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短篇甜饼合集【新】》疏花落

10、酒瘾

　　二少甚少喝酒，出门谈生意能推则推，推不掉能少喝一口是一口，回到家更是滴酒不沾。因此，军爷只知二少酒量还算不错，但从未见他喝醉过。
　　“经常喝酒不好，”二少如是说道。不过，他并不怎么劝军爷少喝，军营中是禁酒的，军爷只会在家里小酌两杯。
　　两人成亲久了，军爷渐渐发现，二少其实是想喝酒的，他会在他拿出酒时鼻翼微动，轻嗅着空气里的酒香。
　　然而，军爷邀请他喝两口时，他又坚定拒绝，似乎认定了喝酒就是不好。
　　军爷哪肯就此作罢，他心底实在好奇二少喝醉了会是什么样子，恰逢年关将至，便去订了十几坛酒，二少问起，只说是正月里宴请亲朋要用。
　　终于到了除夕，二少正等着军爷吃团圆饭，却见军爷指挥下人搬了五坛酒进来。
　　二少蹙眉，明显有些不悦，但并未说什么。或许是因为今夜除夕，他并未劝军爷少喝些，不曾想军爷竟也给他斟了一杯酒。
　　“平日里我喝酒时见你的神色，便知你是馋的。”
　　二少面色微赧，只听军爷劝道：“今天是除夕，你也喝点吧，偶尔喝两口没事的。”
　　酒杯送到了二少面前，酒香钻进了他的鼻腔中，彻底将二少的馋虫勾起来了，再加上军爷一直在旁边劝着，他鬼使神差地接下了这杯酒。
　　第一杯下肚自然是不够的，军爷斟酒的手不停，两人边吃边喝，谈笑风生间不知不觉竟把五坛酒都喝完了。
　　二少双颊通红，已然是醉眼朦胧，脑袋小幅度地轻点着，像啄米的小叽，甚是可爱。军爷喝得不多，还算清醒，他暗自咂舌，没想到他家少爷酒瘾果然不小，这一喝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不早了，去睡吧，”军爷起身想去找下人收掉桌上狼藉，却见二少晕晕乎乎地站起身跟在了他后面。
　　军爷无奈，只好先哄着二少上了床，正准备出门，却被二少拽住了衣袖。
　　床上人撑着胳膊抬起上半身，口齿不清地说着话：“你过来点，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军爷一愣，没想到把二少灌醉了还有这种意外之喜，他连忙俯身侧耳，十分好奇二少要说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二少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他要说什么来着，“……我真的好喜欢你。”
　　军爷呼吸一滞，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与二少自幼相识，也有过蜜里调油的时候，却未说过如此直白的话语。如今成亲多年，两人已将彼此当作了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相濡以沫也少了些心荡神驰。
　　不曾想，会被二少喝醉时轻飘飘的一句话激起心中涟漪，将少年心动翻了出来。
　　“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好不好？”军爷趁着二少意识模糊，半哄半骗。
　　二少眼中露出困惑，只好又凑过来贴着军爷的耳朵重复了一遍。
　　然而军爷没玩没了，骗着二少把同一句话说得口干舌燥，到最后嘴巴一抿发起了脾气：“不要说了！你都没有那么喜欢我……”
　　这样的说辞还不待军爷有所反应，二少自己先委屈上了，念念叨叨地说着军爷平日里偶尔几次与他怄气的事情，完了还要推一把军爷：“你甚至都不给我水喝！你就是不喜欢我！”
　　军爷哭笑不得，去给二少倒了杯水，回身却见二少眼中蓄满了泪：“怎么走了？别不理我……”
　　那可怜的模样惹得军爷心疼地凑了过去，他印象中的二少向来是稳重自持的，甚少有这幅娇气的模样：“倒水去了，不哭不哭。”
　　他喂着二少喝完水，眼看时间不早了，本打算哄二少睡觉，却见他不依不挠：“不要跟你睡觉，你不喜欢我！”
　　喝醉了的二少钻了牛角尖，就是坚信军爷不喜欢他。
　　军爷无法，清醒的人被醉了的人带着说了从未说过的话：“……我喜欢你的，很喜欢你。”
　　二少满意了，但见军爷又要给他盖被子，便闹起了脾气：“不够不够，还要亲亲！”
　　骄矜的模样惹得军爷情不自禁地靠过去，舔舐着二少唇齿间的酒香。
　　一吻结束，二少大胆发言：“还要涩涩！”
　　原本没打算趁二少喝醉做什么的军爷眼神变了，他盯着毫无察觉的二少，像是饿狼盯上了猎物，骤然暴起将猎物扑倒，然后吃干抹净。

　　第二天，拜年时浑身不舒坦的二少一到家便把剩下的酒全分给了下人，并十分吝啬于施舍军爷一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