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七月三十九

91、业精于勤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韩愈

　　学业由于勤奋而精通，但它却能荒废在游戏玩耍中。在这句话下面还有一句话，意思是事情由于反复思考而成功，但它却能毁灭于不经大脑的随性中(更应该为随于骄奢淫逸等思想体现的小事，致使偏离本意，南辕北辙)。

　　我有点理解古人的意思了。说我整天就知道撸和玩，下场无非是因玩乐荒废青春，沉迷于情（）色无法自拔。

　　稍微了解一下古人的文章，比如《送东阳马生序》，以前看过，第一句是“余年幼时嗜学”，当时年少无知，也不是很在意，现在我看完的感触会深一些，但也迟了。

　　视频下方的评论也很有意思：

　　“人在年轻时，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决定自己这一生要做什么，要么继续痛苦迷茫，要么读书学习提升自己，从无知到有知，无论快乐烦恼，看清这个世界，然后热爱它，今天的烦恼就用明天的希望来解决，最后祝你今天愉快。 ”

　　“余幼时家贫，但仍不知上进；贪玩误学，缺乏志向；偶寄情于山水之间，纵情于男欢女爱；蹉跎人生二十有余，回忆年少初读 《送东阳马生序 》，只觉晦涩难懂，不知其意；今观文，悲凉之感油然而生，逐尝人生之艰苦，才懂其意；再回首已接近而立之年，扔尚未娶妻生子，不进潸然泪下；奈何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再踏故土，顿感悔恨，初读是文章，再阅已是人生；不免心中几分自怜，现在明白生活不会给时间和机会去解释你的遭遇，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才能看见曙光。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

　　话说我为什么会刷到这个视频来着？好像看到了德国一名战士的情书公开，内容如下：

　　“亲爱的米丽亚，

　　我很爱你，但此刻的我就快要死了。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向你表达我的心意。但是我现在不说，到了天堂就更加没有机会说了。

　　在柏林大学的岁月，我是多么的爱你，但是我担心说出来，会伤害到我们的友谊，而且我知道你爱的是德克，所以我选择将这份爱埋藏心中。

　　战争太残忍，我早已不相信他们所说的，那些所谓的为德意志而战斗的谎话。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向你表达我的爱意，尽管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曾爱你爱得那么深沉。

　　现在，俄国人朝我走来，离我还不到五百米，我仿佛已经能听见他们行走的皮靴的声音，我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生命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悔恨当初自己没有把生命交给你，而是交给了罪恶的战争。

　　我的伤口现在很痛，曾经我也不小心被刀划伤，你是那么仔细地为我包扎伤口，可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看到俄国人距离我只有几十米了，他们已经发现了我。

　　上帝啊，再多给我几分钟吧，让我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完吧，之后我才能安心地去天堂。到了天堂我一定会等你，米丽亚，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你。

　　来不及了，我已经看到了黑乎乎的枪口，永别了，亲爱的。”

　　真没意思。故事的结局是好的。情书被俄国士兵当作重要信件上交给将军。当战争结束，人们发现了这封信，隔了半世纪，信送到了米丽亚的手中，此时她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婆婆了。她看完后大哭一场。

　　我看了视频真的丝毫没有感觉。我不会连人性最后一点光辉也消失殆尽了吧？

　　可能是假的。说不定只是编造的谎言。

　　某日下午，我开了两小时车，脚像是软成一滩烂泥，一步也不想动。软绵绵的脚连油门也踩不动了。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为了8点后的玩手机时间，我变得越来越累了。

　　夜晚，八点钟的光景我是这样度过的。食堂门口黯淡的路灯亮起的光芒一点也不刺眼。我把车停在路灯下，看着手机，不是看书就是看动漫。游戏要花流量，我挣的那点钱可玩不起。

　　工资发了。一个月加半个月的工资是五千多。

　　父母一个月的工资都要比我一个半月加起来还多。

　　父亲精准的猜到我的工资，我事先没告诉他。但当他具体说到我拿了多少，我肯定了他的说法。这让父母感到欢喜，一个个劝我为了在厂里工作卖命。“好好干”“你看，说了会有工资的”“行啊，儿子赚到钱了”……我讨厌这些话，这不是我应拿到吗？

