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不不吃土豆

65、番外

　　01、生日

　　彬仔生日，每一年都办得声势浩大，八岁之前每年都有八层蛋糕，后来在沈青木住院的那几年，家里没心思管他，他也没劲儿过，有一年还自己掏零花钱买个小蛋糕到叔叔的病房里，哭哭啼啼吹生日蜡烛。
　　这事儿在当时差点被家里大人抓起来揍一顿，而现在就变成了他们的笑料。

　　今年生日吃什么不重要，蛋糕多大也不重要，对彬仔来说，他的生日有念念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念念给他送的生日礼物是补齐了九岁到十五岁的手写生日贺卡。
　　虽然贺卡是夹在一打练习册里的，虽然贺卡是买练习册时随手买的，虽然练习册才是重点，虽然跟念念一起来给他过生日的还有念念的哥哥，然后被家里大人纠正了要管贺倪叫叔叔不能叫哥哥……但彬仔还是……很高兴的。

　　02、花

　　屋外彬仔和贺念在拼乐高，头发和衣领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奶油。
　　楼下的麻将桌热火朝天。
　　贺倪在沈青木的房间里。房间除了多出一张沙发以外都没太大变动，贺倪送给他的画还挂在原处，几部相机摆在柜子里似乎连位置都没挪过。

　　窗外楼下的院子以前是爷爷的菜园子，现在是一片小花园。
　　三角爬满了院墙，茶花和月季开得正盛，玫瑰花苞在灯光下隐约可见，修了枝的桂花树，掉光了叶子的六月雪。
　　满满一院子，贺倪刚一看到就感慨：“爷爷太有心思了，养得真好。”

　　仔细观赏下来贺倪又说：“你自己住的那边也养了几盆花，是爷爷种的吗？”
　　“我种的，”沈青木从后面揽着贺倪，“这里也是我种的，不过平时是爷爷在打理。”

　　贺倪非常惊讶，抬头想问他怎么养出这个爱好的，话没出口，听见沈青木说： “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
　　“迟了很多年，有些已经不是最开始种的那一批。”沈青木垂眸看贺倪，亲了一下的鼻子，“以前，刚听说是我自己种的，也是你这种表情，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爱好？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因为答应了一个人要把花市卖的花都送一遍。”

　　贺倪惊讶又感动，打趣沈青木：“怎么会把玩笑话当真？”
　　可其实他的情绪已经很不好了，提到以前，总是遗憾满满。

　　一直看着楼下，沉默了半响，贺倪笑了笑，说：“你抢走爷爷的菜园子，爷爷不跟你着急吗？”
　　“忘了。”沈青木说，“好像一开始跟爷爷谈条件，分了半边的地，后来养得太好长满了整个院子。”
　　“真棒。”贺倪像夸赞小孩的口吻夸沈青木，搂上沈青木的脖子吻他。

　　月朗风清，伴着麻将翻牌声，他们倚在窗台上吻得忘我。
　　楼下传来一声开门的动静，贺倪手一紧准备挣开。
　　只是唇间多留恋了片刻，楼下就传来了咳嗽声。

　　贺倪迅速往下蹲，一时着急还咬到自己舌头，捂着嘴抬头看沈青木，叫他蹲下来。

　　楼下是沈继业，他抬着手机又指了指对面那幢楼就马上离开了。

　　沈青木手机上有一条他爸发来的消息：【关窗！你大伯那边看得到。】

　　贺倪看着这条信息笑了半天，但在沈青木要关窗拉窗帘的时候，他又阻止。
　　没好意思站起来，抱着沈青木的大腿摇头，然后挡着脸，搭在窗台上往楼下望。

　　03、戒烟

　　隔天早早要去机场，在沈继业面前，贺倪还在为前一夜的事尴尬。

　　但很神奇，去机场的一路他和沈继业因为戒烟熟络了起来。
　　沈继业烟史三十年，戒烟屡屡失败。
　　贺倪烟史六年，戒烟屡屡失败。
　　他们聊了一路，得出结论，这事不能逼，要慢慢来，少抽慢戒。
　　贺倪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烟瘾的，抽烟是帮助思考，帮助冷静。

