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老年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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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上热搜了！”他妈这个没良心的，屁颠屁颠跑来敲他聊天框。
他妈给十几条信息，还附赠了一个幸灾乐祸小猫表情包：“儿子真是出息了，出去参加个综艺都能上热搜！不愧是儿子。”
这十几条信息，好几条都是长达几十秒的语音。
陆穆生语音转文字都要一阵子。
“儿子冲！给妈妈演电视剧！演他个奥斯卡小金人！妈带着你去走红毯！最年轻的三金影帝！而我赵女士是三金影帝的母亲！”
“音乐呢！掌声呢！怎么还在开腾讯会议？什么玩意儿？我没静音？”他妈正发着语音信息，他就听着他妈那边鸡飞狗跳的，好不刺激。
“静音静音！你们开会去别管我！我有我的事要去忙！忙着呢忙着！什么？不管了！”
网上那些腥风血雨，创不到他和他妈。他和他妈的抗压能力一级强，强得像个退役特种兵。
除非他爸他妈想用这种事来创可怜无辜的陆穆生。
“儿子，你先别从热搜下去。咱家第一次有人上热搜的，光宗耀祖。”他妈还挺高兴。
“都是骂我的。”陆穆生有些无奈。
“妈妈帮你发律师函，敢骂我儿子？真是的！我儿子这么完美！虽然没妈妈完美。”
“骂就骂！打是亲，骂是爱！能不能带着妈妈一起上？”
陆穆生听着他妈声音的波澜起伏，听出了他妈心情的一个波澜起伏。
“妈妈不说了，妈妈要去打麻将了。儿子加油干，记得妈妈的双开门冰箱，还有找个对象回来…最好是带个孩子回来！”
“带不了就回来乖乖相亲。”
陆穆生才刚吃了午饭，险些没被噎死。
“我一个人…怎么生？”
他中午吃了素面。
他在他家实在吃得太油腻，他妈总是想给他补身体，牛鞭汤羊鞭汤羊鞭汤一顿过来。
说是壮阳。
终于在他妈的努力之下，他爸胖了，患上了高血脂高血压。
陆穆生胃病加重了。最近还有些上火，嘴里长泡，一碰就疼得要死。
而他妈，他妈频繁往返于厕所卧室之间。陆穆生靠着听他妈手机抖x小视频的声音，来辨别他妈到底在卧室还是厕所。
陆穆生的手还停留在那个聊天框里，手机上又弹出了许多条信息，挤在一块儿。
他还以为是公司的业务。
这么多信息的，就算是公司里的文件，也总一件一件发过来。
忽然这么多小红点，进去一看，竟然都是微博。
“这就是男明星的待遇啊。”陆穆生有些想笑，“真好。”
他把陈默也带上热搜了。
进娱乐圈第十六个小时，名字仍旧在热搜挂着。
“陈默：认贼作父。”
“惊爆陆穆生年龄：可能是六十二岁。”
大多数还是带有侮辱性的词汇。且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陆穆生一看便知这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有的带脏字，有的不带脏字，让陆穆生深形象见到了网友说话的水平与人心之险恶。
“要是能借着这机会，让陆氏集团顺理成章开拓娱乐圈业务，那是再好不过。”陆穆拢了拢睡袍，“有意思。”
“钱不嫌多。”
他正要将手机放下，享受这平静悠闲的夜晚。
手机屏幕又亮了。
“是你吗陆总？你在吗陆总？”是陈默打来的电话。
也不知陈默从哪要来他电话的。
陆穆生稍有迟疑，还是接通了：“你好，陈默。”
“你还好吧？”
“陆总，你在笑吗？”陈默的声线在发颤，“我没想骂你的。”
“我们还是互相放过吧。不要互相为难，互相为难是不会有结果的。”
陆穆生看评论。
评论还在骂他。
上网如上朝。
群臣吏民能面刺寡人之过者，受上赏；上书谏寡人者，受中赏；能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受下赏。
这些小黑子都受下赏。
骂完了他妈赏律师函，一个一个来。他妈时间多，一面看抖音一面发律师函，免得他妈总盯着屏幕，还导致用眼疲劳。
上网冲浪被骂不被骂不重要。
重要的是开心。重要的是他开心，他妈也开心。
