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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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虞欢迷迷瞪瞪烧了三天，气温回升，大雪初晴，再睁开眼，依旧胸口憋闷，咳嗽不止。
兴许是病症留下的后遗症，虞欢走几步路都喘不过气，他捏起手机看了时间，今天下午录制新一期的《蒙面歌王》，饶是再累，他还是支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手机上是秦之野的信息：“下午见。”
虞欢愣愣地反应了一会，收起了手机，披好外套后并没有招呼李管家，直接打车出了门。
综艺后台。
远远的看到了虞欢，秦之野大步流星走上前：“准备的怎么样了？”
虞欢摇了摇头，这几天被折腾的大病一场，自然是没能怎么好好准备，只好扯出一个笑：“你加油。”
“你嗓子怎么哑了？”秦之野听了虞欢的话，骤然严肃起来，“还有脸色也不太好。”
“我？我吗？”虞欢清了清嗓，不太能感受到，“有点感冒，没关系。”
“记得吃药啊，那今天的节目你没问题吗？”秦之野递给虞欢一个面具，是节目组根据个人演唱风格准备的，秦之野擅长硬摇滚，重金属，配备的是一个浮夸的银色鬼面，而虞欢则偏向英伦摇滚，戴上一个优雅的黑色羽织面具，神秘又性感。
不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完成的。
虞欢默不作声，朝秦之野微笑点头，秦之野只能作罢，轻轻拍了他的肩。
《蒙面歌王》节目请了十个嘉宾，有不得志的酒吧驻场，有小有名气的网络歌手，也有虞欢这样的素人。
其实虞欢也不算素人。
学生时代，虞欢为音乐着迷，尤其是迷幻盛大的摇滚音乐，他和朋友们组建了一个校园乐队，那是他最放肆的一段时光。他很怀念过去的那一段日子，他天生有一把好嗓子，被捧为了乐队的主唱，乐队有两位主唱，另一位主唱周蔺是周家大少爷，有足够的钱财底气支撑兴趣爱好，那时候他们也算沾了周蔺的光，“difiance”乐团在极大的宣传力度下风靡一时。
手机又震了震，是来自虞悦的短信：“哥，比赛加油~∩_∩”
虞欢弯了弯唇，纤瘦的手扣上羽织面具，拉上面部，遮掩了他略显病态的神色。
观众不知道节目组请来的十个嘉宾姓甚名谁，节目组也并不打算现在让嘉宾揭下面具。《蒙面歌王》节目对外宣称公平公正，观众和评委全凭嘉宾技巧和才华进行评分，等到最后一期再揭晓十人姓名。
虞欢这次准备的不充分，所以给节目组上报了一首中规中矩的英伦风慢摇，对节奏爆发力要求不高，也不费力，但胜在打动人心，就算他现在病体未愈也影响不大。
准备环节，主持人已经上台，主持声从舞台穿透隐隐约约到达后台，秦之野一只手搭上了虞欢的肩：“诶，不是我说，你把头发留长铁定好看。多有个性和辨识度，观众就好这口，而且长发配你的风格。”
虞欢现在的发型正是半长发，黑发天生透着几分不明显的棕，配上他略显妩媚的五官，很合适。
抬手摸了摸耳后，笑得有些腼腆：“真的呀？”
“真的！”秦之野朝不远处喊了几声，“不信你问问他们，是不是啊黄毛，虞欢如果留长发，是不是特好看。”
“等等，我想象一下啊，”同是参赛选手的黄毛眯着眼睛看了看，吹了声口哨，“我觉得成，还能再染一下，我靠，妥妥一蛇蝎美人。”
虞欢也乐了：“你们够啦，我不能染。”
“怎么说？”秦之野好奇地凑了上来。
虞欢张了张嘴，哑了声。
裴其索不会同意他染头发的。
一旁的红西装嚼着口香糖插了句：“哟，虞欢长那乖，你们别把人带坏了，是不是妈妈不让染啊哈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到你了。”听到主持人报幕，黄毛喊了一声。
“谢了兄弟。”红西装吐掉口香糖，扔开手上的歌词本，潇洒地离开了。
“嗤，神经病，”秦之野好笑地挨近了虞欢，节目进行到第五期，大家关系都熟了，私底下开玩笑是常有的事。
他的嗓音很沉，一头乌黑半长卷发带着深邃的橘子香调，“欢欢，真是你妈妈不让你留长发啊？”
这声“欢欢”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暧昧，虞欢有些惶恐地挪开了步子，叹了口气：“别说了，我再准备一下曲子。”
“嗯哼。”秦之野并没有再追问，好整以暇的抱臂，“别紧张，宝贝。”
秦之野对他的好感从节目第一期开始就全然不加掩饰，他本以为男人只是口嗨几天，想不到这阵势看起来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虞欢并不想耽误秦之野，他静静等待着主持人随机叫到他，打算唱完这首就和秦之野坦白状况。
聚光灯汇聚，荧幕上转播着舞台上的黄毛，他演唱了一首雷鬼，发挥出色。
手指重新正了正面具的位置，虞欢深呼吸。
到他了。
观众席爆发出尖叫和掌声，经久不息绵延不绝，虞欢今天穿了一身华丽夸张的英伦宫廷风礼服，舞台上灯光渐暗，勾勒出台上的脆弱身影，像一页枯蝶。
吉他前奏响起，乐音悠扬婉转。虞欢闭上眼，手指扣上唇侧耳麦。
