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情不别恋》和颜越色

105、105. 破镜重圆

　　舞厅里重金属的声音消失了，响起了节奏悠长欢快的曲子。几对男女，穿着着统一的靓丽服饰，手挽着手进入了舞池。全场立刻响起了掌声。
　　这是舞协的会员们开始炫耀他们比那些只会扭屁股的同学更专业的一面。他们也经常用这招来招揽会员。
　　随着舞曲放缓，灯光也变得柔和。舞池已经为国标舞者们腾出位置，他们衣着靓丽，扭动腰肢，摇摆着基本舞步，慢慢地，随着舞曲渐进佳境。他们加大了力度，添加了些许旋转。
　　尽管像模像样地跳着，也是不是地赢得掌声。可我总觉得他们仍然僵硬着，仿佛竹节虫在摇晃着四肢和屁股。
　　这时，我才想起来，之前在老严家，他冲我扭那一下原来是国标舞的一个基本动作。
　　朱董看了看，就开始发表了评论：“这些后辈也太差了，完全没了我们那时候的敬业啊。当年老严的国标舞，那可是在市里比赛获过奖的。”
　　“真的？”我看着老严，我完全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有这两下子。
　　“小小成就，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当年，为了证明迪斯科的低档次，丫真是没少费力气去学呢。唉～可惜啊。”朱董感慨着。
　　“可惜什么？”我问。
　　朱董没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老严，那眼神里仿佛传达了很多信息。仿佛在观察着什么，又仿佛在忌讳着什么。
　　老严一直微笑着脸，只是略微愣了一会，然后拍了一下晓婉的肩膀。说：“走，看看你练的什么样了。”
　　晓婉一脸为难。说：“别别，我还没学好呢。”
　　“没事，来吧。COME ON！亲爱的，拿出你的自信。”
　　老严拉起了晓婉。晓婉无奈地说：“你得带我。”
　　两人热恋的情侣一般手挽着手，走进了舞池。
　　舞者们很意外，因为这个环节是相当专业的，只有练过的人，才敢进入这个舞台。他们边跳边把目光集中在老严和莹姐身上。
　　场边的观众也很惊呼，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老严和晓婉来到舞池中央，老严把晓婉仅仅搂在怀里，他们的腿曲弓着“V”字形，深情地站在那里。随着一个节拍的开始，他们瞬间舞动。动如脱兔般摇摆，每个晃动，都显示着扎实的基本舞步，他们不时地换手，换位，换角度。步点结实地踩在节奏上，变幻着擦步，滑步，迷踪步。他们仿佛舞台的精灵，整个身躯如曼蛇一样，全方位的柔软，仿佛有几股力量攥住了他俩的手脚，同一力道，同一步调，同一方向柔和地甩着。
　　老严协调地摆动，手腕着晓婉，给了晓婉一个支点。晓婉围绕着老严，欢快地旋转，优美的不止是她飘逸的长发，还有飞扬的裙摆。他们震撼的表演，不但折服了舞池边的观众，连舞池里的其他舞者都给他们让开了空间，让他们自由发挥，自己甘心为他们在旁边伴舞。
　　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整个大厅顿时鼎沸，达到了高潮。舞池里，一对恋人在尽情地舞蹈，男伴，仿佛一棵充满力量的随风飘摆的大树，而女伴正孩子般在树下蹦蹦跳跳的玩耍。
　　我不禁看的痴呆。舞池中的表演，宛如梦境。

