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之森》白明昼

61、假如的番外

　　江城二中205班有个长得挺好看的男生，名字叫盛璨，今年18岁，每回去到操场，都能看到一大群女生呼喊，“赢了赢了！赢了赢了！”

　　“我靠，赢了赢了！”
　　“快看，球进了球进了！”

　　盛璨体育好，打篮球的动作也挺帅，倪娅盯着盛璨衣摆下甩出的半截腰露出姨母笑，忍不住咔咔拿手机拍了n张。

　　祝星觉得倪娅笑得好猥琐，踹一脚屁股，骂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不怕他哥过来削你啊。”

　　“哈哈哈，呼哈哈哈……”倪娅捂着肚子，笑骂，“关我屁事，我又没拍你，没听过丑男挡道，半夜惊魂吗？”

　　祝星叹气，拧他头，掐嗓子嗔骂：“你不知道啊，昨天我们寝室那个胖子，居然在跳——”祝星模仿着倪娅昨晚戴假发，对着镜头一脸搔首弄姿，骗人聊天的样子……

　　没过几秒，倪娅抬起膝盖格住祝星胳膊，然后一个囫囵，两个人头滚地，不小心从阶梯上的凳子摔下去。
　　骨碌骨碌，两个人齐膝抱着一起滚到……105班的某个抽烟的人身上。

　　“滚起来，你他妈谁啊？！”
　　一个高个子睨视倪娅，他抬腿踢了一脚倪娅的腰，嘴中又嘲：“你他妈的原来是娘娘腔啊！”

　　倪娅掀开了自己的白T一看，腰腹青了好大一块，他愤而扔掉手机，撸起袖子往高个子身上打去，然而高个子许是个练家子，侧身一躲，倪娅撞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高个子抬手，他瞅见时蕴……
　　他刚开口说：“你是哪家的畜——”

　　时蕴拧过高个子右胳膊，往下狠命一拧。
　　他踢弯高个子膝盖，警告道：“你再说一遍？”

　　高个子还想嘴硬，倪娅操起自己的拖鞋啪敲了他一把，还踹到他的下半身……

　　“你阿妈的，老子跟你拼了！娘娘腔？我让你喊我老娘！”倪娅一脚快要踢出去，盛璨给他一把拉回，他警告：“你神经病啊！”语气又一转，盛璨敛眉：“我喊时渺了，让他来评评理，105班怎么老是跟我们班过不去。”

　　倪娅看到盛璨，火大得很，脸红鼻子粗。
　　“他妈的胡大柏有病呗，尽搞些幺蛾子，好的不学坏的学，什么玩意儿，还说普通班的这些垃圾，动不动打人，老子他妈也是普通班上来的，也没见过重点班这样的垃圾体育委员。”

　　高个子名叫江天明。
　　这会儿他暴躁不安，盛璨看他还跟头活驴般欠揍，他一脚踹他胸口，警告道：“我没惹你吧，你个神经病，扔我球干什么？”

　　江天明道：“你娘的作弊！”“我都看见了！上次数学考试你怎么考满分的？”

　　盛璨：“你没脑子，不代表我没有。喜欢穿女装怎么了，你不是还嘲笑何梅梅吗？……”

　　江天明脸爆红，盛璨弯腰去抢过他的手机，两个人迅速伸手时，江天明诡异地笑了，他狞笑着去拧盛璨的胳膊，看上去一脸不怀好意。

　　盛璨避过去，操起自己的手机往他脸上狠狠一拍！
　　江天明脸上一个大红印，打偏了头。

　　他捂自己嘴，说：“你打我啊……”

　　“盛璨，你这种人，居然打我啊，”这个点儿，胡大柏忽然来了。他听闻周围有打架斗殴的声音，非常气愤地来捉人了。原先江天明跟盛璨闹了点不愉快，他看中的女生为篮球上的盛璨齐齐喝彩。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杠上了。

　　明里暗里，江天明喊人在球场上给盛璨使绊子。
　　盛璨没管，江天明变本加厉，往盛璨的球衣里放绣花针。

　　盛璨瞪视，“我打你，我他妈还抽死你呢？！”
　　他瞪着地上的江天明，骂死丫的。
　　那绣花针，扎了时蕴的手，时蕴因为破伤风，躺了医院一星期。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盛璨看江天明今天又搞事，他彻底烦躁……

　　倪娅看盛璨如此暴躁，也是少见。
　　他拉住盛璨手，“消消气？”

