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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戏耍郑克爽 ...

  •   一更时分,延平王府的家仆赶来了马车,载着四人来到槐树坪赴会。那槐树坪群山环绕,中间有一大块平地,原来是乡人们赶集,赛会,做社戏的。平地上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郑克爽一到,立马就有十几人迎上来,将他围在中间。九难和阿珂、卫燕楠远远坐在一棵大槐树下。这时,陆陆续续有人到来,草坪上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卫燕楠心想:“ 吴三桂这奸贼结下的仇家可真多。我们天地会和沐王府打赌,看谁先打过他。这王八蛋仇家这么多,如果有人先下手,天地会和沐王府不就都输了。”眼看着明月高高挂在空中,草坪中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各位英雄好汉,在下冯难敌有礼。”群雄站起还礼,齐声道:“冯老英雄好。”
      九难低声道:“他是冯氏兄弟的父亲。”我之前在华山之巅,曾和他有一面之缘,他师祖穆人清,师父铜笔算盘黄真想来都已经不在人世。至于他师叔袁承志呢?她当年对袁承志想念至极,可这二十几年来,却从没听闻他一点讯息。她这些年来虽然心如古井,但今晚忽然见到故人,不由得思绪万千,蓦地什么情绪都涌上心来。卫燕楠见她眼眶中泪水环绕,心想:“ 师父见了这个冯老头,只怕是想起了袁承志吧。”
      只听得冯难敌声音洪亮,朗朗说道:“众位朋友,咱们今日在此相聚,大伙儿都知道是为了一件大事。我大明江山被鞑子所占,罪魁祸首,就是那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四下群豪一齐叫道:“吴三桂!”众人齐声大叫。跟着有的大叫:“大汉奸!”有的大叫:“龟儿子!”有的大叫:“王八蛋!”有的大叫:“我操他十八代祖宗!”众人骂了一阵子,声音渐渐歇了下来,突然有个声音大声叫道:“我操他十九代祖宗的奶奶!”群雄本来十分愤怒,突然听到这句骂声,大家都忍不住都哈哈大笑。
      这一声叫骂,正是卫燕楠所发。阿珂嗔道:“怎么说这般难听的话?”卫燕楠道:“大家都骂,我为什么骂不得?”阿珂道:“人家哪有骂得这么难听的?”卫燕楠微微一笑,便不言语了,心想:“再难听十倍的话,也还多得很呢。”冯难敌道:“大汉奸罪大恶极,人人切齿痛恨。那位小英雄年纪虽幼,也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今晚大伙儿聚集在此地,便是要商议一条良策,如何去诛杀这奸贼,以大家泄心头之恨。”
      当下群雄纷纷献计。有的说大伙儿一起去到云南,攻入平西王府,杀的吴三桂全家鸡犬不留;有的说吴贼手下兵马众多,明攻难以成功,不如暗杀;有的说假如一刀杀了,未免太过便宜了他,不如挖了他眼睛,断他双手,让他生不如死;有的说还是用些毒药,毒得他全身腐烂。有个中年黑衣女子说道:最好将吴三桂全家老幼都杀了,只剩下他一人,让他深受寂寞凄凉之苦。另一个中年男子道:他投降清朝,是为了爱妾陈圆圆,不如去将陈圆圆掳了来,让他心痛欲死。又有人道:吴贼虽然好色,但最爱的毕竟是荣华富贵,最好是让他富贵荣华,无妻无子,一个人活在世上,却偏偏不死。数百名豪杰听完大声喝采,齐说:“如此惩罚,才算罚得到了家。”一条汉子说道:“满清鞑子对他十分宠幸,这贼子官封平西王,权势大的很,杀他妻子儿女已然不易,要除去他的荣华富贵,更是难如登天。 ”有个云南人站起身来,述说吴三桂如何在云南欺压百姓,杀人如麻的种种惨事,只听得得群雄更是义愤填膺。好几人都说道,让吴三桂在云南多掌一天权,便会多害死几个无辜百姓。但如何锄奸除害,却是谁也没真正的好主意。
