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七月三十九

167、绕口令

　　“扁担宽，板凳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偏不让扁担绑在那板凳上，到底扁担宽还是板凳长。”

　　“有个小孩叫小杜，上街打醋又买布，买了布，打了醋回头看见鹰抓兔，放下布，搁下醋，上前去追鹰和兔，飞了鹰，跑了兔，洒了醋，湿了布，嘴说腿，腿说嘴，嘴说腿，爱跑腿，腿说嘴，爱卖嘴，光动嘴，不动腿，光动腿，不动嘴，不如不长腿和嘴，到底是那嘴说腿还是腿说嘴。”

　　“哥哥弟弟坡前坐，坡上卧着一只鹅，坡下流着一条河，哥哥说，宽宽的河，弟弟说，白白的鹅，鹅要过河，河要渡鹅，不知是那鹅过河，还是河渡鹅。”

　　这三个绕口令都是来自“中国话”这首歌。我还挺佩服歌手能以极快的语速唱出来的，想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苦练。

　　昨天在厂里去上厕所，一进去就听到有人用手机播放新闻联播。我蹲坑时还被迫听女主持人说国际战争局势，伊朗和美国之间的摩擦。我压根不想听这些欸，就不能好好让我上趟厕所吗？

　　他也是人才。这家伙都沦落到进厂了，只身在男厕所，脱了裤子，可那蹲着，居然还有心情……关心国际形势！这还真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于天下人的忧去忧，晚于天下人的乐去乐。”他还把隔间的门开着，我走进来他一定注意到了，可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

　　今天看到个视频，关于南京大学的。“坐公交车的时候被戴鸭舌帽的女生深深折服。居然是大神。起初我看到这个女生在车站看书，就觉得很装，但当我看到他手提袋时，瞬间就崇拜了。

　　原来人家是南京大学的学霸。怪不得争分夺秒，本来我以为刚好碰巧这么一个努力的学生，但我万万没想到去了南大直接被保安的操作给惊呆了，他做梦都没想到他干的活居然是晚上把学生一个个从教室里赶出来。

　　有的学霸会很调皮的出来看一下保安有没有来到他那一层，没来的话就溜回教室，继续看一会儿书。保安赶完教室后还没完，去把角落里的学霸一个个轰走。

　　晚上11:30我去寝室楼下买个吃的，我居然没想到，寝室楼下居然还有24小时的通宵自习室。凌晨的时候我去教学楼上个厕所，保安压根想不到有学霸趁他走了之后偷偷溜回去找个角落继续学习，名校不仅设施好，他的设施也特别给力。

　　寝室楼就跟小区一样，教室就更不用说了，教室里直接十个电视机，而且座位能伸缩，而且每个座位下面都有插座，有的教室虽然很小，但我做梦都没想到，顶上居然有4个中央空调，比一般大学多三个。我最喜欢的是南大的图书馆，在那里就连你看个书，椅子都是软软的沙发材料，而且你真的随处可见的各种形式的沙发，真的很贴心。

　　你看书累了可以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睡一个觉。如果你看书的时候读出来，还给你配备了朗读亭。我拍的时候是下午，因为这个时候很多学生去上课了。我以为图书馆没什么人，但我万万没想到图书馆居然爆满了。连老教授都需要抢个位置看书。

　　本来我拍的渴死了，想去楼下喝咖啡，但就连喝咖啡的地方都变成了小型图书馆，全是看书的学霸，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居然迷路了，人家这里居然有12个食堂。所以真的得让你孩子去考名校，真的太给力了……”

　　视频里有各方面的内容，每一段文字诉说的时候，都会给相应的画面播放。比如说到插座的时候就会给到插座的照片，凌晨的时候就会给到凌晨学生努力自习的画面，包括一开始那个公交站台的女生，她提的包是南京大学款式，画面还特意放大了。

　　视频底下的评论说：“我打游戏都没这么认真。”

　　“我格局小了，以为大学生都喜欢窝在寝室打游戏。”

　　“来到重点大学会发现一个比一个卷[笑哭]”

　　“这个确实，有能力考名校，一定要考，可别荒废、青春，不然成年后悔终身！”

　　视频来自b站的up主“余帅的名校行”。标题是“不愧是曾经的亚洲第一的大学，氛围太好了”。

　　自律的身影可让人嫉妒啊。这类人应该是和职校生完全相反的人，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也理解了哥哥姐姐处于怎样的生活了。我姐是职校，不过那个邻家姐姐和我哥确实是考上了大学。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大学，但可以肯定的是，和上面的描述的环境也差不了多少吧。

　　昨天回家看到农村路上的彩虹桥上用黄色的字体写着祝……70岁大寿。彩虹桥就是人们过生日时充气的气球，形状像一座拱桥一样，离地面有三米高，是大红色的。反正在中国倒挺常见的。

　　让人感叹的是，彩虹桥的数量足足有十一座！昨天路过才数到第十个，车子已经驶过这片路段，今天我特意仔细数了下，确实有十一座！太有钱的吧……这些彩虹桥把侧路的两边包裹着，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座，一直延伸至路的尽头。