“He is the lover of fire,（他是烈火的情人）”
“I'm a butterfly fighting it.（我是扑火的蝶）”
“Love is hard to reach.（情话难以抵达）”
“Love fades with the wind,（爱意随风逝去）”
“It's my destiny to live to death.（向死而生终成归宿）”
“Please punish me for being a prisoner of love,（请惩罚我成为爱的囚徒）”
“I do.（我愿意）”
……
倘若真正爱一个人，便如同飞蛾扑火，穷尽所有也心甘情愿。
这首歌唱的是虞欢内心的真实写照。
青年嗓音清润，穿透力强，涓涓细流一般倾泻出所有情绪，安静优雅的乐音里，他静静站立，标准的英伦腔自红润小巧的唇下压出。
面具上的羽织绒毛随着虞欢的动作轻微晃动，看不见脸，反而给观众增添了几分神秘的兴趣。
曲终，闪光灯收拢，虞欢唇角带笑，微微弯腰。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
“好的，接下来，我们有请下一位面具达人……”
主持人上台，虞欢礼貌颔首，离开了舞台。
参与节目的嘉宾大都走的是秦之野那样的硬摇滚风，容易带动现场气氛，比起他喜欢的慢摇来说确实更有舞台效果，英伦风慢摇算上虞欢只有三人演唱。
虞欢重新取下面具，刚才唱歌费了不少力气，所以他面上带了几分汗湿的血色，青年现在心情不错，弯起了好看的桃花眼，朝还没有上场的秦之野笑了笑，轻声说了句“加油”。
荧幕上看着其他歌手的现场，虞欢掏出手机告知虞悦他的比赛情况，又坐了一会，比赛结束了。
虞欢唱歌很有灵气，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凭借直觉也能唱的不错，最后名次中，在评委与观众的投票中，获得了第四名。
“才第四名，”秦之野擦了擦额角的汗，“我觉得你的水平不止啊。”
“我？我还感着冒呢，”虞欢指了指自己，被逗笑了，“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第六名吧。”
吴子澄看了看虞欢：“啊？虞欢感冒啦？注意休息哦。”
吴子澄这次演唱的风格正是和虞欢一样的慢摇，获得了第二名的名次。
虞欢点头：“我会的，谢谢你。”
吴子澄拍了拍虞欢：“你一定要在下次节目开始前痊愈，不然我赢得都不顺理成章了！”
“哈哈哈，为什么是你赢？”
虞欢笑眯眯的回答了这句关心，起身的同时甩下一句话，“加油呀，等我反超你。”
离开了嘈杂的综艺现场，通过内部人员通道出了大堂，又是一阵透骨的寒意袭来，雪停了，但还是很冷，虞欢感冒没有好透，当下被冻的打了个喷嚏。
一件大氅披在了他身后。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虞欢站定原地，脱下身后的大氅。
“秦之野，我结婚了。”
听了这话的秦之野果然话语一顿：“什么？”
虞欢转过身，把大氅塞进秦之野怀里：“我说，谢谢你。但是，我已经结婚了，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
话音末了，他踮脚轻轻抱了抱秦之野。
“走啦，我打好的车来了。”
青年拢紧了衣裳，朝着秦之野挥了挥手，倒退着进入了寒风里，迅速转身上了车。
空气冷的能哈出雾气，虞欢上车搓了搓手，《蒙面歌王》让他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他很愉快，但一想到回家可能要面对裴其索，虞欢心里又多了几分难以自抑的紧张。
耳机里放着摇滚音乐，很快就到了裴宅。
下了车，虞欢几步跑进院子，绿茵掩映的花园里，模模糊糊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影，身形瘦削，挺拔端正，比他高出半个头，约莫186的身高。
虞欢一眼认了出来，那是裴其索。
瞬间心跳如雷。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近在咫尺，虞欢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裴其索，他还在生气吗？
几步跑上前靠近了男人，虞欢抬手遮住了裴其索的眼睛。
意思很明显，猜猜我是谁。
半晌之后，一道冰凉润泽的声音自虞欢身前泄出：“云初，怎么了？”
……云初？云初是谁？
是的，想起来了，裴其索和他说过，原云初，从小和裴其索一起长大，曾经追求过裴其索，后来出国了。
原云初，什么时候回来了？
裴其索纤长的睫毛蹭在虞欢掌心，很痒。
察觉到身后人的僵硬，裴其索意识到不对，掀了掀薄唇，偏冷的嗓音不急不慢：“云初，说话。”
虞欢的手愈发颤抖，再开口，已是声线紧涩，参加节目带来的欢悦一瞬被从头到脚浇凉。
“裴其索，你回头看看，我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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