      这时冯难敌父子所预备下的吃食和酒水送了上来,群豪欢声大作,大吃大喝起来。这些豪士酒一入肚,说话更加肆无忌惮,异想天开。有人说道:将陈圆圆掳来,要开一家妓院,让吴三桂真正做一只大乌龟。卫燕楠一听,眉头紧皱,对阿珂道:“错全在于吴三桂一人,何故迁怒于一个无辜女子身上。”阿珂轻轻抚平她的眉心,点点头表示赞同。郑克爽看见她们的亲密互动,紧握着酒杯,一脸怒气。
      众人吃喝了一会,冯难敌站起来说道:“咱们都是粗鲁武人,一刀一枪的杀敌拼命,那是义不容辞,于天下大事却见识浅薄,现下请顾先生指教。顾先生是当世大儒,国破之后,他老人家就奔波各地,联络群雄,一心一意筹划反清复明,大伙都十分仰慕。”群豪中有不少认得顾亭林,他的名头更是十有八九都知道,四下里掌声雷动。人群中站起一个形貌清瘦的老者,正是顾亭林。他拱手说:“冯大侠如此称赞,我实在愧不敢当,刚才听了各位的说话,好汉们是个个心怀忠义,决意诛此大奸,兄弟甚是佩服。古人道:众志成城,又有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果大伙齐心合力,决意对付这罪魁祸首,任他有天大的本事,咱们也终能成功。”群雄哄声大叫:“对,对!一定能成功。”
      顾亭林道:“众位所提的计谋,每一条各有高见,只是要对付这奸贼,咱们须得随机应变,难以确定的策略。依我的愚见,大伙儿分头并进,见机行事。第一,当然是不可泄露风声,令这奸贼加紧防范;第二是不可鲁莽,事事都要谋定而后动,免得白送了性命;第三,大家都是好兄弟,不要为了争功,自相残杀,伤了义气。”
      群豪都道:“是,是,顾先生说得不错。”
      顾亭林道:“今日各派、各帮会英雄好汉聚会。此生如果各干各的,力量太过分散,结成一个大帮呢,为数实在太多,又极易被为鞑子和吴贼察觉,不知各位有何良策?”
      群豪沉默了一会。一人说道:“不知顾先生有何高见?”
      顾亭林道:“以兄弟之见,这里天下十八省的英雄都有,咱们一省结成一盟,一共是一十八个杀龟同盟。唔,‘杀龟盟’听来不雅,不如称为‘锄奸盟’如何?”群豪纷纷鼓掌叫好,说道:“读书人说出来的话,终究和我们粗人不同。”
      顾亭林来参与河间府“杀龟大会”之前,便已经深思熟虑,觉得群豪齐心要诛杀吴三桂,大家一鼓作气,勇往直前,要杀了他也不算是难事。但真正大事还不在杀这汉奸,而是要驱除满虏,光复汉家江山。如果为了诛杀一人而导致伤亡重大,大损元气,反而对光复大业有碍。学武之人门户之隙极深,要这数千英豪统属于一人之下,很难办到。大家为了争夺“盟主” 之位,不免明争暗斗多生嫌隙。失败之人倘若心胸狭隘,说不定还会去向清廷或吴三桂告密。但如分成一十八省,各举盟主,既不会乱成一团,无所统辖,而每省推举一侠盟主也容易得多。他一说出此议,底下群豪都表示赞同,甚为欣慰。冯难敌道:“顾先生此意极是高明。众位既无异议,咱们便分成一十八省,各组‘锄奸盟’,每一省推举一位盟主。咱们分省立法,不依各人本身籍贯,而是瞧那门派帮会的根本之地在什么省。例如少林寺的僧俗弟子,不论是辽东也好,云南也好,都属河南省。华山派弟子都属陕西省。众位意下如何?”群豪均道:“自该如此。否则每一门派,帮会之中,各省之人都有,分属各省,那是一团糟了。”
