　　“啊？”苏晓婉刚要跟我搭腔，又被黄玉娇拽了回去。
　　“晓婉姐，刚才他还跟我说……”
　　看着黄玉娇扭曲的八卦脸，我开始恨恨不爽。我和晓婉小时候那档子事，要是就这样让黄玉娇这碎嘴了给嘚吧出去了，那还真是暴殄我这美好的童年回忆了。
　　“苏晓婉，要喝什么，我请客。”我尝试着拉着苏晓婉的注意力。“你看是喝咖啡还是奶茶。”
　　俩人亲亲我我，如胶似漆地。受到黄玉娇的感染，苏晓婉也笑出了个“八卦”的表情。
　　“要不，咖啡吧，提提神，这场到凌晨呢。”
　　毫无效果。
　　“对了，苏晓婉，你们坐哪？要不，咱挨着看吧。”
　　“去去去，谁跟你挨着看啦。别烦我们，你要是没事，就你去外面迎迎你的大老板为啥还没来。”
　　黄玉娇满脸地训孙子的表情。看来她不把我弄死在今晚，她后半辈子都活不痛快了。不过，她要是弄不死我，我后半辈子更不痛快！
　　“黄玉娇，你能不能停下来，干点正经事。苏晓婉是来看电影的。不是来听你八卦的！”
　　我这一嚷，搞得她俩跟刚看见闯进羊群的狼一样惊呆了。可就呆了那么几百微秒，美羊羊就柔情似水地出了杀招，几近毙命。
　　她“噌”地站了起来，右手食指凶残无比地指着我的脸，噘嘴搭眉地装出了哭腔。娇嫩的小嘴开始胡说八道：“你又对我凶！你个没良心的，你当初在床上跟我说什么了？”
　　我完全懵逼了。万万没想到，这小妮子刚才跟售票大爷的戏瘾还没过完，居然冲我用了这招，杀得我猝不及防。
　　“那晚，你跪在我面前，保证什么了？”她那只厚颜无耻的手指差点戳进我的鼻孔里。“你说的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嘛？”
　　苏晓婉也张口惊讶。她先看了看黄玉娇，又看了看我，忽然神秘地微微一笑。
　　我顿时慌逼了。依苏晓婉的智商，但凡在正轨上都该看得出黄玉娇这副要死要活的表情向来都是装的嘛。
　　“说……说啥呢，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事。”
　　“你……你……”她那只充满激情的手指颤颤巍巍在我脸上乱指，随之的即将梨花带雨，那个逼真！然后冒出了一句戳透我脊梁的话。
　　“人家白给你了！”
　　我彻底完败！
　　苏晓婉收起了笑容，也帮着腔：“王强，你能像个男人负起责来嘛。”
　　我看着晓婉，赶紧解释：“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这时，黄玉娇忽然不闹了，指在我面门的手指慢慢地放了下去，胡闹地表情僵化地消失，坐了下去。
　　苏晓婉拍着黄玉娇的后背，说：“王强，你看你给玉娇气的，还不赶紧过来哄哄。”
　　黄玉娇看着桌子上的饮料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阵手机的铃声，是苏晓婉的，她看了一下屏幕，朝我们礼貌地示意了一下，走到了门口接起了电话。我描了她几眼，她通着电话朝门外期盼地张望着。我收回了视线，视野里的另一个女孩正在看我。
　　“你要挨着他们坐着看电影？”黄玉娇吸了口橙汁，抿了抿嘴。
　　“不当灯泡。咱玩咱的。”
　　“你是不是觉得跟苏晓婉玩更有意思。”
　　“你说什么胡话呢。”
　　“要不这样，我把你老板引开，成就你俩，让你俩看一场开心而愉悦的电影，怎么样？”
　　“得得得，别扯别的。你不会真把我们小时候就在一起玩的事跟她说了吧。”
　　“你猜？”她歪着头，挑了挑眉毛。
　　“我真说啦？”我紧张地问。
　　“嘿嘿。”黄玉娇诡异地笑了笑。“去上趟厕所，回来告诉你。”
　　我朝她的背影喊了几句，她一溜烟，活蹦乱跳地逃进了卫生间里。我有些烦躁，这丫头真是不管轻重，拿什么都能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