“您也别在网上总帮着我说话了，我这些粉丝会好好说的。咱俩关系挺好，彼此放过。”
陆穆生眉头一紧，又想起他妈叮嘱他的话。
找对象。
要孩子。
“那这样…你喊一声爹爹，我二人搭个父子关系。也算是关系密切了。”陆穆生权衡多方利益，这么和陈默说，“有没有意向来个父子关系？”
他和他妈说了几句话，现在脑子也不是很清醒，糊里糊涂就这么说了。
陈默和他家算是有关系。
剧组是他爸妈投资的，陈默那扯关系扯上的老陆总是陆穆生他爹。中间关系复杂都是中国式关系网络，你扯我扯你，关系就来了。
他爸他妈他俩之前在朋友圈还念叨，说陆穆生这孩子要像陈默一样爱笑就好。陆穆生翻光了他妈的朋友圈，总算是在里头找着了一张陈默的照片。
还是许多年前的同学聚会。
陈默的亲戚带着陈默。他妈笑得挺开心，他爹站在一旁。
陆穆生总是沉默寡言，教人怀疑他心里藏着事。
他有时也不是心里藏着事。
只是像他这样这作为一个成熟男人，不该做出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他不是个孩子，不可能事事都向着母亲欢心，这时候就需要给母亲再找一个孙子了。
这叫子承父业。
商场上都是一群千年的狐狸在那儿玩聊斋。他要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怕倒霉的就是他一家。
只要给母亲找个孙子——解决一切家庭矛盾和伦理问题。
好事。
“你是不是特别讨老人和中年人喜欢？”陆穆生发问，“和我母亲关系如何？”
陈默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早知陆穆生心机深。
一句话，需得拆成三句话来细细揣摩，三句，句句都有深意。要想听懂他陆穆生的想法，还得一个阅读理解。
意思是在看不起他么？
他从其中还听到了几分落寞之情。
或许每一个成熟男人的背后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悲惨之事。
比如他眼前的陆穆生，或许在家里从来得不到父母之爱。
红眼疯批总裁，向来如此的。
“这倒是的，我又会唱，又会跳。需要的时候也能打。”陈默犹犹豫豫说，“就是我最近没下海的打算，而且我要是下海…”
“没说要让你下海。”陆穆生有些奇怪了。
“你认识我母亲吧。”
“阿姨人挺好的。我亲戚说我性子急，阿姨还夸我。”
“夸你什么？”
“夸我我像个孩童一样纯真，实在是少见。”陈默说，“您母亲对我真的很好。阿姨很温柔的。”
“我会将我母亲的联系方式给你，如果你有最好。”陆穆生心里谋划着，“我需要一个养子，你很合适。”
“这太不合适了！我也是有气节的！我不是这种人！”陈默义愤填膺，“陆总，你何必如此！”
“我很忙，合作的机会只给一次。我说清楚。只要一日我没儿子，我逃不过父母的逼婚，影响工作。”陈默越不从，陆穆生越觉得这事可行，“对你也有好处。”
他妈就是需要个孙儿孙女堵住嘴。这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分担一下他妈过于旺盛的精力。
陆穆生说着说着，有点流鼻血了：“我妈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做我儿子，要求很低。”
“不违法犯罪，不仗势欺人，此外怎样都是你的自由。”
他又有点儿流鼻血。
他妈用羊鞭牛鞭这些玩意儿煮汤喝，一煮一大盆。
最厉害的还是牛鞭汤，用不上小一口，他便能感觉自己的鼻孔里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他妈总说，那是他妈亲自熬的羊鞭汤。他又不好推开的。陆穆生做不了一个讨她喜欢的孩子，只能在这些事上迁就她些。
“我还是不能做您儿子…”陈默有几分为难，“这多不合适。”
“给你陆家的资源，陆家会在背后帮扶你。还有我…我会助你。”陆穆生给出了条件，“三套房，两辆车。”
“我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他意外地坚持。
“在我妈面前装装就好，私底下我们还是朋友。”
“十套房？”