      有一人站起来说道:“像我们天地会,在好几省中都有分堂,总舵的所在地迁移无定。请问该当如何归属?”卫燕楠见说话之人乃是钱老本,心想:“原来他也来了,不知我青木堂的兄弟们来了几人。”冯难知敌朗声道:“顾先生说,天地会广东分堂的众位英雄属广东,直隶分堂的属直隶。咱们只是结盟共图大事,并不是拆散了原来的门派帮会。‘锄奸盟’的盟主的职责,只是联络本省英豪。至于各门派、各帮各会的事务,自然是照旧,盟主也无权干预。各省盟主,也不是高过了各门派的掌门人,各帮会的帮主。”群豪之中本来有人心有顾虑,生怕推举了各省盟主出来,不免压低了自己,听得冯难敌如此分析明白,更无忧虑。当下一省省的分别聚集,自行推举。
      卫燕楠道:“师父,咱们又算哪一省?”九难道:“哪一省也不算。我独来独往,不必加盟。”卫燕楠道:“我看,以您老人家的身份武功,应该做天下的总盟主才是。”九难“嘿”的一声,说道:“这些话以后不可再说,给人听见了,不免惹人耻笑。”在她心中,与这些所谓的群豪之中,没有一人能比她更地位更加尊贵。这大明江山,本来便是她朱家的。说到武学修为,她除了学得木桑道人所传的铁剑门武功之外,十余年前更得一奇遇,百尺竿头又进一步,与当年木桑道人相比,也已远远的青出于蓝,环顾当世,除了那个不知所踪的袁承志之外,只怕再无敌手了。
      草坪上群雄分成一十八堆聚集。此处疏疏落落的站着七八十人。那都是奇人逸士,既不愿做盟主,也不愿奉人号令。顾亭林和冯难敌明白这些武林高人的脾性习性,也不勉强,心想他们既来赴会,遇上了事,自会暗中伸手相助。过不多时,好几省的盟主先行推举了出来。河南省是少林寺方丈晦禅师,湖北省是武当派掌门人云雁道人,陕西省是华山派掌人“八面威风”冯难敌,云南省是沐王府的沐剑声公子,福建省是延平郡王的次公子郑克爽,都是众望所归,一下子就毫无异议的推出。其他各省有些争执了一会,有些请顾先生过去调解,终于也一一推了出来。
      其中三省由天地会的分堂香主担任盟主,天地会可算得极有面子。当下各省盟主聚在一起,但一点人数,却只一十三位,原来晦聪禅师、云雁道人等都没有赴会,由其门人弟子代师参预。冯难敌朗声说道:“现下一十八省盟主已经推出,兄弟不当众宣布各位盟主的尊姓大名,以免泄露机密。”众盟主商议了一会,冯难敌又道:“咱们恭请顾亭林先生与天地会陈总舵主两位,为一十八省‘锄奸盟’的总军师。”当下各省豪杰分别商议如何诛杀吴三桂,东一堆,西一簇,谈得甚是起劲。
      九难带了卫燕楠、阿珂回到客栈,次日清晨便雇车东行。三人行到中午,在一家小面店中休息,忽听马蹄声响,自西而来。一行人来到面店之外,下马来到店中,有人叫道:“杀鸡,切牛肉,做面,快,快!”纷纷坐下。卫燕楠一看,原来都是熟人,徐天川,钱老本,关安基,李力世,风际中,高彦超,玄贞道人,樊纲一干天地会青木堂的好手全在其中。卫燕楠心想:“ 昨晚我在会中虽说了几句话,骂了几句,但这么许多人,乱嘈嘈的,他们离得我又远,黑夜之中一定没认出,否则当时怎么不过来招呼?此刻这些人如果上前相认,各种各样的事说个不休,又见我另拜了师太做师父,多半要不开心,不如装作不认识。”当下侧身向内,眼光不和他们对视。
      过了一会,徐天川等人所要的酒菜陆续送了上来。众人提起筷子,正要吃喝,忽然马蹄声响,又有一伙人来到店中。有人叫道:“杀鸡,切牛肉,做面,快,快!”原来这一伙人是郑克爽和他的侍卫。郑克爽转头见到了阿珂,心中大喜,急忙走近,道:“陈姑娘,师太,你们在这里,怪不得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
