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天空城（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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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阴暗的地方，温郁一眼就看到了等在电梯前的两个人。
电梯门前的灯光大概比里面明亮了百倍，当然，这一方空间里最明亮的还是那个被男人死死摁住的电梯按键。
温郁走出来的一瞬间，恰好就看见了男人急忙撇过脸的动作。
他的演技不算好，撇过脸后又把眼珠子朝温郁这边转了过来，大概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看到的。
这悄摸摸的一眼，也被温郁看见了。
哦，原来刚才的自信回头都是装出来的。
温郁倒是没有闲心揭穿他，依旧神色平淡地走上去，先两人一步走进了电梯间。
门外的男人还在暗自纠结他的遮掩有没有被人发现，一转眼，就发现温郁的进度已经超越了自己，瞬间一愣，然后僵着腿，同手同脚地走进电梯间。
狭小的电梯间里安静了许久，没有任何一个人着急开口。
温郁贴近电梯间的墙壁，透过玻璃，在缓缓上升的高度中，看见城市的景色。
除了几幢特别显眼的高楼外，其他建筑物都比较低矮。
在那些建筑和温郁的视线之间，隔着薄薄的云层，以至于看什么都不太清楚。
飘渺云烟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成形状，乍一眼看，倒是像一个充满现代感的仙境。
温郁默默地回过头，不急不缓地张开嘴，打破了一室的怪异气氛，“麻烦这位先生，等会儿介绍自己的时候，顺便说明一下这个副本的情况。”
男人刚要开口，嗓子忽然卡住一下——他似乎还陷在尴尬的境地中。
然后，他用力地咳嗽一声，才问：“你怎么能肯定我会知道？”
温郁回答：“太平间那种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一些特殊职业的人，一般人也不会出现在那里。而你空着手过来，嘴上还有点嚣张，显然是来找我的。你既然能知道我在那里，就一定能知道些别的。”
“第二个问题，你又怎么能肯定——我一定会把知道的告诉你呢。”
温郁想了想，说：“你特意费力气去找我，一定有什么目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我觉得，你现在的身份就像游戏开局时引导新人的NPC，这种角色通常会告诉新人详细的游戏背景，还会在新人面临危险的时候提供加HP的服务，厉害点的还能再给一条命，足够确保玩家不会死在入口处，缺少游戏体验感。”
男人：“......”
听上去，他的角色像是被人安排好的。
才感叹完，他又听见温郁说：“我似乎没有说过‘肯定’这两字，是你说的。以上，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男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妄图缓合自己的心情：“......是吗。”
温郁点了点头，“你刚才问了我两个问题，我都回答了。现在我冒昧地问你一句——”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一顿，转眼看向电梯按键的位置，确认过后才说：“我们这是要去几楼？”
男人：？
男人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也看向了没有发亮的电梯按键。
三秒后，他从容镇定地上前一步，摁亮了最顶层。
温郁安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想起一件事，脚下轻悄悄向后撤了半步，方便她目光一斜就能看到站在男人身后的护士小姐。
这位护士小姐不仅不记得她了，各种反应也木。
她站的地方是电梯间的边角，应该一抬眼就能看到没有被摁亮的按键，可是她却没有反应。
这是为什么？
在鲜花小镇时，护士小姐看上去还很正常。
就算真的被某些人用恶劣手段变成了一个随身的仆人，在发现这点小错误之后，多少也该有一句委婉的提醒。
“叮——”
随着一声提示音，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展现出顶层的一角相貌。
顶层与地下的太平间截然不同，天花板有一块是全透明的玻璃天窗，透过窗，可以看见外面不明不暗的天空。
现在大约是凌晨时分，天将要破晓。
这个时间的天空本来有一层朦胧的美感，但顶层的灯光太亮，给目光罩上了不真实的滤镜。有一瞬间，温郁以为天已经亮了。
“到了。”男人低声说，“跟我走吧。”
温郁的目光一下子就回到了男人身上，停留了两秒，又扭头看向护士小姐。
她现在听到这种话，忽然心生疑问：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在间接吩咐护士小姐？
温郁走出电梯，跟着另外两人的脚步走，嘴上敷衍了一句“嗯”。
还没等她深想男人说的话，就听到他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名为天空城，是一座浮于云海间的孤岛。准确来说，它不是系统里的正式副本，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副本，后来......它被某个人设置在系统的最角落，充当回收站的作用。不过至今为止，也没什么人被回收到这里，倒是最近多了几位特殊的‘客人’。至于你......”
男人的话音一顿，语气遽然变得意味深长：“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温郁沉默了几秒，忽然问：“你介绍完了？”
男人回答一声“嗯”，似乎带着笑意。
温郁默默在心里评价了一句“不尽责”，转而问道：“那么，你是谁？在天空城里是一个什么角色？”
“啧。”男人继续继续向前走着，在温郁看不见的地方摆出一脸嫌弃，“我说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儿不客气，问别人姓名也不知道带点礼貌。”
“我叫柏长庭，是这座城市最初的设计者。”
设计者。
姓柏。
这个姓氏并不常见。
温郁思索片刻，忽然抬眼，直视柏长庭那张脸，试图从中找到熟悉的感觉。
或许，她曾在某张老照片上见过差不多的长相。
柏长庭坦然接下温郁的审视，“你是不是在想，我和柏正有没有关系？”
温郁没回答。
柏长庭很快又说：“你放心，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这话答得如同废话，只挑了一句无关紧要的来应付人。只是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未必是没有关系。
他似乎还不想说实话。
温郁索性没揭穿他的废话，短暂地成为了一个好骗的“傻子”。
柏长庭见她又戴上了沉默的面具，遽然觉得刚才的说法没了趣味，于是不再出声，一路引着温郁走进他的办公室。
来办公室的原因，全是出自他的“善意”。
自以为的善意。
柏长庭只是想让温郁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看见几位熟人，拥有一点温暖。说不定她一阵暖意上心头，还能对他心怀感激。
当然，这些都是某位孤独了几十年的人的臆想。
可能最近遇见的活人太多，硬生生扭曲了他的思维逻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天空城（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