“还有资源…我会给你找适合你的。你不是需要一个靠山么？”
陆穆生话音未落，便听得对面一句十分响亮的“能行！”
陈默的呼喊声实是震耳欲聋。陆穆生开着免提将手机放耳朵边打电话，险些没将他耳朵震坏了。
“让我感到父亲般温暖的您！您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您就像宽阔的海面。我伟大的父亲，让人感动的父亲，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父亲！”
“我爱你！我的父亲！你是我唯一的父亲。不对，唯二的，还有一个亲爹”
陆穆生咳嗽了两声,有些招架不住：“你好好休息。”
“陆总，晚安。”陈默在那边掐着嗓子，“晚安。”
“你这家伙在笑吧？”陆穆生眼角抽搐，“好好说话。”
“我演技怎么样？”陈默在那边笑。
“挺好的。”陆穆生头一次被喊父亲，有点适应不了，“你还是别演了。”
“以后还得是父子，不演演看了”
陆穆生吸了口气，又去微博里看看骂他的话，稍微清醒一下脑子。
左看看，又看看，特像猴子来了御花园。简直是在他枯燥无趣生活之中的泥石流。
网友越说越刺激，越吵越精彩。
引经据典甩数据讲事实。对他的讨伐从从晚上8点档家庭伦理节目，再到走进科学还有今日说法。
到了如今的阶段。
陆穆生很怀疑这是不是真能发出来的？还是年轻人胆大。
不像他上了年纪，次次上网的时候，都得谨言慎行。
陆穆生往下拉。
酒店的网忽然卡了起来。
卡得他图片只加载一半。
似乎是个人。
还是个男人，只见得下半身，上半身仍旧卡着。
陆穆生的鼻血正四处横流。
他早说过要他妈别补太过了。他妈不听，他单手捂着自己鼻子，还得单手玩手机，真是好不狼狈。
“这男人长得不错，我妈喜欢的类型。”他喃喃自语。
血有点儿多。
去之前那几天，吃得太滋补。
他爸都直接圆润了一圈，陆穆生还是工作辛苦才不太显露。
刘导演和小胡子导演正走到陆穆生的房间门口，见门半掩着，往外透着幽幽白光。
小胡子扯着他，一定要今晚就给陆穆生完整版剧本。
他们两个才上楼梯，透过门缝看到便是这场面。
陆穆生单手拿着手机，还拿了张餐巾纸，只是擦鼻屎的动作，却被他擦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尊贵感。
风一吹，门更开了。
刘导演看到这场面，不由地浑身上下一愣，也不记得是他的前辈了。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刘导瞪大了眼。
“是陆穆生的失德！天哪！”小胡子吹了一口小胡子。
他们最终选定陆穆生的时候，也考虑了诸多因素。
剧组甚至做了一个Excel表，将各方面的影响因素都罗列在内，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陆穆生留下来是没问题的。
几个人甚至去对陆总进行了相对简单的身份调查。
发现陆穆生这人比较洁身自好，关系比较简单，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谈生意的路上，交易向来只有金钱。
身旁异性只有母亲和秘书。
他和小胡子两个人站在门外就看着他在那对着人家的照片，一边流鼻血，一边咽口水了。
小胡子转念一想：“还是年轻人玩的太花。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个对象，没有半点绯闻。原来是在这憋着个大招。”
“你不懂他们年轻人玩得花，我们这些老东西可是不懂了。”刘导演叹气摇头，“不过我们之前也没问过。”
“你听，他说要带这人给他妈看看。”
“都见家长了。”小胡子也跟着摇头，“礼崩乐坏。”
“这人谁啊？”刘导问。
“陈默啊。”
“陈默谁啊？”
“你问我我问谁，你去问陆穆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老年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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