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女王》艾纱纱

30、勇敢

　　姜亲自去找另外几位长老，了解他们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何长老和陈长老一样对丘部落很气愤，他们倾向跟土方部落联姻，陶长老和路长老表示还不清楚丘部落发生了什么事，要是丘部落能派人来帮助部落耕地，也能表明诚意，这是李长老在的时候定下的事，我们不应该毁约。
　　姜发现自己对四位长老的态度有了些变化，以前她和李长老矛盾颇深，与其站在一边的陶长老、路长老也不怎么待见，陈长老、何长老是支持她的，她也多有依靠他们，随着李长老死去，陈长老成为最年老的一个，姜越来越多感受到他的偏心和傲气，何长老也一样，而姜越来越认可陶长老和路长老的为人做事。如：发生夜袭那晚，姜非常担心那几个女人叛变，在发现部落被夜袭时陶长老就找人去把那几个女人绑了，所以没出什么事。部落人手紧张，武器毁坏严重，路长老也是想尽办法提供完整的武器，没有对姜提出过什么要求。
　　姜一面庆幸不是全都偏向土方部落，也盼望羽可以派些人来，因为明年的粮食还要分一些出来去王城参加会盟，虽然那已经是非常遥远的事。
　　姜心里许多事情交织在一起，她想找尹帮她梳理或是想想办法，但又没有去，而是去看叶。叶正把自己的腿搬来搬去，“有感觉了吗？”
　　“还没有。”
　　“你什么表情，我都没泄气，你泄什么气！”
　　姜笑起来，“看到你这样挺好的。”
　　“找我什么事？”
　　“看你是不是要拉屎拉尿，我搭把手。”
　　“你说吧，我也帮不上什么了。”叶轻声说。
　　“叶，你觉得跟土方部落联姻怎么样？”
　　“你跟朋！”叶拍着自己的腿，“那家伙，要是我腿还是好的，一定把他宰了，妈的，竟然跑来笑话我，我也不是为你那什么勇士，老娘现在就是为了有一天把他宰了，我跟你说。”
　　姜没想到朋竟然来招惹叶，他在叶这里从来都是阴险小人，不过看样子，尽管腿坏了，但叶还是那个厉害女人。
　　叶说完看着姜，“姜，部落里没有人能接替午的位置，你不要忙着定下人。”
　　“我知道，勇士的称号我还要给你留着呢。”没有午，部落如同风雨中飘摇的孱弱小树，金或是四，或是永都不能替代他。
　　叶说道：“羽挺好的，你要是能选择，你就选羽。”
　　“我知道。”
　　“你和尹没有以前亲近，你不喜欢他了？”以前姜总是护着尹，跟狗护食一样，现在是把尹赶出来，还不闻不问的。
　　“可能没变，我也不知道了。”姜也说不清。
　　“你应该去找尹，他那么聪明，肯定能帮你想出好办法。”

　　姜去北边墙上找金，他打着哈欠，满脸疲惫向姜走来。
　　“你的脚还好吗？”
　　“以后都这样了。”金无所谓的样子。
　　姜有些不忍，“你还是多休息，少一些人守卫也行，反正他们的人也不多了。”
　　“多一些人守着里面的人才放心。”
　　“那白天少一点人吧，白天睡也可以。”
　　“姜，你有什么打算？我听朋说你们要联姻。”
　　“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跟我分析了一番，就说你和他联姻最好。”
　　“你跟尹说过吗？”
　　“讲啦，他说可以不用。”
　　“嗯。”“你去看叶了？”
　　“嗯，她挺好的。”
　　“是啊。”
　　他们站在高墙上，望着茫茫大地，天空又开始撒雪，万物都被天地包裹，一条条雪线筑起一个个笼，把他们包裹其中，尹也在其中，他望着墙上的两人。

　　姜没有去找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或者早没气了，因为是尹帮她做了最好的安排。曾经以为做了首领就很肆意的姜越来越感受到自己身处牢笼，自己在做困兽之斗，而且，似乎没有尽头。以前还可以跟大长老撞得头破血流，现在她害怕受伤了，她觉得安全就很好，午在的时候就感觉很好，尹帮她做的这个决定很好。