　　爷爷的七十大寿好像就没这么气派。他就简单的邀请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有生日蛋糕吗？好像小生日没有的样子。大生日应该有的吧？

　　昨天在贴吧看到一则贴子。他是深受福中不知福。这位网友说在外国，他的爷爷在阿根廷开了家超市，他在经营这家店。但是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让他绝望，他感觉一辈子都只能被囚禁在店里生活了。他想关店去国内找份工作，也好有个盼头，但国内什么环境他也清楚。这里天天工作，没国外轻松。他在那里炸鸡零食吃到饱，而且能存到钱，但到了国内就一无是处了，他担心赚不到钱，反而过得贫穷，难以生存下去。

　　唉，别人的生活我可真是羡慕死了。不会是编故事的吧？回家看看发贴人的ip地址。居然是真的，账号的ip地址显示在阿根廷。帖主的贴吧号：315345926

　　今天天阴，还下雨了，专挑我上班的时候下雨，好烦呐。互联网总是让我接触到不得了的人，欲、火焚身，最后的下场只有毁灭，至于产生什么歪念头，付诸实践，等待你的只有那颗迎面而来的子弹。

　　美国的枪击案件我也看了不少。那些犯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想要逃脱正义的制裁，他们依靠力量，可下场无非是死或者进监狱。终归还是力量不足。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啊。

　　我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别人的鸟事，看看得了。我写文还是有蛮多私心杂念的。比如一些不想写的东西也不会去写，我不会把自己摊开来，像一张白纸展现在读者面前。当然，每天的事我也把邪念隐去。不去写是因为写了，过不了审是一方面，虽然我有很多方法过审，但不想写我也不会勉强自己。

　　比如看了那些学霸在大学努力学习我就会改变了？你以为这是什么灵丹妙药？从此洗心革面，再也不碰游戏或者色、情片了？绝对不可能的——我无可救药了。我只会看离上班还有些时间去打游戏而已。我浪费时间去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单纯的享乐，可以这么说吧。以后会受苦也无所谓，将来怎么样都好，死了也好。

　　昨晚母亲和我说明天她去弄牙。父亲也去，家里没人给我做饭了。所以，她对我说刚才切了牛肉，我明天中午热下就能吃了。

　　今天中午，我早上吃了桶泡面，过了会，父亲打来电话。我：“干嘛。”

　　“你把牛肉……还有泡面……”“我吃过了……”然后我挂断电话，上班到点一个人出发，父母都不在家。

　　到了下午，肚子有点饿了。中午还啃了面包，不应该没吃饱啊……但事实是我现在的肚子已经快饿扁了。头上也冒出虚汗，整个人萎靡不振，好困呐，早上六点多醒来的，晚上十二点多睡的。

　　这就是没睡回笼觉的后果……吃泡面不把胡椒粉全放了，舌头就不会有那种恶心的味道了。油包我不放。难得啊，吃那么多回泡面，总算经验丰富的察觉到每次食用后出现的问题了。那恶心死了的感觉就是盐吃多了。舌头有点生涩，干干的，表现得很渴。

　　下午上班，乘电梯时，看到楼层显示停在了五层，停了好久，然后电梯一路下至地下室两楼，也就是负二层。我记得这个时间点，五楼的人是那个女孩和她父亲？她星期六还上学？

　　再他们之后，我上了电梯，身体靠近楼层按钮的旁边，鼻腔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她刚才就停这等她爸进电梯的？那个开门按钮，她白皙的手指在一分钟前一直按着上面？

　　停下胡思乱想，我想到该不会在小区门口碰到他们吧？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我骑车刚出小区，还在想他们驾驶汽车会从后门出来，也就不是正门，不在用一条路上。

　　我从正门出来，看向后门位置没有来车，才放心后，等我骑到大路上，一辆白色的小型suv从我后面突然出现。我第六感爆发，鬼使神差看了后面一眼，然后默默靠右避让，车牌苏k828……我干嘛记这些…她就坐在这辆车上吧，明明刚才道路上没车的，转眼之间就从后门跟上来了吗？

　　开往那条路上吗？这是从大桥去江都通往扬州的道路。以前父亲假日送我去公交站台，就走的这条路。奇怪的是，一般我星期天从家出发，而她们却是在星期六走，意味着什么？难道是……火车？高铁？飞机？赶到校园已经用了一天时间的路程了吗？她出省了？她已经上大学了？

　　我应该永远不知道答案吧。除非亲自从她口中得知答案，人家不认识我，也不会告诉我吧？

　　自己真是头猪，一头好色的猪。总幻想些有的没的，人家就是当朝的皇亲国戚，那也和我无关吧！嗯，完全的巧合才碰见他们的，什么狗屁缘分！我才不信这些无稽之谈，妈的……忘掉吧。

　　今天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天，哪怕大雨滂沱，乌云蔽日。

　　晚上回家，想乘电梯发现楼层显示停在五楼。当我步入电梯内，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孔里。

　　最近我总是能在电梯里闻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