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17、117. 欲擒故纵

　　“你就先别操苍蝇的心了。咋样，想明白了么？”
　　她没回答我，拿出手机，找着号码，播了出去……
　　“你可千万别跟老严吵，最好连问都别问，一旦……”
　　我话没说完，晓婉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拿捏不准晓婉给老严的这个电话她要干什么，紧张地看着她。
　　可能是老严忙，手机通了却没人接。
　　晓婉放下手机，对我说：“你完了，玉娇真的生气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你给她打的呀。她就那样，时不时地就要撒些大小姐脾气。”
　　“其实，玉娇叫你也来照看小馒头，那都是借口。玉娇妹子就是想找个机会跟你过二人世界的。你现在跑来找我，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你真不该来找我。”
　　“我这不是怕你找老严闹嘛。”
　　“你觉得我有那么蠢吗？”
　　我挠了下脑门，说：“你电话里那情绪，够吓人的。”
　　“等我回去找玉娇解释一下吧。”
　　“不用解释，越抹越黑。”
　　“你就别管了。我不能耽误你们呀。”
　　“呃～现在棘手的是你的事，我们的事就是小事。”
　　“其实，一开始我就坚信小馒头不是老严的。他根本就不行，怎么可能有孩子呢？我问小馒头仅仅是好奇而已。结果不出我所料，小馒头也没说自己姓严。”
　　“那你不早说，这一下午，吓死我了。”
　　“我只是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话。最少能说明李晶莹跟老严有过一段恋情，而且，两人视频都不舍得删，说明，两人还彼此有对方。”
　　“嗯，想开点。谁还没个小秘密啊。”
　　晓婉喝了口茶，看着我说：“王强，谢谢。”
　　她眼神中的真挚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好哥们，讲义气嘛。”
　　她笑了笑，没说话，看了一眼窗外。玻璃是透明的，也没透过去什么。灰质和油尘让窗外面的模糊一片。我顺着晓婉的目光看去，所见的水中望月，雾里看花，完全看不出晓婉在看什么。
　　她放空了一会，便收回了神情。看着我，问着：
　　“你相信男女能成为好朋友，好哥们么？”
　　“当然，咱俩就是明摆着的例子。”
　　她看着我，嘴角微微地弯着，仿佛月初的亮牙。笑容浅的将显未显。眼神里的含义让人看不明白。
　　“你能帮我约一下小馒头的妈妈么？”
　　“啊？”我被她问得一愣。“干嘛？”
　　“交个朋友。”
　　“晓婉，莹姐为什么来还没弄明白，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想跟老严从归于好，可你比她年轻，而且她还有个拖油瓶。你的优势比天大，你可别想做什么傻事。”
　　“你想哪去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嘛。”
　　“那你啥意思。”
　　“真的只是想简单地认识一下。了解一下老严的这个曾经的女朋友。你放心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那我得在场。”
　　“没问题。”

　　我们是晚上9点，敲开了莹姐的房门，这是电话里约好的时间。本来我想约一起吃晚饭，可莹姐的晚饭有应酬。于是，饭局就变成了串门。当莹姐听说晓婉要来，她些许意外，平缓的语气里透着的多为热情。
　　开门的莹姐一身居家便服，素颜得看不出素颜。
　　进门的晓婉一身漂亮晚服，淡妆的看不出淡妆。
　　都美！
　　照面，对视，微微一笑，仿佛不需要我介绍，两人就心照不宣了。
　　“之前在餐吧里见过。”莹姐主动大方地先说着。“匆匆一面，就觉得是个大美女，现在细看一下可真漂亮。快进来坐。”
　　莹姐把我们请进了房间。与白天相比，房间整洁有序，感觉比酒店服务员收拾得还要干净。淡淡的茉莉花香更加浓郁沁肺，浅蓝的白光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平和舒缓的环境，老严这新旧两代女朋友会擦出什么样彗星撞地球的火花。
