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胡晓鱼

147、一个丁老头，该我俩小球

　　2014年1月22日 星期三 晴天
　　王冰用手扣扣一一的小肚子，又从大大的外套兜里拿出听诊器扣在孩子的前胸听了听，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对一一说：“一一呐，姨姨这里有一个冰糕棍，你要不要嗦一嗦？你把舌头这样伸出来。”
　　王冰示范一下，一一就学着她的样子把舌头使劲伸长，想舔到王冰说的“冰糕棍”。
　　“如何了？”我焦急的问。
　　“孩子刚好，你就给她吃那么多零食，你是不是傻？”王冰搓着一一的小手训我。
　　“大姐，我哪里有空投食，这几天都是他们家人在看，我昨天想说终于出院了，回来了睡个好觉吧，可好，谁知道他们给孩子吃多少零食，半夜就闹腾肚子疼，我竟然也跟着感冒，唉，这糟糕的身体健康，刚想发奋图强身强力壮，还是没扛过这波流感。”
　　王冰看了看我，想接着教训又找不到词形容我现在的黑眼圈和满身疲惫憔悴的脸，只得白了我一眼道：“鼓捣鼓捣你的炸毛疯吧，人即使生病不能输了精气神儿知道吗？”
　　我没有兴致去弄她说我的头发，托着腮闭着眼有气无力：“我哪里还管的了这，现在我只想孩子好了，我能安心睡一个大觉。”
　　“我看着，你睡觉。”
　　我睁开一条缝说：“你算了吧，刚稍微闲下来一点儿，回去睡觉去，别挤在我这儿。”
　　“我跟别人换个班带一一去安小晴家呢？”王冰站起身要去拿东西。
　　我扯住她说：“不不不，元元也正在感冒发烧，俩孩子更交叉感染，你医院那么忙别换了，我看着孩子就眯一会儿。对了，你养的怎么样了？和弟弟进展如何？好长时间没过问过你了？”
　　王冰看看我，拍我脑袋一下说：“挺闲啊，还管别人的事儿，你先顾好自己吧。”
　　但转眼她知道拿我没办法，只好又说，“行，说不过你，那你备用钥匙我拿走了，一会儿把一一的药和你的药拿过来。”
　　她从旁边的小柜里拿出钥匙揣进兜里，斜睨我一眼摇摇头出去了。
　　看着王冰出去，我心里想，要不是有王冰和安小晴，我这辈子，该是如何的呢？
　　“呐，一一，妈妈抱着睡行不行？”我挣扎着爬上床，一一便挪进我怀里。
　　我用眼皮去贴孩子的额头，这样我就能知道她会不会再发烧，也为了防止孩子出汗时我没有及时发现她蹬掉的被子，我便搂着她闭着眼睛轻哼歌谣：“妈妈拍拍宝贝，给宝贝唱妈妈加了曲调的乡谣，一个丁老头，该我俩小球，我说三天还，他说四天还，一还还个大鸡蛋,买了三根韭菜，花了三毛三......”
　　迷迷糊糊中，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王佳然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抚摸我的头发，从我手下抱走孩子，我想睁眼却睁不开，挪不动身子。
　　我知道我又“鬼压身”了，周围有人有声音特别真实。
　　但我想起身总也无能为力，像被人钉在床上动弹不得，连眼皮都像被胶带封住一般。
　　王冰说“鬼压床”是一种睡眠瘫痪证，属于睡眠精神疾病，建议我多运动，少熬夜，别紧张。
　　我怎么可能多运动，我盆底肌还没好，走哪打喷嚏时一定是要坐下或者蹲下来的，要不然可想我的裤子会不会阴出一大片尿液来无地自容。
　　但是我很安心，心里知道是王佳然抱走的孩子，便也不会记挂什么。
　　我想应该是王冰来了或者孩子烧退了，那我就睡一会儿吧，一刻钟就好，我彻底放松下来，进入正常的睡眠......
　　我梦见了花，梦见了树，梦见了白雪皑皑的山，它们美轮美奂的出现在一起特别自然，一点也不违和。
　　我奔跑在这里，撒欢的滚在地上，这里真美啊，就像仙境一般，人声传来，我好奇的朝着声音走去。
　　走啊走，突然那些美景就消失掉，换了一个场景。
　　这是，啊，这是我的老家房子，依旧还是那样的样子，我真的又回来了。
　　不对，这里怎么会有王佳然，还有一个女人，她伏在他肩膀上干吗？
　　我走过去要打，王佳然却把我推倒：你这黄脸婆，你瞅瞅你老的，你别来打扰我们，你要是还愿意在这个家，就给我们做饭去，我还拿你当大老婆，你要不同意也没办法，我是肯定要娶她的。
　　我太生气了，他怎么能不顾我的死活，还要再娶一个？
　　我委屈的哭闹，但是王佳然根本不搭理我，在我眼前和这个女人卿卿我我，那个女人还看看我的身上露出嫌弃的目光。
　　我朝自己身上看去，怎么会，我怎么没穿衣服，啊，那是不是因为我一直不穿衣服大街上晃悠，王佳然才不要我的。
　　我走上前去使劲儿撕扯这个女人的衣服大喊：你滚，你们都滚，别在我家干龌龊的事，你还是不是人......
　　我越来越激动，王佳然也过来帮助那个女人给我扭打在一起。
　　你还帮着她，你帮着她,王佳然走到我身边，我赶忙祈求：你是不是又想要我了？
　　奇怪，场景怎么又到房顶上了呢？
　　刚才明明还在院子的苹果树旁。
　　但没来的想，王佳然就一把，把我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