　　时蕴看江天明，他拉住盛璨，赶忙顺毛，对着人颈子摸了把，劝说：“别闹。”

　　倪娅没拉住盛璨，江天明就那样虎脸，他道：“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叔叔是谁吗？盛璨，你打我，我一定会让你在二中待不下去！”

　　江天明一脸伤，气势倒足。
　　周围有陆陆续续的人聚过来，盛璨烦得很啊，他听到有人叽里呱啦说怎么盛璨也惹上了这个魔星，他叔叔可是江与城啊，我们都不敢惹他的。

　　盛璨回怼：“你爸是猪我都不管，你叔叔是狗我更不管，你这种人，有贼心，没贼胆，敢做不敢认啊，还班上的混子头头，我看啊，胆小鬼一个，欺男霸女，还自以为是。”

　　时蕴心中叹气，心想盛璨这人主打一个以毒攻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江天明道：“谁他妈欺男霸女了，不是你先违规抢篮板的？明明是你先动手，反倒是还怪起别人了？！我做什么？你说啊？！你今天不如把事情说清楚，看谁冤枉谁？！”

　　盛璨：“那你做咯？然后还承认咯？”

　　江天明咬牙，“你拿出证据啊？！”

　　盛璨眼神眯起，时蕴心中开始骂娘，他要捂住盛璨的嘴，让对方消停点儿，可奈何啊，奈何。

　　他举起自己的手机，道是信口胡诌：“你往我球衣里放针头，我都看见了。”

　　江天明脸色煞白，颤抖道：“……什么针头？你撒谎！”

　　盛璨：“撒谎！”他眉毛一扬，“我哥可都住医院了，警察都说要找始作俑者算账，说要赔钱，让人坐牢呢，还立了案，你也知道的噻，我哥爸爸，可是时市长，你要是有本事，就现在把你爸给喊过来，对对质咯……警察可都说了，过失致人死亡，可要坐牢的……这都构成故意伤害罪了……”

　　江天明心中没底，却又笑道：“你说我就信啊？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三言两语，我放的，你怎么知道是我放的，说不定是你自己放的呢！而且，那是绣花针，不是针头，我可都听教导主任说起过了！”

　　“哦，可你怎么知道是绣花针啊？你还去急诊现场观摩了啊？”盛璨对匆匆从后方走出的江与城说，“江叔叔，您看——这江天明没去急诊啊，胡老师也没说时蕴被绣花针给扎了啊……”

　　江天明看到叔叔来，他更加害怕，忙解释：“叔叔，我……”
　　刚还颐指气使，这会儿跟缩短的鹌鹑似的，眼神可怜得紧。

　　江与城道：“江天明，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随后，江天明离开时还不忘狠狠地剜一眼盛璨，盛璨冷哼一声，扬了手机，提醒说：“我手机里啊，什么都没有，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胡大柏恶狠狠道：“你是105班的是不是，我一定要开除你！”

　　时蕴扶额，盛璨看他，挑眉道：“你不乐意？！”
　　“你都要出国了，还神叨叨的，”时蕴送走祝星。

　　倪娅跟盛璨唠了会儿何梅梅被江天明打的事，又拿了书包说我去看看她，走了哈！

　　盛璨听时蕴讲话，还抱怨，就不跟他继续讲话了。
　　他被时蕴拉着篮球训练室。
　　时蕴看他生气，也不好多责备，于是进了训练室，把门落了锁就把人搂膝盖上，他看盛璨别过脸，一脸生闷气的模样，好笑道：“不理我？真不理我？”

　　时蕴诚实地把手伸到盛璨衣服下摆，顺着劲瘦的腰身一路往上滑到腰线，左手压着盛璨大腿说：“那我能摸下你腰吗？”

　　“……”盛璨不知道气什么，他只是侧过头，凑过去跟低头的时蕴接吻。
　　时蕴立即把人翻了个身，盛璨腿分开跪在时蕴腰两侧，时蕴紧紧钳住他腰，靠近自己。

　　他声音更加低沉，刚才安安静静，这会儿倒是多话了。

　　“怎么了，舍不得……离开家？”时蕴亲一下，说几个字。

　　时蕴的手顺着盛璨的腰线往上，手拂到盛璨的肩胛骨，感觉掌间肌肤滑腻，又更加掐紧了对方的腰。盛璨腰身偏细，柔韧度好，时蕴自觉最喜欢摸这人的腰跟亲脖子了，每每碰上去，都觉得对方实在是长在自己心尖上。