　　我想，她俩今天都应该是有备而来，特别是造访的晓婉。
　　“莹姐，餐吧那次，其实我男朋友在门外停车，可忽然他接到一个电话，事情紧急就走了，走的太匆忙了。都没好好跟你说上几句话。”
　　晓婉被莹姐迎接到沙发上坐下，她轻轻地漫拨了一下散乱的刘海，显得稳重端庄。
　　其实，从学校过来的一路上，我都紧绷着神经，也不知这场“重庆谈判”式的会面的结局是民主共和还是解放战争。可刚才晓婉提了一下严心，让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了一眼莹姐，她本来热情待客的表情片刻僵凝，瞬间的恍惚让我的记忆里突然对撞出了我坐在莹姐的车里看到马路对面的场景。当时的我是顺着莹姐的视线看到晓婉的。我只顾着惊愕晓婉出现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却却忽略了莹姐的表情。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她在房间里为什么独自泣哭了。
　　我看着晓婉和莹姐那温馨友善的笑容，手心攥汗！
　　“要点喝什么？可乐，橙汁还是柠檬水。”
　　“我也随王强叫你莹姐吧，您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我很喜欢你们。”
　　“谢谢，莹姐。今天其实挺冒昧的，也没带什么，空着手就来了。”
　　“哪的话，我喜欢跟你们在一起，显得自己也年轻了。本来还想留玉娇一起，我跟她说你俩晚上要来，可她说晚上有事，就走了，怎么都留不住。”莹姐从冰箱里倒着冷饮，递给我们。“来，喝点柠檬水吧。”
　　晓婉双手迎杯接了过来，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黄玉娇临走时还说啥了？”我有些好奇的问。
　　“没说啥，不过，我看得出，小姑娘心事重重的。”
　　我摸了摸额头，心想：黄玉娇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莹姐仿佛看出了我的心声，问道：“我记得白天是你俩一起照看馒头的，怎么后来就只剩玉娇自己了。”
　　“呃……我有点事，先走了。”
　　莹姐笑了笑，说：“瞧你这表情，不用瞒我了，杨老师都跟我说了，你俩在谈恋爱是不是？杨老师还问我王强怎么样，我可没少给你说好话哦。”
　　“莹姐，您可别取笑我了。我和她哪叫恋爱啊。叫锤炼还差不错。”
　　莹姐“呵呵”一笑。说：“喜欢就大胆去爱嘛。你得多学学人家晓婉。该出手时就出手。”
　　莹姐说得很自然，仿佛这话题她真的置身之外一样。晓婉则看了一眼莹姐，瞬间闪了回来。
　　“莹姐，别逗我了。”晓婉有些不自在，可仍然端庄自然地坐着。
　　也许晓婉准备了好多含沙射影的暗器，可莹姐一直在跟我说话，她都没机会发出来。而莹姐最后却把毛头指到了晓婉的身上。这功力之纯厚，我开始为晓婉担心了。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们就这个年纪，那真是风花雪月都过时不候啊。”
　　“莹姐你这么漂亮，上大学时肯定有很多人追吧。”
　　晓婉的语气很平常，就跟平日里小女生聊八卦一样，可我能听出来，这是她发了一枪。
　　“我就别提了，过眼云烟而已。”莹姐随随便便就接了晓婉这一招。
　　晓婉抿了口水，又问道：“莹姐，听王强说，你现在住在北京，这次来是跟杨阿姨做生意？”
　　“对，我们打算在郊区建个智能物流的投资项目，这样以后我们的商品走这边运输成本要低一些。”
　　“那就会经常来吧。”
　　“嗯，最近在融资，找一些当地的有实力又有投资意向的企业一起合作。”
　　我明白了，朱董他们在舞厅里说的就是这样为老严和晶莹在创造机会。对于晓婉这绝对是个坏消息，我瞄了一眼晓婉，
　　晓婉镇定自若，礼貌地看着莹姐，笑着说：“莹姐，可以跟我男朋友说说这个项目，也许他也会投资呢。”
　　我手一抖，差点把柠檬汁撒在地上。让老严帮莹姐融资，万一两人旧情复燃，那……晓婉这是玩哪一处哦。
　　我瞧着晓婉，她死死地盯着莹姐的面孔，脸上友好的笑容已经僵化的充满敌意了。
　　难道她这是欲擒故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