　　已经连续三个月不休工作到夜晚，真的好累。如果是过去搬砖，我想必坚持不了，一心求死。

　　最近生活得有些纵欲过度了，一天一次，我勉强自己，哪怕吃不消也在坚持着。这样做也不晓得这样做究竟有什么好处。答案是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快感？年轻真好，我都想快步进入老年期。立秋已过，太阳依然如火球一般炽热，我昨晚吃了泡面，渴得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嘴皮都皱巴巴的，干枯得只剩一层皮了。睡着时绝对是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水分的。

　　大约昏迷了整整2小时，期间一直喝水，上厕所，昏倒。我凌晨一点多睡下，五点就起床了，还是渴醒来的。

　　网上没什么值得谈论的消息，炎热的午后，我等待上班时间的到来。如此炎热，乃至于什么都没做，静静待在阴影里，身体都出了一层汗。

　　下午父亲喊我开车，我想先去趟厕所。回来后，他开车经过我身边时也没让我开。

　　事先我还把口袋里的冰块给丢了。因为听到了他喊我开车的消息，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困扰。

　　我有思考过，但没当回事，以为这样的发展不会出现的。

　　毒辣的太阳灼烧着我的脸。父亲又开了很久才让我开。

　　兴许是太阳晒得人汗流浃背，父亲的脾气上来，对我出言不逊。他压根就懒得动弹，站在原地，让我开车去陌生的地方。

　　我怎么知道那是哪边。将车停在原地，这惹得父亲大骂，“你是不是没长眼，看不到啊？”“不要靠别人，我不会跟你一辈子的，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啊？你要学会一个人也能开……”

　　我干脆不理这家伙。他说的话没一句在理。既然父亲开车不需要指挥，那为啥老让我看前面看后面？可笑的是自己还不知道，讲出狗屁不通的道理训斥我来倒很熟练。

　　只要熬过去这段时间就好了。我去上厕所时，父亲代替了我开。车内有空调，他一直开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也就是五点多。

　　我也差不多被晒得黑炭了。本来皮肤就黑，哼，黑就黑吧，肌肤雪白什么的，我才不羡慕。自己天生就是下贱坯子，一辈子不就该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去受罪，永远也享受不到高新待遇、吹着空调睡觉、吃肯德基麦当劳……

　　父亲说我赚到钱了，也该给他我的伙食费、住宿费了。我让他放心，等我死了，我的钱都是你的。

　　路上也有危险。我好好直线行驶，一辆白色汽车突然从小路上冲出来。我当时离那辆车快贴到脸上了，急忙刹车。汽车没有减速，转个弯就走了。

　　转弯车辆不让直线的。科目一真不应该让他过。意外总有一天会突然出来，带来毁灭的打击，让任何人都来不及防备。

　　我只是运气好，没有被车辆碾压、撞飞，导致身体粉碎性骨折，或者断手断脚之类的。

　　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老家有位亲戚，是个年轻的女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女人因一次意外失去一条臂膀，也是交通事故。吊车的铁钩砸中手臂，送医院里截肢了。

　　每次在我爽过之后总谴责自己这样不行，把心思多放到游戏上不行吗？但风扇的微风，仿佛一只轻柔的小手抚摸我的赤（）裸的胸膛。

　　家里很热，电扇总开着，夜很深，我爱胡思乱想，看些黄书，不知悔改，然而这样一天天的堕落下去——与其忧心这些，不如思考那个让我沉沦的风扇，太舒服了，要忍耐，越做越想，掏空身体的后果有多严重也不是不知道。

　　正如本章开头，那样一直下去会自我毁灭的。

　　重温了一部动漫：灰与幻想的格林姆迦尔。情节、剧照、细节方面都蛮真实的。不过进公会学一个技能居然要40银，一个哥布林都未必值一个银。

　　在饮料售货机驻足的工人，心里犹豫该买什么。我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幕，看着他肮脏的衣服，蜡黄的脸颊，长满短胡须的下巴，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变得很糟糕。等他走后，我还是注视着在黑暗中亮着彩光，一闪一闪的按钮灯光跳跃着，屏幕上的广告一帧一帧播放，诱人且各式各样的饮料在黑夜中闪烁。

　　就这样，笑看红尘，也不差。

　　今晚，我一定要成功抵抗风扇轻柔的“触摸”。说真的，这感觉和女生抚摸你的身体一致。事不过三，我绝对不会再中招了。

　　我居然会被风扇勾起性（）欲，传出去真没脸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