      面店窄小,天地会群雄坐六桌,再加上阿珂等三人坐了一桌,已无空桌。郑府一名侍卫向徐天川道:“喂,老头儿,你们几个挤一挤,让几张桌子出来。”昨晚“杀龟大会 ”之中,郑克爽身穿明朝服色,人人注目,徐天川等人都认识他,天地会是延平郡王的部属,原有让座之意,只是这侍卫言语无礼,众人一听,都心头有气。玄贞道人骂道:“他妈的,什么东西?”李力世使个眼色,低声道:“大家自己人,别跟他一般见识,让个座位无妨。”当下徐天川,关安基,高彦超,樊纲四人站起身来,坐到风际中一桌上去,让了一张桌子出来。
      这时郑克爽已在九难的桌旁坐下。阿珂看了看卫燕楠的脸色,见她面色并不好看,对郑克爽说道:“郑公子,你有什么事吗?”郑克爽这厮脸皮厚,装听不懂道:“店内没有多余的桌子,咱们关系好,只好挤挤坐了。”卫燕楠本来就对郑克爽很是讨厌,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直接起身去往天地会那个方向。阿珂见状生气,对郑克爽道:“请郑公子自重,谁与你关系好了。”郑克爽脸皮厚,仍然坐着,喋喋不休的跟阿珂说话,阿珂没有理他,只一直看向卫燕楠所在的方向。
      卫燕楠走到徐天川身边坐下,低声道:“大家别认我。”徐天川等人一见是卫燕楠,都是又惊又喜。这些人个个都是老江湖,一听他这么说,立马会意,谁都不动声色。卫燕楠又低声道:“咱们只当从未见过面,徐三哥,你去跟大家说说。”徐天川站起来来,走到李力世等人那桌上,低声道:“本堂卫香主驾到,要大伙儿装作素不相识。”
      李力世等头也不回,自顾自的喝酒吃菜,心下均自欣喜,片刻之间,每一桌都通知到了。那边桌上郑克爽兴高采烈,大声道:“师太,昨晚会中,众家英雄推举我做福建省的盟主。大家商议大事,一直谈到天亮。我到店中一找,你们已经走了,一路追来,幸好在这里遇上。”九难道: “恭喜公子。不过这等机密大事,别在大庭广众之间提起。”郑克爽道:“是。好在这里也没有旁人,那些个乡下粗人,听了也不懂的。”原来天地会群雄都作了乡下人的打扮,一个个赤了双脚,有的还提着锄头钉耙。所以虽然说昨晚会中人多,郑克爽却不认得。
      卫燕楠低头吃面,低声道:“ 这家伙嚣张得很,这几天在河间府到处吹牛,说咱们天地会是他台湾延平王府的下属,说总舵主见了他,恭恭敬敬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又说咱们什么堂的香主蔡老哥,从前是他爷爷的马夫,什么堂的香主李老哥,又是给他爷爷提尿壶的……”关安基怒道:“哪有这等事!蔡香主,李香主虽曾在国姓爷部下,都是上阵打仗的军官……”徐天川低声道:“关夫子,小声些。”关安基点点头。
      卫燕楠又道:“他还说了好多阴损咱们青木堂尹香主的坏话。”关安基怒极,举掌往桌上重重拍落,徐天川手快,一把抓住他手腕。卫燕楠知道群雄不肯得罪了延平王府的人,何况这小子是王爷的儿子,眼见众人恼怒,脸上却有忧色,说道:“这小子胡说八道,本来也不打紧。只是他一路上招摇,说了咱们会中的许多机密大事,逢人便说切口,什么‘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自称是坐在红花亭顶上的,总舵主烧六柱香,他自己便烧七柱香。听的人不懂,他就详细解说……”群雄一齐摇头,会中这等机密如此泄露出去,要是落入朝廷鹰爪耳中,天地会兄弟人人都有性命之忧,眼见郑克爽神色轻浮,所带的侍卫也是飞扬跋扈,这哪里还有假的?何况刚才便听到他在对一个妇人大谈昨晚“杀龟大会”之事,得意洋洋的自称当了福建省盟主。
