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七月三十九

193、12.13～12.14

　　今日的天气很阴沉，一天到晚不见日光，也不见月光。

　　推一首歌“呼吸困难·社会义务(ノンブレス?ブリージュ)”

　　我喜欢这首歌里的一段词：“当我想要活下去却被指责去死，当我想要去死却被教导活下去。

　　“是否不能骄傲自己的幸福，是否不能哀叹自己的不幸。

　　“我避开无耻的话语，为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还有一首“遇江南”。歌手叫“小爱的妈”。我觉得她这个版本唱得比较好听。

　　母亲晚上一见我，一脸严肃道：“晚上可不敢看手机。”看来我又到了挨冻刑的时候了。

　　父亲认为挂旗子很麻烦，基本上每一天，旗子都会被风吹掉，不知飘落到何处。他对此却无可奈何。

　　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一次旗子掉落事件，他让我去找寻，我骑车沿着行车的路上逛了会就发现了地上的旗子。

　　“旗子你挂了就丢，不如不挂。”我把旗子交给他。

　　“没办法啊，这是领导让挂的啊！人家嘴大你嘴小……”他接过，喃喃自语。

　　“你有办法。”我如此肯定道。

　　“哪有办法？”他询问我。

　　我不理会他，因为他是“奴隶”。如果跟他说起自由，他反而更会替“奴隶主”说话，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利益关系。这种奴性思想早已在他的脑海中根深蒂固，所以说啥也是白费功夫。

　　今天半夜醒来。因为做了个噩梦的关系，我很想撸一把，发泄心中的不满。我的梦境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校园暴力、欺凌那方面的内容。以前留下的心理创伤至今也没缓过来。我受这种程度的伤害就已经噩梦连连，不敢想象杀人犯夜里如何睡得香甜了。难道他们的身心都如此坚强了么。不像我，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只会被动挨打。在梦里似乎是在课堂上听讲，女老师在授课，让人回答问题，学生们聚在她的前面，我希望她不要请我回答，我凑过去听课，被人一把推开，我又凑过去，挨了几拳。我依然凑了过去，他摩拳擦掌，如饿虎扑食，一瞬间我的胸口中了好几拳，肚子感觉很痛，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在做与不做之间，我想起之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所以再次强调一遍，“想都别想。”遭人殴打，还手很重要，主要是靠不怕死的精神，我何时才能具备这些呢。

　　就这样躺着过了段时间，我感觉有点口渴，但又不想起身去倒水，因为口渴而睡不着。窗沿上是有几瓶饮料，一瓶咖啡和一瓶奶茶。被褥里有着温暖的气息，我不想离开被窝到寒冷的室外。

　　所以我暗地里琢磨该不该去撸，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思绪和经历使我展开细细的想，“做吧？反正也无人知晓，我克制生物的本能又没好处。何况我就做这一次——只要撸一次就会上瘾，然后跌进名为欲、望的深渊。我越做越想去做，迟早会变成之前那样的。可我不是想死么？但我不想痛苦的活着，也不想被疾病缠身，我只想要一瞬间的痛苦，没人会愿意一直被折磨下去。就算是SM爱好者，也是有底线的，一时兴起可以接受，但久而久之，也会玩腻的。话说这类人实在难以让人恭维，玩得开的甚至连粪便都能吞下去。”

　　“考虑这些干嘛呢，又不能改变现状，撸一次有刷视频有意思吗？有打游戏欢乐吗？爽过之后，迎来的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空虚而已。至今我遇到好几位了，因为缺少爱和智慧而变得自甘堕落，最后走向死海。”

　　“是啊。不如多想一下现实里的事情。日新月异的每一天都会发生新的事件等我来解决，或者繁重的工作……我发现自己还挺厉害的，能写这么多章，说不定这就是我的特长。”

　　“现在先睡吧。等起来就打游戏或者刷视频，这十年的时间过得很慢的……”窗外似乎听到了鸡鸣声，离得很远，此时的天色尚黑。我口渴难耐，从床下的牛奶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在一片黑暗中，我用吸管怎么戳也没戳破盒上的膜，反而使得几滴牛奶滴在手边、床上和手机上，按下手机电源，光线照在床上的几滴牛奶上，乳白色的液体使我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当时看了一眼就匆匆抽了纸擦掉了。

　　用力顺着吸管吮吸着牛奶，喝饱之后，我放下牛奶盒，接着闭上眼，便睡着了。

　　昨晚，父亲带我去了集装箱，那里是领导的办公室。他叫我签字，关于上班时间的夜间守则。那薄薄的一张纸上，满是白纸黑字——清晰的打印字体。

　　一进门，扑面而来空调暖气让我浑身燥热，我被父亲安排到长椅上坐着，“你好好看看。”他说完就和领导聊了其他驾驶员的事情。

　　“他说我们拉帮结派呢！”

