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女王》艾纱纱

31、分人

　　天挨黑时，他们回来了，脸上非常兴奋。“哈哈哈，”朋日常大笑，“石头城的王真的被我们抓住了。姜，幸好你放箭及时，他和马都中了箭，不然就让他逃脱了。”他在土墙下大声说。
　　姜看见他们后面拖了个人，应该就是石头城的王。下面在开门，姜不动声色的数着土方部落回来的人数，不到一队人。“跟他的人呢？”
　　“逃的逃了，没逃的杀了。”
　　他们把人拖进来，姜上前查看，确实是他，已经死了。
　　“姜，你说这个怎么分？”
　　“你打算怎么分？”
　　“这算是在你们部落抓到的，我们路上不好走，我们要头，身体留给你们。”
　　“不行，这是我们部落抓到的，要留在我们部落。”金不同意。
　　“是我发现他是石头城的王，我不说你们都不知道。”朋据理力争。
　　“你们要回去吗？”
　　朋很认真，“姜，我很想留在这里，但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要赶快回去告诉首领。”
　　“但是要给你们的粮食还没准备好。”
　　“另外二十天的我们部落明年来拿，这次我们只带路上够吃的就行。”
　　“但是你要他的头我很为难，还有谁能比过我们部落对这个人的恨意，他的头要留在我们部落，宰了他的手和脚给你都行。”
　　“姜，我们谈谈。”朋把姜拉到一边。“姜，你们部落看到他，人人都知道他就是石头城的王，我不拿脑袋回去，没人相信啊。”
　　“那是你的事，要是有人问我，跟我确认，我肯定帮你说话。”
　　“哪用这么麻烦。我不告诉王你们有那个黄色的东西换他的头行了吧。”
　　“你之前就说过不会告诉王的。”
　　“那可能我不小心说出来了呢，这次我是紧紧的闭上嘴。”
　　“我怎么想也觉得石头城王的头比你的一句话更重吧。”
　　“那你还想加什么？”
　　“你那么想要他的头？”
　　“那还有假！”
　　“马我也不给你们了，这次打仗下来我们也没剩几只了。”
　　朋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一跺脚，“行，如果再有其他的，他的头就不要了。”
　　“简单，你刚才说的不告诉王那件事要在我面前向神灵起誓。”
　　“姜，你真黑。”朋咬牙切齿。
　　他的头对姜来说不重要，里子都没有了还要面子干嘛，想撑也撑不起来，但对土方部落来说就不一样了。
　　朋当着金和姜起誓完，“你们最快也是明天出发，今天我们把他的尸体挂在土墙上，你们明天走的时候砍下来就行。”
　　事情很快商量好，姜通知众人聚集，“带人攻打我们的，这个石头城的王，我们抓到了，就是他，他的头分给土方部落了，我们不能动，但他的身体我们可以随便发泄，死了男人的，死了女人的，死了啊爸啊妈的，死了孩子的，死了兄弟姐妹的，还是受了伤的，都可发泄出来了。”姜站在高处讲话。
　　人们冲过去，有拳打脚踢扔东西的，有扯了皮毛要吃肉的，......围满了叫嚷的人，也有人在外面看着。
　　“这样好吗？”
　　“让大家发泄一下。”
　　“接下来呢？姜。”
　　“今晚继续守着，特别是看好尸体。”
　　姜说完就转身离开。

　　夜晚什么都没发生。
　　一早，朋带领不到一队人，带着部落给他们准备的食物、武器和帐子，用斧头砍下头，装着，出了东边的高墙。姜把他们送到墙下，爬上墙看他们远去。

　　姜去见了何长老。“何伯，我们抓到了他们的王，剩余的人应该成不了气候，部落也算安定下来了，我们的盐虽然还有不少，但有备无患，我想请何伯去丘部落看看发生了什么事，顺便换一些盐回来。重点是想请何伯去看一下联姻的事还可不可行。”
　　“首领让哪些人跟着去。”
　　“泉是要回部落的，十索熟悉路也跟着去，何伯再挑一人跟着去吧，部落现在缺人，也不是绝对安全。”
　　“那我准备准备。”
　　“辛苦何伯了。”
　　“无妨，我们带两只牛怎么样。”
　　“当然可以。”
　　何长老他们准备了三天，也是早上起程。

　　挂在墙上的无头尸体变得无人问津，它赤裸着，少了很多块肉，割的深的地方可以看到白骨。姜每天都会经过这里，爬上土墙观察，也在犹豫。
　　墙内的尸体已经处理好了，但墙外的还没出去捡，因为还不确定敌人会不会突然而来。

