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万天天

5、初相约

　　培训安排的是五天休息一天，今天刚好是休息日，一大早，很多同事都约着出了门。
　　余集口袋里只有两百块钱，舍不得花用，就一直待在房间里。
　　“叮咚叮咚。”
　　余集拉开门，眼前是一张放大的如花笑颜。
　　“走，带你逛街去。”
　　伊索不由分说拉着他出了门。
　　伊索个子高挑，今天穿了件红色长皮衣、黑色喇叭牛仔裤，搭配着五公分的黑色高跟鞋，时尚又美丽，袅袅婷婷的身影每到一个地方，都吸引着大家都目光。
　　余集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灰旧的棉衣棉裤和蓝色球鞋，有些不自在，挣扎着抽出被她拉着的胳膊。
　　“害羞啦？”
　　伊索笑问，余集耳朵绯红。
　　“别紧张，我不拉你就是了。”伊索离了他半步远，“在这里，亲近的人之间挽手、拥抱都是一种正常的交往方式，你以后慢慢就习惯了。”她指了指马路对面手挽着手的路人，“夫妻、亲人、朋友都可以。”
　　余集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她白皙的手，没说话。
　　伊索也不勉强他，见到什么都给他介绍一遍，每到一个地方总会买点东西，很快两人手里都拿满了东西。
　　“这么多东西，别……再买了吧？”
　　余集欲言又止，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大方地花过钱，每花一分钱他都舍不得。
　　“还差最后一样东西没买。”
　　伊索拉着他进了商场，她眼睛一扫，指了指几套男装，服务员便立即上前将衣服取下来。
　　余集见此，隐约猜到她是给自己买的，忙拦着不让买，伊索却不听，直把他的汗都急出来了。
　　伊索拿过打包好的衣服跟上他，“等我一下。”
　　余集走路大步流星，伊索小跑着在后面追，“余集，你等等我嘛！”
　　余集有些生气，可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声音，不觉就放慢了脚步。
　　“我有衣服穿。”余集好声好气地向她解释，“我来的时候带了两套衣服。”
　　“我当然知道你有衣服穿，这些是我送你的礼物。这我们这里，收到别人送的礼物时，要开开心心的收下，哪有像你这样有礼物收反而生气的？”
　　伊索眼睛含着笑，温声细语的说着话，余集瞬间就站着不动了，犹豫了一会儿，将她手里的袋子拿了过来，“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我想吃你们老家做的糟辣鱼！”
　　伊索眼睛一转，脱口而出。
　　“那我们去买鱼。”余集双眼亮得惊人。
　　虽然很怕麻烦，但伊索没法拒绝。看着手里这些口袋，她有些后悔没开车。
　　最后两人打车去了菜市场。打车费花了两块多，可把余集心疼坏了。
　　买菜，砍价，全都是余集来，在潇湘县的时候，每逢赶集，他也会去卖菜，这些事做起来得心应手。
　　伊索全程插不进去一句话。不过，她还挺喜欢余集认真做事，生动活泼的样子。这样的他更真实，更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伊索住在郊区，周围都是独栋的别墅，环境清静舒适。
　　看着眼前的两层别墅，余集是震撼的。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房子。这一刻，他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和伊索的差距。犹豫半晌，他问：“你……你家里人……”
　　伊索瞬间明白他的迟疑，“我一个人住，你不用拘束，当是自己家就好。”
　　她却没有向他说自己的家人。
　　余集明显松了口气。一进门，哪怕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屋内的陈设给吓着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房子大得吓人，屋内的螺旋式木梯直通二楼，客厅摆放着沙发、茶几，家具应有尽有，具体是些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发什么呆呀！这糟辣鱼我可不会做。”
　　余集被她调侃的语气一逗，放松了不少，在她的指引下去了厨房。
　　厨房用具应有尽有，令人尴尬的是，他不会用煤气罐。
　　伊索开始教他。她平时虽然不常做饭，但使用方法还是知道的。
　　余集很聪明，过目不忘。伊索只是口头上说了一句，他就记住了。他几乎包揽了厨房所有的活儿。
　　伊索坐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着当下最火爆的电视剧《神雕侠侣》，不时瞥他一眼，心里感慨，这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男人，对他的好感度又提升了几分。
　　“可以吃饭了！”余集的声音传过来，伊索奔向厨房。她早已被这糟辣鱼的香味勾得口水直流。
　　“好香，余集，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伊索真心实意的夸奖他。
　　“你满意这份礼物就好。”他还不忘礼物的事。
　　“满意！非常满意！”
　　余集给她加了一块鱼肉，“多吃点。”
　　伊索顾不上说话，认认真真地吃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吃过饭了。上学吃食堂，上班吃饭店，吃的没那么舒心，但也不饿就是了。
　　两人其乐融融地吃饭，偶尔说两句话。很快将今天的饭菜一扫而空。
　　晚上，伊索悠闲的躺在沙发上。春季的睡衣十分轻薄，腿脚都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似乎能发光，余集猛然想起她在自己梦中的样子，双眼灼热，心跳如鼓，艰难地移开眼。
　　“我……我该回去了！”
　　余集猛然站起身，伊索吓一跳。
　　“我送你。”伊索麻利起身，拿了外套披在身上。
　　“不用，外面很冷，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能找到路。”
　　伊索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傻瓜，你以为你能走路回去？你知不知道有多远？”
　　不容他多说，取了钥匙先出门。
　　停车场在室内，很大，却只停放了三辆车，余集只知道是轿车、越野车和摩托车，并不认识是什么牌子。
　　余集有些忐忑，学着伊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伊索倾身过来帮他系上安全带。
　　余集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幽香。空间封闭狭小，他越来越紧张了。
　　伊索打断了他的思绪，“好了，出发！”
　　伊索发动车，余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时不时转动一下，认真开车的样子又酷又迷人。
　　“怎么这么看着我？”伊索瞥他一眼，问道。
　　“你很厉害。”
　　“嗯？”
　　伊索有些猝不及防。
　　他神色认真，不似恭维，“你会开车。”
　　伊索笑了，瞬间放松下来，神色温柔，“你还小嘛，等你以后学了驾照，一定比我开得好！”
　　余集其实是想说，她很优秀，但却没纠正她。
　　“你也不大，而且看起来比我还要小。”
　　他又和她说年龄的事。
　　“噗嗤！”
　　伊索乐了，这话她爱听。今天，她似乎格外爱笑。
　　气氛很温馨，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伊索开车的时候很认真，偶尔抬手撩一下耳旁的碎发，动作舒缓优雅，每一下都能牵动余集的心。
　　余集想，这个画面他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到了。”
　　余集回神，发现已到了酒店楼下。
　　“你回去的时候要开慢一点。”余集叮嘱她。
　　伊索笑着朝他摆摆手，脚下一踩，车子飞驰离去。
　　白色轿车很快消失不见，余集恍恍惚惚站在楼下。若不是手里还提着今天她给自己买的衣服，他甚至怀疑自己又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