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各有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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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找不到工作！”梁思齐说。
“找不到工作你不和芈朝他们一起选择高考班？”还没等梁思齐再说更多，梁作铁就皱起了眉。
“能不能问问跃进大伯？”梁思齐问。
“问他？我不愿意求人！”梁作铁说完这句话便离开进了厨房，梁思齐跟进去却被阻挡在门外，“你别进来，都是油烟，你别跟我搅和！”无奈之下梁思齐只能回到自己屋里打开电脑无聊地翻看着。
其实梁作铁对求人的逆反是有原因的，在他发牢骚时我听过这么几个故事。这第一件是1972年梁作铁初中毕业时，学校选派飞行员培训生。来选学生的正是自己的四伯，父亲是继父这位四伯自然也是继四伯，但这关系也算是近的。在关茉芬的鼓动下梁震鹏给自己的四弟打了电话，四弟满口答应，“作铁的事儿没问题，肯定能选走，这我选人又不是别人选。”
就这样，误以为自己初中毕业后有了出路的梁作铁喜出望外终日等着去北京的消息。可这消息等了一年都没等到，最后在无奈下才被分配到文教用品公司。后来才知道，这四伯只是拨不开面子口头答应，可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海选的名单上都没有梁作铁这个名字。
这是第一次，然而还有第二次。这次是1994年，那年梁思齐11岁。梁作铁已经从文教用品批发公司的库管做到了业务，名片上印的职务是业务经理，所以梁作铁把户口本上的职责一栏改成了“经理”，这到也算是梁作铁的“精神胜利法”。随使用了“精神胜利法”，但现实上梁作铁的工资还是低的可怜。
那年又是他的这个四伯来内海看梁震鹏，这回他没空手来，带来一条红领带，是送给梁作铁的，说是以后当经理了用得着。是这么回事儿，四伯知道特大水利工程已经开始了，急需用人，他的战友跟他要人，他觉得梁作铁挺合适的。就这样，梁作铁在公司业务的岗位边等边干，等了两年终于等来一个消息。
这消息还是从新闻上知道的，一个水利工程的经理在下班时驾车游玩出了车祸死了，这个死者正是四伯的儿子。梁作铁看到这条消息后才明白，自己苦等的差事原来是四伯给自己儿子找的。看到那条“死讯”，梁作铁嘴上哼唧一句，“幸好不是我去。”梁作铁的精神胜利法获得了又一次的胜利，但因为这些事让他对“求人”这个事儿产生了巨大的抵触情绪。
好了，梁作铁的事儿我都交待完了，现在看看梁思齐在干嘛？如果没猜错此时此刻他应该和张继明在一块儿。
从高原的黑网吧出来，这俩就结伴而行去了那家高自考培训班。课上的但是没问题，梁思齐听得挺认真，张继明虽然嘴里不停的发着“这也听不懂，那也听不懂”的牢骚，总体上来讲比在美术高中上课时听的认真多了。即使教语文的老师是个说话如含珠的大舌头也不影响他们考高自考拿本科学历的决心。
对于他们来讲，他们此时正在进行的是就业和获得学历两条路，比芈朝他们还多了一条，这也许是这哥俩儿的“精神胜利法”。
第三节语文课开始，梁思齐和张继明早早打开本子准备笔记，但老师则慌忙地收拾起东西来，那个含珠的声音从讲台前传来，“同学们，我们家水管子爆了，我得赶紧回家！”
听到这句话的哥俩儿也开始收拾书包，他们的目的地将是附近的一家网吧。有那么一次后，哥俩儿就懒得再去上课。然而让他们终止考高自考计划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是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收到的电话。
“你被录取了！”梁思齐收到这个消息后高兴得不得了，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成功了，终于有工作了。商贸街上一个新开的休闲服装店，服装店导购员在那个时候时尚、清闲，不仅入职不用交服装押金，而且还能穿上应季新款服装工作。
“yes！”梁思齐与张继明击掌庆祝，一起骑着车子去上班。在张继明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到达了那家时尚服装店，一个空空的门脸，没有招牌，玻璃落地，里面是四白落地，什么也没有。
“你们俩来啦！”站在后面的经理拍着俩人的肩膀，“别害怕！咱不是皮包公司，咱刚干，正准备开业！”“明儿来带一寸免冠照片，填表格，一个月500块钱，上保险，咱这正是公司，规规矩矩。”
“唉！那边那个人是你们朋友么？”经理看见一个人远远地看着这哥俩儿。
“是！”梁思齐一看，居然是芈朝。
“嚯！你们还有个忘年交！”经理嘲讽道。
“嗨，他跟我们一样大，就是张的有点急。”张继明回答道。
“行行行！你们聚你们的，记得照相，明天交我。今天玩好了，明天可正式上班了啊！”经理继续拍着他俩肩膀。两人得了经理的这句话后，如鲤鱼入江迅速地奔向这位1年不见的老同学。
“芈朝！你怎么来了！”梁思齐问。
“我开学上大一了，我来这画点路人速写，练练！”芈朝回答。
“你考的哪个大学？”梁思齐问。
“内海工业大学服装设计学院！”芈朝回答道。
“嚯！大学生了！”张继明露出羡慕的口吻。
后来，芈朝决定带着梁思齐和张继明到自己的学校参观，路上给他们讲了许多同学们的近况，这都是这哥俩儿所不了解的。
芈朝那一个班的学生没有一个考上美院的，但大家都基本上找到了自己的出路。芈朝考取内海工业大学，单大鹏考取了内海大学网络学院，李丹本想去法国留学，但由于法语没过，准备复读一年考取内海美术学院的雕塑专业。
“嚯！那个专业得上五年呢！大五才能毕业。”梁思齐惊讶着。
“一年一万二学费。”芈朝补充道。
“李丹他们家，有钱！”张继明大声说，“诶！思齐，你怎么不问你最关心的人？”
“谁啊？”梁思齐问。
张继明笑道，“关娟啊！”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各有出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