　　这天在沈青木家，刚刚搞完一场白日宣淫，沈青木出房间回工作电话，贺倪躺了一会儿从地上捞了件衣服套上，去阳台抽事后烟。
　　叼着烟看那几盆花，烟灰抖落在他拿报纸折的纸篓，想象着沈青木照顾花花草草的样子，一边拿手机拍照。
　　掐了烟头，拍完照，刚点上新的一根，还没吸上，沈青木推了阳台门出来。

　　贺倪举远了手上的烟，说：“你先进去，我抽完这根。”

　　“先喝水。”沈青木把手里的水杯递给贺倪。
　　他看着贺倪喝完，接走水杯却挪不开脚，走过去一手环搂贺倪，另一只手把水杯放到花架上，然后顺着贺倪的腿往上碰。

　　“等等再来……”贺倪现在哪哪都酸，笑着躲开，又想拉开沈青木的手，又要防着烟别烫到沈青木。
　　等不了。

　　贺倪只穿了见沈青木的T恤，衣服上有擦拭过**的痕迹，修长的腿袒露在外，脚踝的淤青明晃晃，膝盖的印痕未消。
　　他笑，眉眼散开诱人的秀色，他躲闪，身体却软成棉花，软糯的声音勾得人心荡神摇。
　　但他在抽烟，嘴角是烟草味，夹了烟的手举得很高，袖子往下掉着，手臂肌肉和青筋泛出的男性荷尔蒙，随着烟雾缭绕在侧。
　　是反差，是魅惑，让沈青木即心疼又爱惜。

　　沈青木没有明确阻止过贺倪抽烟，但让贺倪吸不了那一口的方式很多，比如现在……

　　04、‘命运般’的王小九

　　贺倪一身酸，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玩手机，他发了他人生里的第一条朋友圈，花花草草凑集的九宫图，配文：我的。

　　发完了自己在那儿乐半天，看到点赞或者评论问哪买的花，还是乐，转头看沈青木，亲了一下沈青木的额头，继续乐。

　　“在这边过夜吧？”沈青木闭着眼，“让陈阿姨陪念念。”
　　贺倪眼不离手机屏幕，他说：“我要回去，你赶紧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沈青木挪身把贺倪抱得很紧。
　　贺倪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还在看手机，兴趣盎然的，又跟沈青木要他的手机。
　　贺倪说：“你给我点个赞？”
　　“你也发个朋友圈？”又建议。

　　沈青木半睁着眼睛，贴着贺倪点头说：“好。”
　　从床头柜上摸索到手机，然后握着贺倪的手在自己的手机上设置指纹解锁。
　　贺倪打趣：“以后我都有查手机的权限了？”

　　沈青木没回他，点进朋友看了看贺倪发的内容，点了个攒，接着打开相机拍下此刻的贺倪。
　　拍的侧面，在贺倪都没发现的时候，发上了朋友圈，配文：我的。

　　贺倪没发现，低着脑袋为新鲜点赞乐，余光看到沈青木又躺了回去，就催着：“快点发，我转照片给你了，别人都不信那些花是你种。”
　　他话刚一说完，顺手的页面刷新就看着沈青木发的朋友圈，眯眼凑近看，乍一看还真没认出照片上的人是谁，确定是谁之后就继续乐。

　　直到……他看见沈青木那条朋友圈底下有王小九的评论。

　　不太对劲的预感，贺倪消停了动静，缓了很久，才问沈青木：“睡着了吗？”
　　沈青木的模样很像深睡，但很快就应声：“没有。”
　　贺倪说：“我要使用查手机的权限了，给吗？”
　　“给。”沈青木摸到手机就给贺倪，没多想，直到他突然起了不太对劲的预感。

