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亲我的时候要把眼睛闭好！》养春

5、05

　　你被人跟踪了。
　　在南城温煦透明的初春日光里，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市中心。
　　车窗外的葱茏绿植、灰色楼宇、彩色招牌因为车辆的疾驰于驳杂的玻璃处拖曳出长而动荡的痕迹。
　　你从后视镜里发现了跟在自己计程车后的尾巴。

　　那是一辆低调、陈旧的私家车，车前灯有着明显的毁损痕迹，像是不久前才经历一场糟糕的撞击，不待主人好好修缮，又残喘着上了路。
　　灰暗又肮脏，夹在车流中，藏在最难以启齿的角落，蛰伏着，恶意地对你进行恫吓。

　　它已经跟了你一个小时。
　　从机场到市中心，说是耐心，又仓皇急切得掩不住形迹。
　　你想起那种稚嫩又嘴馋的猛兽幼崽，在枯草里努力学着伏低身子，紧绷肌肉，压抑着本能的原始欲求，却还是从獠牙间流下贪婪的涎水。
　　带着原始麝香的侵略性，却难免惊扰猎物。

　　倒不知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破车。
　　也不怕烂在路上，散了架。
　　你的眼里漫起零星笑意，又压下。
　　你尾指微勾，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腕间的细细银镯。

　　你饶有兴致地通过车后镜捕捉那辆灰色的阴影，看它时而隐于车流，时而复现。
　　半小时后，你回到了你的家。

　　出差一月，女友应该很想你了。
　　你打开门，看到一道高瘦的、穿着居家服的身影。
　　她安静地立在玄关，见你抬眼，便冲你温柔地笑。

　　啊，你的女友。
　　你也笑了笑。
　　你把包递给她。
　　你腕间的银镯，在她的手臂轻轻缓缓地扫了下，一分分滑过肘弯。
　　在彻底离开之前，她抓住你的手腕。
　　她垂下头，鼻尖蹭着你的脖颈，唇若即若离地贴着你的肌肤，她的手掌贴在你的腰际按揉，热烫的喘息迫得你扬起脸。
　　你追着她的呼吸。

　　在进一步之前，你沙哑着声音问她：“霖霖是不是快回来了？”
　　霖霖，你女友的妹妹，在上高中，比女友小十岁，比你小七岁，周五下午从宿舍回家。
　　你听见女友微恼地笑了声，她的手指停在你大腿根部。
　　“差点忘了她了。”她轻轻啄你，手从你的裙沿拿出，垂着眼睛帮你理好衣物。
　　她歪着脑袋靠在你肩上，搂着你，轻叹出声：“一走就是一个月，好想你。”

　　女友性子沉稳体贴，这样交颈小声说着思念，让你也情不自禁地沉湎在这样的爱意里。
　　你投桃报李地在她眼尾亲了下：“我也想你。”

　　女高中生是在半小时后回来的。
　　那时，你正在厨房给女友打下手，她拎着书包便进了厨房门，白生生的一张少女面孔，目光不加掩饰地在你和女友身上扫了个来回。

　　之后，你们用晚饭，她沉默无言。
　　女友问她缺些什么，她想了会，摇头，告诉女友你们为她置办得很齐全。
　　她提起你时，声音含糊不清，好像你的名字烫着她的舌尖。

　　晚饭后，她回房间做作业，你和女友窝在客厅看一部老电影。
　　电影节奏轻快，你歪在女友怀里，眉眼淌着一线愉悦，揉了微末的生动情绪，美色活泼泼地愈发盛了。
　　堵在人心口，叫人喘不得气。
　　女友定定地看着你，突然凑近了吻你。
　　你投入地迎合着，听见楼上很轻的关门声。

　　大约是九点，女友的公司打电话声称出了紧急状况需要她去处理。
　　你送别她之后，看了会电影，觉得无聊，便回了房间玩手机，随后关灯休息。

　　睡到一半时，女友回来了，可能是怕打扰你，她没有开灯。
　　一只手迟疑着由你的腿弯向上摩挲，温暖、修长的手指，揉着你，试探性地轻轻戳弄，却生涩，如隔靴搔痒，吊着你。
　　“好坏……”你闭着眼睛摸到她的脸。
　　她似是怔住。
　　你撒娇道：“别捉弄我了……”
　　你讨好地唤女友的名字。
　　女友却是颤了颤，手指蓦地收紧，随后坚定地俯下身，滚烫的鼻息扑在你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