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女王》艾纱纱

19、姜

　　姜站到旁边的石头上，神情严肃，“午他们胜利回来，我们没来得及庆祝，也还不到庆祝的时候，冬天的危险才刚开始，这次南下的月人是我们部落的三倍，事关我们部落的生死存亡。我们部落已经在这里扎下了根，我，你们的首领，我会带领大家，带领我们部落，长久的驻立在这里，在这片我们开垦出来的土地上繁衍生息，我们哪里也不去，我们在这里扎下根，就在这里生长。来的，来侵犯我们的，不管是月人，还是豺狼虎豹，我们都将毫不客气，让他们，把他们埋葬于此。我们每个人，包括我，都要誓死守卫这片土地，守卫我们的家园。他们，”姜指着排好的五队人，“大家知道他们今天刚回来，现在，大晚上就要出发。这样的大雪天，他们不能用火，渴了也只能抓雪吃，很多人手脚都冻僵了，他们，是捍卫部落的勇士，是守护我们的英雄，我们能做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们添上更多皮毛和肉干。”
　　姜的讲话发自肺腑，众人很安静，姜跨下来，长老们给她让开。姜走到队伍前，他们配备齐全，长矛短刀弓箭，绳子石头也有。姜在跳动的火光中，眼睛看过每一个人，给每个人鼓励，“努力活着。”
　　她走到金和叶身前，声音很长，气势很足，“这趟，都听金的，如果金和叶有冲突就都听叶的。”
　　金有点不满，叶很满意。姜看着叶，“把人带回来。”叶点头。
　　很多人把自己身上的皮毛脱下来拿给要出发的人，随身带着肉干的人也拿出来给他们，还有很多人跑回去拿。
　　就这样，队伍出发了，他们摸黑前行。
　　姜想到天寒地冻中，守在河边、桥边的人，也是一样，一样艰难，一样没有办法。
　　这是姜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讲话，以前都是午安排去做。她的这番讲话鼓舞了很多人，包括想要搬迁的长老。
　　陈长老说道：“老陶啊，我们也一把老骨头了，去哪里也活不了多久，就是死在这里我也无所谓了。”
　　“陈老说的是，我们的首领不一样了。”
　　“小路啊，我们还是听首领的吧，万一真活下来呢，去年我们赢了，今年已经有了个好开始，大巫都没说什么，应该还好。”
　　“首领都发话了，人也走了，还能咋样。”路长老也抱怨：“自从大长老离开，姜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这次没有问过我们意见就决定了，你看那些人，他们知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就留下来了！”

　　“姜，你讲的真好。”吕走在姜旁边，他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应该把你说的话记下来，以后的人看了也会觉得你讲得好。”
　　“怎么记下来？”
　　“画下来啊。你站在石头上，大家望着你，认真的听你讲话。唉，就是哦，他们看了也不知道你了说什么，这要怎么记？”吕摸着自己脑袋。

　　姜回到屋子，添上柴火，把冷饭烤热，合着肉干吃。
　　午进来，坐下，一样开始吃。“姜，你真了不起，你猜到长老们的打算了吧，我来不及跟你说。”
　　“守土墙的人安排好了？”
　　“好了。”午边吃边说：“我们部落从来没有派出去这么多人过，陈长老说肉干消耗很快，还要多猎一点动物。”
　　......

　　姜坐在高台上，路长老说话：“首领，今年我们新垦了地，铲地耕地的骨头坏的很快，这个冬天要捕杀足够多的野牛才做得出那些工具，不然春祭后工具不够用，只怕少收很多。”
　　“现在守城最重要，不然不用到明年，这个冬天就要玩儿完。”午反驳，他很难再派出大量的人去狩猎野牛群了，一般的小动物还可以。
　　姜很头疼，姜想到牛肉最能做成肉干，“先不用守土墙了，会狩猎的人都去各处查看追踪野牛群的信息，告诉河边桥边的人也注意一下野牛群，发现踪迹汇报给午，留在部落的又会狩猎的人都去捕野牛，就这一次，能捕多少是多少，要是金他们回来还没捕到就不捕了。”
　　......
　　姜让人每天汇报一次河水情况，桥那边也一样。