　　盛璨咕哝声：“腰好疼啊，你看，是不是青了？”

　　时蕴下手没轻没重，盛璨一边让时蕴动手摸，一边又更加勾紧了他的脖子。
　　这话还真引起了时蕴的注意。

　　他掀开盛璨的衣摆检查，却听到盛璨头搁他颈窝，哼哧哼哧的笑声。

　　时蕴惊觉，被骗了。

　　他故意掰住盛璨的腰身往自己身上靠，盛璨被这突然的动作给弄到失声，他听到时蕴深沉不稳的心跳。

　　扑通扑通……

　　盛璨看时蕴，一瞬哑然，灵魂出窍。

　　只好求饶，“哥……哥！”

　　他伏在时蕴颈子边，脸……红心跳，偷藏着新的慌张。

　　日光轻吟，漾动，光也心悸了。

　　时蕴应了他：“嗯，乖，我在。”

　　又抬首去亲盛璨的侧脸，哄着他，“小乖，亲一亲，好不好？”

　　盛璨的手又更加缠紧了时蕴的脖子，头急切转过来，闭眼点头，迫切去找他的唇。

　　“亲几下？”

　　时蕴吻先点在眼角的泪珠上，力道柔柔的，手又顺遂心意地，重掐住腰。

　　“不亲，你别亲我……我喘不过气！”

　　盛璨呼吸被掠夺殆尽，时蕴却只是放肆地笑。

　　他真不信盛璨的话，上当一回基本没有下回。

　　“真不亲吗？”时蕴继续笑着问，盛璨垂下的小腿躲闪着叶影的追逐。

　　时蕴埋在盛璨颈子处，眉头皱紧了。

　　盛璨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凶，简直是难搞到要死！

　　“你好重啊！”盛璨推时蕴，时蕴咬住盛璨的脖颈，锁了他的肩膀。

　　他眼睛红了，又求饶：“哥哥……你亲亲我，我好难受……

　　时蕴卡紧盛璨，他眼神微暗，手微微推开他，又捏过下巴盯着他，茶棕色的眸子，有深不可测的风暴，却因为光的照耀，更透明。

　　“怎么个难受法？”时蕴嗯了声，又摩挲着盛璨的嘴唇，轻轻调笑：“乖，告诉我。”

　　盛璨瞪他，身体酸软，还使不上劲儿……
　　他才说：“不想离开……家，你……”盛璨依偎在时蕴颈边，带着依恋又难过的心情，“朋友都在江城，我去了加拿大，什么人也不认识啊……”

　　时蕴堵住他的嘴，用密密匝匝的吻压下去盛璨的下句话。

　　“娇气鬼，既要又要，还要更要！”
　　“真是不能顺你来！”

　　时蕴压下盛璨，他挑着盛璨腿往自己腰上缠。

　　本来，过几天就要出国了，但盛璨死活又不肯了，说是舍不得朋友们，又想运动会要来了，打完球再出去，结果打完球，自己就住院了。
　　一过三五天，七八天，调查又去五六天，时蕴整整被晾了半个月。
　　他气死了，这坏东西！

　　训练室内，某些不可闻，不可说的窸窣声响荡起，时蕴捂着盛璨的嘴，不准他发出一点声音，盛璨只有徒劳地瞪他，然后无力地依附，又无可救药地沉溺，沦陷……
　　再因无法尖叫，而失神闭眼，哭泣……

　　最后，盛璨是被时蕴抱回去的，一张脸给捂得严严实实，很不透风。

　　到了学校门口，祝星看到时蕴，喊了声：“你看到阿璨了吗？”
　　盛璨说什么也不肯见人，他拧时蕴胳膊，骂了声：“畜生！”

　　时蕴掰住他脸，笑容神秘，他在盛璨耳边低语：“对你，只想有更畜生的。”

　　盛璨闭嘴，隔时蕴老远。

　　时蕴轻声浅笑，搂过了人的腰在怀。

　　后视镜中，他有几近完美的一张侧脸，下颌线分明，容颜又极端俊美。
　　薄暮将至，路灯重重叠过的影掠过时蕴的脸，只是更加明显，勾勒了他的轮廓。

　　他偷偷伏在生气的盛璨耳边，笑着说：“喜欢你哦。”
　　盛璨决定不跟他计较了。
　　他仰头亲了一口对方下巴，也说：“哥！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