　　“你要我说就让他玩去，占个好车才拉几架料，急死人了。我们开的烂车，叫他开，不会开就别管他。”

　　“那万一纪检部来查呢？”

　　父亲微笑道：“……那些领导比我们更清楚他是什么刁东西。”

　　“上午我跟他还吵了半天……他让你别拉那个门架……”

　　“他算什么东西！！我可不让着他！要我说，还是你管理能力的问题，你看让人家王队他就让小刘歇着，干不好就别干，厂里不缺他一个。他不干会有人干的……”

　　“是我能力不足……”

　　“这就是你当领导要考虑的问题了。”

　　父亲和领导激烈的讨论着一位已在厂里待了十几年的驾驶员工作偷懒，上班摸鱼将要采取的具体措施。他们二人谈得眉开眼笑，结论却发现拿他一点办法都没。如果领导想从岗位上开除他就要赔偿天价费用。

　　适时的灯光和暖气交恰，在这个时空内，不管周围正争吵的人，我正专注于看着这张夜间的工作守则，盯着上面每一个字，仔仔细细看了老半天，从“严禁”“其他安全风险”“第一时间”等等许多字眼看出厂里的规矩森严，用词要求严谨。

　　我应当跟所有人都处于相同的时间流动中，不过对我而言，虽然是一点一滴在改变，但时间刻画一秒的流动确实地逐渐变缓慢。心跳的声音得越来越慢，彷佛随时会停止一般。

　　然而我的感性反倒渐渐变得敏锐起来。

　　四周陷入一片无声之中。连耳鸣也传递不到声音完全消失的世界。

　　于我眼前，白纸上的字迹又变成了一只只狰狞的小兽。

　　它们彼此撕咬，它们贪婪无度。

　　渐渐地，它们将目光看向了我。

　　而我的瞳孔也骤然缩紧，字里行间，哪怕是那字缝间都是同样的小兽。

　　那小兽张开大嘴，黑漆漆的嗓子眼隐隐能看见两个大字——“吃人”。

　　一抹光线从眼皮底下的黑暗前方照射进来。

　　差点停下来的时刻解冻，秒针再度开始转动。

　　我眼神呆滞，死死看着面前的纸，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纸尽是吃人二字！纸上写着这歪歪斜斜许多字，却都笑吟吟地睁着怪眼睛看着我。

　　我在外网看到横宮七海的朋友简述她的生平：“她的名字是美羽，真是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名字呢。她和父母相处得不好，被倾泻了很多恶言，甚至因为拍AV而被嘲笑和教育不要来往，最终导致了断绝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想守护妹妹，想要珍惜爷爷奶奶。她真是一个好孩子。从高中时代起，她一边做女仆工作一边做水商壳，她从那时起就已经放弃了，认为自己只能走这条路。作为女仆，她在群马和自身的领域里有着压倒性的存在感和业绩，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子。

　　她擅长个人品牌塑造和影响力营销，即使是做水生意，她也能保持如纯白女孩般的形象，一切都经过了真正的精密计算。她还假装自己没有名牌和化妆品，实际上她也吸烟，也去过男公关店，甚至抢走了其他女孩的粉丝，这些都是她职业性质下所隐藏的事情。她的舞蹈和角色都完美，有着上升心，真的是天生做女仆的料。

　　她自己也一直希望能在像领域这样正规的女仆咖啡店再次工作。作为横宮七海，她非常受欢迎，我也是真心支持和尊敬她的。现在的她似乎想要放弃AV，并且表示不管发生什么都好，已经不在乎了，似乎去了……的地方。可能因为用剃刀刻名字，所以我猜她可能喜欢这个人?可能和他有关系?这一点我不确定，但是我本来就讨厌……他只是说说而已，最终没有为她做任何事情，我无法原谅这一点。但是，这不是刚开始的，从成长开始美羽的生活一直很艰难。她真的非常了不起，能走到今天。在种种困境中不屈不挠，她真的很努力。她多次尝试自杀失败，但最终她或许找到了安宁。美羽直到最后都被很多人爱着，希望她能安息。谢谢你成为我的朋友。我非常爱你。”

　　我怎么搜也搜不到横宮七海的推特，可能是她设置了搜索不可见之类的。但经过我根据别人爆出的线索还是搜到了她的推特。从而找到了这一番话。

　　外国人的软件很难懂呢，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把谷歌、电报等一些软件下载完毕，里面的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尺度太大，我没心思欣赏，明日的工作又一堆……我最近想找人聊聊天，去逛恋爱软件吧，也不知可以聊些什么，以前的群我又加回来了，里面的人还是称我为“传教士”。

　　“传教士回来了？”我明明退出群聊近半年了吧？故地重游也不错，主要还是想聊聊天之类的。

　　所以我到底要聊什么？

　　不知道呢。为什么想聊天，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