      卫燕楠道:“我看咱们非得杀杀他的气势不可,否则大事不妙。” 群雄都缓缓点头,卫燕楠道:“请风大哥去揍他一顿,却也别打得太厉害了,只是教训教训他。待会我出来打抱不平,还请风大哥假意输给我。”风际中微微点头。卫燕楠又道:“钱老本,昨晚你在会中说过话,只怕这小子认得你。”钱老本低声道:“是,我先避开了。”
      郑府众侍卫中好几个人都没有座位,一人见天地会群雄桌上还有空位,就在徐天川背上轻轻一拍,道:“喂,那边还有空位,你们再让张桌子出来。”徐天川跳起身来,郑克爽正和阿珂说话,完全没有提防,只听着几下风声,浓痰已到颊边,急忙一闪,还是落在头颈之中,滑腻腻的,其为恶心。他急忙掏出手帕擦去,大怒骂道:“几个乡下泥腿子这等无法无天,给我打!”一名随从向徐天川便是一拳。徐天川叫道:“啊哟”,不等拳头打到面门,身子已向后摔出去,假意跌得狼狈不堪,叫嚷:“打死人哪,打死人哪!”卫燕楠瞧着,在心里暗暗好笑。
      风际中站起身来,一伸手,啪的一声,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郑克爽又惊又怒,扑上去连挥两拳。风际中左躲右闪,转身逃出门外。郑克爽追了出去,向风际中迎面一拳,风际中斜身避开。风际中明白卫燕楠的用意,要尽量让这郑公子出丑,压低他的气焰,只东一拳,西一脚的跟他游斗。
      徐天川叫道:“咱们河南伏牛山好汉的威风,可不能折在这小家伙手里。”群雄跟着吆喝,大家知道戏弄一下这少年虽然不太好,却不能让他认出众人来历,喝骂叫嚷的话也甚有分寸,没半句侮辱他家门。
      李力世喝道:“咱们伏牛山这次出来做案,还没发市,正好撞上这穿金戴银的小子,把他抓了去,叫他老子拿一百万两银子来赎票。”郑府众侍卫见公子一时战不下这乡下人,听得众人呼喝,原来是伏牛山的盗匪,当即取出兵刃,杀将过去。徐天川,樊纲,玄贞道人,高彦超,关安基,李力世等一齐出手,登时乒乒乓乓的打得十分热闹。郑府那些侍卫虽然都是延平王府精选的卫士,又怎及得上天地会群雄,兼之数日前被众喇嘛折断手足,个个身上负伤,不一会便被一一制服。天地会群雄手下留情,只是夺去他们兵刃,将之围成一圈,执刀监视。
      那边郑克爽斗得十余回合,眼见风际中手脚笨拙,跌跌撞撞,似乎下盘极为不稳,当下抖擞精神,将生平绝技尽数施展出来。他有心要在阿珂面前炫耀,以博得美人青睐,挥拳生风,踢腿有声,着着步步紧逼。风际中似乎只有招架之功,却往往在千钧一发之际避过。
      卫燕楠往前去,说道: “师父,你老人家身子未曾痊愈,这些大盗凶悍得紧,待会郑公子如果落败,你老人家别出手吧。”九难微笑道:“ 这些人似乎对郑公子并无恶意,只是跟他开开玩笑。这一位对手,武功可比郑公子强得太多了。”阿珂不信,问道:“师父,你说那强盗的武功高过郑公子?”九难微笑道:“那还有说?这武功着实了得,只怕也未必是伏牛山的强盗。倘若他们真是强盗,嘴里就不会乱说乱嚷,说什么要绑票做案。”卫燕楠心想:“毕竟是师父眼光高明。”说道:“那么弟子去劝他们别打了吧?”
      阿珂道:“算了吧,虽然你武功好,但是毕竟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被他们所伤可怎么是好。”卫燕楠道:“这强盗武功虽高,拳脚中却有破绽。郑公子打不过他,我在十招之内,定可打得他落荒而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戏耍郑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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