　　果然，挣开眼就看到贺倪在看他和王小九的聊天页面。

　　沈青木和王小九并不熟，微信聊天记录只有几条——
　　王小九给他发的银行卡账号，王小九跟他说：就先骗倪哥钱是跟我家里拆迁户亲戚借的。
　　最后一条是沈青木发给王小九的，让王小九少在贺倪面前胡说八道，王小九回的一连串：我错了我错了。

　　沈青木拿走手机，拉上贺倪握紧的拳头，但马上就被甩开。

　　贺倪挣开沈青木下了床一边找能穿的衣服，一边翻王小九的号码，心里骂着王小九。
　　他大爷的王小九。

　　05、吵架

　　吵架是吵不起来的，因为沈青木不停地认错，而贺倪拒绝听到沈青木道歉。
　　贺倪说：“你有什么错啊，你财大气粗，你扶危济困，你慷慨解囊，你没错！”

　　贺倪摔门而出，没让沈青木追上。

　　06、算账

　　贺倪回家就把自己的积蓄算了一遍。

　　他和王小九开站点的时候本来就缺了一笔周转金，当时准备借贷，分期还款在他们对之后经营的信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压力，谁知道王小九有个突然发达的亲戚，贺倪看到入账金额也没怀疑。
　　谁知道沈青木就是那个拆迁发达的亲戚。

　　沈青木有工作脱不开身，是早早就安排好的拍摄行程，他要出差，临走前托陈阿姨托念念帮他看看贺倪的状态。

　　这几天里，他给贺倪打电话都是直接被挂断，贺倪不接电话，但是会给他发条短信：【我没生你的气】
　　只是沈青木再给他发短信就都没收到过回复。

　　沈青木很清楚贺倪是个不服输的人，知道自己努力的事业受到接济肯定会不甘心，所以沈青木很愿意低头服软，愿意认错道歉。

　　07、冷战

　　陈阿姨说：有事好好说话，别吵架。
　　贺念说：吵架就吵架，别冷战。

　　08、礼物

　　沈青木出差回来这天，下飞机就去找贺倪，但在站点没找到人，在贺倪家里也没等到人。
　　拖着疲惫深夜回到家，在家门口看到贺倪。

　　沈青木顿住脚步，开口先问贺倪：“怎么不进屋，忘了密码？”
　　贺倪说：“你不是今天就回来，为什么这么晚？”

　　“我在你家等你。”沈青木走近，“不生我的气了？”
　　“我说了没生你的气。”贺倪皱着眉。

　　说是没生气，但在沈青木伸手过来要抱他的时候还是躲开了，在沈青木开了门让他进屋，他也没动。

　　沈青木便又道歉，他说：“对不起。”
　　隔着距离，微微弯身和贺倪保持平视，又说：“我只是想帮你。”

　　贺倪是真的生气，但想通了之后气的是自己。
　　气自己的能力太小，跟自己较劲了几天。而后又想到沈青木这个人太温柔了……明明当时都以为是被自己抛弃的，为什么还那么好。
　　他抬眼看沈青木，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叹声闷气，说：“手伸出来。”

　　沈青木按贺倪的指示，伸出手，摊开手掌，然后看见贺倪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上面。

　　和以前沈青木送贺倪印章的包装盒很像，但这个更精致，一看就能知道是什么。

　　沈青木笑了起来，故意问：“印章？”
　　贺倪始终绷着一张脸，瞥了他一眼说：“我暂时还不起钱，这是卖身契，要不要。”
　　沈青木收了笑，正色道：“我不喜欢这个说法。”

　　“就是那个意思，”贺倪别扭着，“不管了，我回去陪我妹妹。”

　　沈青木拉着人没让他走掉，他纠正了说法：“我喜欢这个礼物。”

　　09、戒指

　　他们已经住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的某天，贺倪从杂物柜翻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戒指，□□日期和他曾经买戒指的时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