　　“有人来了，搭箭。”
　　又是一个黄昏，敌人纵马而来，人很少。
　　他们慢慢的靠近，姜没有命令放箭。
　　有人带头下马，向着姜行礼。姜没有说话，那几个人都是会说部落话的人。
　　“我们按照王的吩咐，请你前去看我们宣誓。”
　　墙上的人很惊讶，姜并没有多余表情，“你们的王已经死了，他有什么具体吩咐也没告诉过我，如果你们真的听他的吩咐效忠于我，现在就该听我的吩咐了。”
　　“你算什么东西，我们不过......”
　　有两个人赶紧拉住他，另一个上前说话：“首领，我们没有带族人过来是怕两族矛盾深厚，又掀起战斗，所以请你前去。”
　　“我不去了，你们也不必宣誓。”
　　“你言而无信，你答应我们王的。你是......”
　　那个人叫骂不止，金准备放箭，姜制止了。“让四守着，通知人去大殿。”

　　姜坐在高台上，殿里点着不少火把。“决定吧，大家。”
　　陈长老先说：“不知大巫怎么说。”
　　“大巫说顺其自然。”
　　陈长老挠挠头，没说话。
　　“姜，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虽然我很恨他们。”
　　“有谁不恨！谁没有恨！”叶坐在地上，使劲拍着自己的腿，“姜，你决定，把我抬走。”
　　下面没有往日的讨论，有人沉默离开，有人让姜做主离开，也有没离开的。
　　“长老们还是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你不是把何长老弄走了吗，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何长老是最忠于王的人。
　　“我同意，只要你能让他们一切都按我们的来。”
　　......
　　很多人都明白弱小的部落要面对什么。

　　姜再次去到墙上，墙上站满了人，双方没有打起来，只是骂起来了，还有人边啃骨头边观战的。姜出现，两边都安静下来。
　　“把我们王的身体还给我们。”
　　有人开骂，被姜制止了，“还不到时候。”
　　“那等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
　　双方又陷入骂战。姜觉得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这几人不是讨骂吗？“你们走吧。”
　　但他们并没有走，有一个低着头说道：“首领，我们需要食物。”一些人也低了头。喜欢骂的人骂的更欢，也有很多人转头看着姜，骂畅快了的人也来看着姜。
　　“在我们部落，除了婴儿，要做了事情才有食物。”
　　“不给就算了，你这......”
　　眼看又是一场口舌之战，只听那个人说道：“把他嘴堵了。”
　　“你敢，我是......”
　　“请首领给我们安排事情。”
　　“今天已经黑了，明天再说，你们走吧。”
　　“我们已无处可去，请首领给我们些牛皮，我们在墙下搭个帐子睡觉，明天一早就请首领给我们安排事情。我们兄弟几个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这几匹马我们不忍杀害，请首领给我们一些食物过了今夜，当然不是白给，这几匹马我们献给部落，拿一匹换今晚的饭，不知是否可行。”
　　人家这态度，这话说的，上面的人都没话说，单从交换上来说是占了大便宜。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升。”
　　“我知道了。”姜转头吩咐：“去拿帐子和食物给他们，牵一只马进来。”
　　“首领，我们的食物分完了。”
　　那人赶紧说，“生的也可以，我们自己煮。”
　　“那就拿生的，再加一口锅给他们。”
　　姜看到事情办完，吩咐金：“把尸体守好。”便离开了。

　　姜回到屋子时，里面烧着火，尹坐在旁边吃东西，姜拿起肉端起碗，直接吃。她吃完，尹准备接过时，姜没有给，“我自己来，你以后也不用来了，你想住对面那间屋子也可以。”
　　“你不怕我晚上强迫你。”
　　“我有刀。”尹见过，他知道姜有好几把刀，木头、石头各种材质都有。姜麻利的出去搓碗进来，尹还没有走。
　　“姜，我们不该这样的。”他贴近姜。
　　“哎呦，你别挨着我，我身上应该长虫了。”
　　“你哪里痒，我帮你捉。”
　　“不用，我要冻死它们。”
　　他没有放开姜，姜是再三确认还是那张脸，也不相信这个人是尹，“你怎么了，今天很奇怪。”
　　“我觉得你生我的气生太久了。”
　　姜把他推开，坐下来，“我没生气了。”
　　“我觉得你对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尹也坐下。
　　“我也觉得。”姜随手拿起那颗她喜欢的石头把玩，“你走吧。”
　　尹站起来，“我不会强迫你，我前面说笑的。”
　　“嗯。”姜应声，心里补充一句：“强迫我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