　　“大饱眼福啊，我记得上次看严子跳这个舞时，咱们还没毕业啊。”光哥不禁感概。
　　“是啊，那时，他俩就凭这个舞蹈获得了全市第一名。”朱董说这话，眼睛也没离开舞池。
　　我想：那时，舞池里的女孩肯定也一样优秀，忽然想起了那个跳楼的女孩不正是老严的大学女朋友嘛。只可惜是个为爱而生，为爱而去的女孩。
　　只听朱董继续说：“我还记得最后的一幕，严子一个背身，迅速衣服里拿出了朵玫瑰花，当最后一个节拍，他们180度转向对方时。严子单膝跪倒，口含玫瑰，双手做了个迎接的姿势。那一刻倾倒了多少姑娘，陶醉了多少人啊。”
　　我想象着朱董描述的情景，聚光灯下，只有他们两个，两个相爱的人，心有灵犀地舞动，在结束的一刹那，女孩得到了所有女孩梦寐以求的一幕。那一幕倾心倾醉，美奂美仑。
　　爱之深则恨之切，恨之切则痛之苦。一个飞翔在蓝天下的天使，足可以让人痛不欲生。
　　我忽然想起了红桃说的话：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心爱的人记一辈子，也折磨他一辈子。
　　是的，那是对老严的最残忍的惩罚。

　　“这个女孩其实不错了。做得已经很像了。”光哥道。
　　“他们没有心犀相通，只是形似而已。”朱董喝了一口啤酒。“其实这个女孩也算优秀了，居然爱上了严子，真是个可怜的姑娘啊。”
　　我支着耳朵听着，心想：我也曾这样担心过，可晓婉已经爱得不能自拔了。
　　只听朱董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对老严他俩当初分开表示愧疚。要不是我无聊地非得录那个东西，他俩也不会这样。”
　　“算了，都过去了。”光哥劝慰着。
　　“也不知道这次安排他们见面会怎样。”
　　我听着话感觉不太对，安排什么见面？

　　这时，曲子结束了，掌声雷动。朱董和光哥都站了起来为他们鼓掌。舞池里的老严单膝跪倒在晓婉面前，双手做了个迎接的姿势，除了少了玫瑰，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音箱里传出了声音。
　　“哦～太意外了，两位神秘的客人，我必须要向大家介绍一下，他们是我们舞协的老会员，当年凭借此舞得了全市舞蹈大赛一等奖。让我们再次用掌声欢迎他们的到来。”
　　可能是这最后一个镜头，让届届传递的舞协铭记于心。舞协的组织人物一下认出了这对情侣。
　　可男人还在，女伴却换了。
　　舞池中，老严轻轻地挽着晓婉的手指，礼貌地向四个方向鞠躬回礼，仿佛绅士与淑女，又仿佛王子与公主。
　　……
　　当老严和晓婉再次回到座位上，我们周围的气氛完全不同了。围过来很多帅哥美女，纷纷向他们抛向了好奇，羡慕，祝福的目光。
　　“牛，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一点没忘。”光哥说。
　　“其实早就忘光了，只是去年看到了舞协门口的那个照片，又有了找回来的冲动。”老严有些累，调整着呼吸。
　　“当年比赛时的？”朱董问。
　　老严没说话，喝着啤酒。
　　我看着晓婉，她脸色粉红，完全陶醉在这簇拥而来，众人瞩目的幸福里。
　　“晓婉，你跳的真好看。”我给她递过去一瓶水。
　　“都是老严逼的，我哪会跳这东西啊。”
　　“很不错哦，一步都没错，真是够聪明。”老严搂着晓婉，嘴凑了过去就要亲。
　　晓婉瞧老严又没正经了，赶紧把老严推开。说：“这么多人呢。”
　　朱董和光哥异口同声：“我们可是没都没看见。”
　　我“呵呵”地笑着。
　　“行，那等没人的。”老严站了起来。然后问我。“卫生间在哪？”
　　我给他指了指，他朝那边走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晓婉，她将舞蹈而散落下的头发从新扎了起来，她不时地看着老严的离开的方向，眼眸中充满了关切。那是种充满着情感依赖的关切，是倾情全部，是义无反顾。
　　我想起朱董他们要安排严心跟谁见面，浑身一阵激灵。总觉得这里好像哪不对。于是也跟着老严，走进了卫生间。
　　我来到正在洗手的老严身边，对他说：“陪我出去透透气吧。”
　　“好，第一次来这儿，都会觉得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