　　“你别到处乱说，事情还没有决定。”
　　“虽然不像坑里的石头一样确定，但我想两个部落的意愿是一样的，姜，这是迟早的事。”
　　“等决定了才说迟早的事。”
　　“那你快点决定啊，我是决定了。”
　　姜还算能说会道，但碰上朋就不行了，要是叶在旁边，还可以约他打一场，想到叶，姜说道：“你不要去招惹叶。”
　　“呵呵呵，她眼睛里就看不见男人，现在腿不好了，我偏偏要去她眼前晃。”
　　姜是对付不了他的，“你不要这么烦人行不行！”
　　“哈哈哈，烦人吧。”他用肩膀碰了一下姜，姜差点被他撞倒，他赶紧扶住。
　　“抱歉，呵呵呵，忘记了你腿也不好。”
　　姜站好后把他推开，“你们部落能不能换个人来。”
　　“哈哈哈，告诉你，就我了，正好我愿意来，你看我哪里不好，浓眉大眼皮肤好，去哪里不是被女人偷着瞧。”
　　姜不想理他，自顾往前走。
　　“诶，你走那么快，腿不痛啊。我们还可以谈谈的嘛。”
　　“谈什么？”
　　“比如你们的箭头、矛头分我们点怎么样？”
　　“我们也不多，你们已经每人一个了。”
　　“这等好东西要是王知道了不知道会怎样啊？”
　　“那你就派人去告诉他吧，交给王也不交给你。”
　　“姜，你这是说什么话啊，我们两个部落联姻，我当然是为我们两个的部落考虑。”
　　这话题又绕回来，姜只想甩开他，管他做什么，见不到就好，她忍不住说道：“拿太多我担心你们带不走。”
　　“放心，不是有马驮吗，带得走。”
　　“那你是还要回去一趟？”
　　“是，总要亲自回去一趟。”
　　“你知道我们耕地需要人，你们回去了，丘部落派人来了，长老们应该又会转向了。”
　　“这——，我要考虑考虑。”
　　“那你考虑考虑，我走了。”姜终于甩脱了这人，畅快许多。

　　姜的晚饭还是尹送进来的。还是一样安静吃饭，没有谁说话。火光在两人脸上跳跃，各有心事。姜还是想知道关于尹的事情，但她也知道，尹不会告诉她。
　　吃完饭也是沉默的烤火。
　　尹打破寂静，“姜，我想知道你的决定。”
　　姜没有马上说话，又添了一根柴火，看着它点燃，“你看到了。”
　　“嗯。”
　　“这几天你睡哪里？”
　　“你对面。”
　　“你对背叛怎么看？”
　　“生存更重要。”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但你能改变。”
　　“你高看我了。”姜无聊的用柴火敲打着火堆，升起许多火星。
　　“你一直是勇敢的人。”
　　这句话像是拥有强大的力量，撞破了包裹着什么的壳，“你走。”姜埋着头压抑着小声说。
　　尹看了一下姜，走了出去。
　　真正勇敢的人知道勇敢有多难，姜不想勇敢了，不敢勇敢了，这个冬天的一切就是她勇敢的结果。这个结果折磨着她的心，并摧毁了她的勇气。勇敢在任何时代都是少数人才能拥有的品质，午让人铭记，雍显得高大，而姜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个在火堆前抱头痛哭的女孩。

　　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出来看到明显等着她的尹，她从尹身边走过，“你不要逼我勇敢了，勇敢一点也不好受。”

　　“王！”
　　“我们不走！”“我们誓死追随！”“我们......”
　　......
　　“听我的命令，世，你带着帐子外的人，带上所有东西往西边撤。其他人跟着我，中午饱餐一顿，下午进攻，要特别注意额头是红色人，不要放过。”
　　“是。”
　　周围的帐子逐渐拆掉，这是他们最后的保障了，可以抵挡风雪，也可以吃。送走上路的人，王的帐子也开始拆了，这是他们饱餐的食物。
　　“王，她可以相信吗？”
　　“我不了解她。”
　　“那为什么你还说她会照做。”
　　“因为她没有带着部落迁徙而是和我们对抗，她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人，不然烨不会被杀。”
　　“那我们可以假意加入，杀了他们，我们就占领他们部落了。”
　　“神灵的怒火不是我们能承受的。”他仰头，叹道。
　　“我不相信神灵，”需吼叫，“神灵凭什么这么对我们，我们一向虔诚，所有的祭祀都没落下，神灵为什么这么对我们，我不信。”他跪在地上，用力捶着冰冷的土地。
　　“我曾经也不相信，当你无法对抗祂时，你就会信了，就像这小小的雪，你想不到它冻死过多少人。”
　　......
　　当急促的哨声响起时，姜的行动飞快。白天，部落更占优势，这次没有人爬上土墙，但也险象环生。
　　大雪让黄昏让更加昏沉，久攻不下，敌人似乎放弃了。
　　“快抓住他，他就是石头城的王，不要让他跑了。”朋带着兴奋高吼，土方部落的人也兴奋的顺着梯子跑下去追，部落里也有不少跟着追出去了，抓住了对方的王可不一样。
　　“放箭。”姜喊道。见不少人中箭，金看着姜，姜命令道：“追。”金只让小半人去追，他和姜都守在土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