　　“午，那些挖土留下来的深沟就先不管了，还应该挖得深一点，让来的人不好爬上来。”
　　姜这几天都在想办法，她想过要是河结冰了派人去砸冰，但也知道是徒劳的，要是可以这个方法早在部落里用了。她把能阻挡月人过来的一切都想了，最终还是死守在墙里，但一定要守住。午和尹攻守演练的时候用木头把北边筑土墙挖出来的沟搭起来了，一样搭起来的地方还有部落的各处出口，方便进出，因为姜让他们演练，只有几个人去填沟，进展很慢，至今部落土墙外面大部分都还是一条到胸口处的壕。
　　午很激动，“姜，你怎么想到的，这个法子真好，最好让他们爬不上来，我现在就去带人挖。”
　　“捕野牛的任务也很重，我带人去挖。”
　　除了很会做挖土工具的人，留下做饭的人，只知道玩的小孩，几乎所有人都去挖土，修整沟壕。把填起来的地方重新挖出来，把窄的地方加宽，不能让厉害的人一下就跳过来，没有挖太深，太深了不好运土。姜发现把挖的土倒在墙角，让土墙和沟连起来，就像是土墙增高了。
　　从北边做了示范，分成好几段开始挖。下雪也没有阻挡大家的决心，因为他们都知道敌人的可怕，而他们要留在这里，守在这里，要活过这个冬天，以后的冬天。不亚于修土墙的工程开始了，大家干得热火朝天，再累都舍不得休息，小孩也在捡石头运土，跑来跑去送饭，老人都出来做饭，每个长老都有负责的段，当然吕和尹也一样。
　　姜每天绕土墙一周，发现问题想办法解决，比如遇到很大的石头，以前需要土，遇到石头就不挖，现在不行。姜亲自去看情况，有的让人往土墙那边挖，有的让人往外挖，有的只能砸石头，就是烧石头，然后泼冷水，反复几次石头就能被石头砸开。她没空去看孩子，很多人也没有去看孩子，每天倒下去就睡着了。
　　金他们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好的是河还没有冻上，出去追踪野牛群的人还没有回来，姜担心每一波人，很疲惫。她打算如果这次没有捕到野牛，就把部落里的牛都杀了度过这次难关，现在每天消耗的食物比以往冬天多得多。

　　午好几天没有消息，不知道是不是追踪到了很远地方。河边来汇报的人说河里飘着很多冰，岸边的冰还比较薄，一砸就裂开，但冻起来的速度很快。河完全冻起来，所有人都应该守在部落里，现在所有出去的人都还没回来，包括去另外两个部落的人，要是迷了路就不好了。
　　金那边最先有消息，这次回来了一队人，他们带了些石头回来，武器都不在了，受了各种各样的伤，被狼抓伤的，脚指头冻掉的，砍伤的，刺伤的，颜指挥人给他们敷了药。
　　“姜，是不是很难？我一直为大家祈祷。”颜一眼看出姜忧心忡忡。
　　“尹告诉我第一场雪比旧年提前了二十多天，这个冬天会很长。其实就算熬过了冬天，要是他们不走，我们也没办法。”
　　“姜，你愁这些也没用，你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大家都听你的，长老们也一样，该做的都做了，其他的交给神灵决定。”颜忍不住说道：“姜，你做了首领后反而没以前开心，你已经做了首领了。”
　　姜趴在石头上，摇头，“确实不如以前，我们都不如以前是不是。”
　　“你别垂头丧气了，大家都听你的，你现在多重要。”
　　“你看，连垂头丧气都不行。”姜笑着说。
　　......
　　挖沟的工程推进很快，河水也冻得很快。“首领，河边的冰可以站人，中间都在嘭嘭嘭的结冰，应该很快能站人了。”
　　所有人做的都很重要，哪里都不能出事，“知道了”。现实很难，两个部落都没有来人，姜并不担心丘部落，土方部落很有可能不会来人。
　　两天过去，桥那边回来一队多受伤的人，一样带回来石头。“首领，金说他们会藏在月人后方，月人来攻我们的时候他们在后面突袭。”
　　这样的打仗方案虽然春就想好了，但“不行。”姜站来来，斩钉截铁说道。“赶快去找到金，告诉他午他们还没有回来，让他回来，全都给我回来，这是命令，马上回来。”姜说得很着急。
　　这次回来的人伤情比上一次都重，还每人都带了块石头回来，都不知最终能活下来几个。很明显，越往后，他们越藏不住，最好回来，姜也需要他们回来，部落也需要他们回来，午他们毫无影踪。
　　姜去看那些人，顺便问一下没有回来的情况，“大家都有受伤，他们要轻一些，我们也射了砍了不少人。”
　　“金怎么样？”
　　“金的脚又受了伤，跑不快了。”
　　......